“我tm……”李明挥手拍掉时空的手，刚要发作，却突然发现那些鬼魂不见了，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

    那恶魔最后留下的诅咒，说到底，还是以怨力种子为基础的，抽掉了他们身上的怨力，诅咒便失去了导航，无法锁定到人，又怎么能起效？

    时雨还在沉睡，不过时空发现她会本能地吸收身体周边的怨力，恶魔留在他身上的怨力种子刚刚暴露出来，便被时雨吸走，那些已经领了便当的龙套再上次场的希望就此断绝。

    “按照这种情况的话，之前突然暴毙的几个人都是死在诅咒之下咯？”张晴晴出声问道。

    “不错！”时空转头看向窗外，那里依然是漆黑一片，“现在应该是大面积爆发了！”

    说到这里，时空皱起眉头，总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这种无人操控的诅咒不会大面积爆发才对，每个人内心的愧疚程度不同，怨力种子有深有浅，这会让诅咒出现时间差，那几个先死的就是心中愧疚较多的。

    而且诅咒归诅咒，外面这种情况可不是那恶魔临死前一个诅咒就能办到的，有人在搞事情！

    “我们是不是该去救人？”李明皱眉问道，“虽然这种幻觉对付不了我们，可不代表对付不了普通人，牡丹县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要是连最后这些幸存者也死了的话……”

    “怎么救？”时空嘴角露出苦涩，他无法对怨力进行操控，只能贴近别人，让时雨吸收怨力的这种本能去解决，无法大面积覆盖，又怎么救的了一个县城的人？

    在心中呼唤时雨，她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随后再次闭上，只留下一句话便再次陷入沉睡。

    [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不用管，会有人解决的。]

    有时候时空真的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另一面，为什么她能用怨力而他用不了？

    “你不是能解决这个种子么？”李明突然揪起时空的衣领，“我知道你不能救下所有人，但这样就放弃了么？给我跑起来，能救一个是一个！”

    李明突然的爆发让大家都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虽然李明并不是本地人，但也在牡丹县工作了近十年，就算是再无情的人，对这片土地也会产生一些感情，更何况他是一名正义感爆棚的前守望者。

    时空张了张嘴，李明的热血让他有些触动，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冲出去，救下一个是一个，可这是一个充满无奈无奈的世界，如果李明冷静一点的话就会发现，窗外的世界已经不是他们能参和的了。

    黑暗之中，喊叫声已经消失，却有搏斗之声传来，远处不断响起枪击和爆炸声，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甚至时空也是在时雨那一句提醒下才明白过来，连他的真视之眼都看不透的黑暗，只有一种可能，这是神迹。

    “这不是我们能参与的战斗。”

    李明也听见了爆炸声，松开了时空的衣领，“使徒和入侵者的战斗？”

    时空拍了拍衣领，“能惊动神明的，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李明突然咬牙，挥拳砸在时空脸上，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低声问道：“你是在害怕么？”

    时空的能力自动发动，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李明的行为让他愣住了，他不怕么？且不说那个神明，使徒和入侵者的实力普遍要远超他们一截，比他们低一等级都能轻松吊打他们，弄出这么大场面的，肯定来的都不是弱者，万一碰上入侵者，他们几乎只有死路一条，他居然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么！

    “你还记得守望局创建之初是做什么的么？”李明厉声问道。

    “使徒的后勤部门，负责战后清理战场，或是战斗时的替补。”

    “呵，说的难听一点，其实我们就是炮灰，顶多比普通炮灰要高级一点，但也摆脱不了这就是一个炮灰部门的事实！”

    “那都是以前……”

    “是啊，战争早就结束了，我们也转型了，是英雄，不再是炮灰了，是吧？”李明推着时空，将他怼到墙上，“别做梦了！守望者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我们就是炮灰，身为炮灰，就要有炮灰的觉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惜命的炮灰可不是好炮灰！”

    “你忘了，我们已经不是守望者了！”时空平静地说道。

    李明咬紧牙，时空感觉到，他的双手在颤抖，手背上已经长出了狼毛，随时都会爆发。

    过了片刻，李明放下了时空，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我一直以为你还算是个男人，没想到居然如此怂包，我李明，不屑与你为伍！”

    李明说完摔门而出，林一心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我去看着他。”

    “英雄……么？”时空看着李明的背影，摇了摇头，如果是一年前的话，他或许会受到李明影响，与他一同出去救人，可现在，在他看过了那么多事之后，他早已对民众失去耐心。

    “你太骄傲了！”左蕊突然说道。

    “什么？”

    “我知道你，从很早以前就关注过你，从你上任守望者以来，每一件事迹我都看过。”

    “所以呢？”

    “你太骄傲，太自以为是了！所以你才会在失败后一蹶不振，你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一直将错误推开，不知悔改！”

    原来我一直都是那种大喊着“这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世界的错！”那种人？时空苦笑着摇头，“你这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或许吧！”

    左蕊敷衍了一句，眼神飘向窗外，那黑暗似乎比时空更好看。

    “这又怎么了嘛！大叔现在身为TXD，一切以回收SGW为优先本来就很正常啊！”张晴晴对于他们集体欺负时空有些不满，“再说了，这样的情况出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有心救人是好事，可在那之前，也要考虑好自己的实力，不自量力就是蠢货的行为了！

    大叔别担心，我是支持你的，这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