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夏之夜和娜塔莎都没有说话，唯有工作人员，还有仪器运转的声音始终不停。

    这份沉默，让两个年轻人感觉别扭，旺达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当夏之夜和娜塔莎的目光一起看向她的时候，旺达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说道：“那个……嗯……没什么。”

    有话想说，却仍旧忍住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夏之夜耸了耸肩膀：“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开口，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就算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非常人性化……”旺达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凭借这么一星半点的突兀和信息，突然推理出这样的结论，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眼看夏之夜和娜塔莎还是看着她，旺达只好说道：“我不太清楚弗瑞是谁，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到底都是什么意思。但是或许，这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意外？就算是那个人知道这份计划的重要性，那其他人呢？交接工作的过程之中，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对吧？”

    娜塔莎笑了笑：“很有趣，并且也很有道理，这确实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可惜的是，你不了解弗瑞，你不了解他到底是一个多么滴水不漏的人。”

    “一个很可怕的人？”旺达问。

    “很可怕。”娜塔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夏之夜：“你是对的，但是我也不太建议你直接去找他。毕竟，没有人知道他的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史蒂夫那边也没有任何的讯息传回来。”

    “这同样可怕。”

    夏之夜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神盾局，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又在怀疑什么？”娜塔莎的脸色变得郑重。

    夏之夜摇了摇头：“这一切还得等见到了弗瑞之后，才能有答案。”

    “需要我安排什么吗？”娜塔莎问道。

    夏之夜想了一下：“只有一点，我需要知道，这家伙每天晚上都在什么地方睡觉？”

    ……

    ……

    街道上静悄悄，偶尔摩托车的声音响起，就是最大的噪音。

    汽车发动机熄火的突兀，在这里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打开车门，揉了揉自己的脸，弗瑞将目光从整条小巷子里收了回来，锁上了车门，来到了旁边的一栋公寓里。

    三楼三零三！

    推开房门之前，他先看了一眼，一些小手段总是难免的，因为你永远都不能确定，那本应该最安全的地方，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最危险的陷阱。

    通过了一些比较超规格的检测之后，弗瑞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依然如故，没有任何多余的变化。

    将大门锁上以后，弗瑞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本以为，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安全的，并且足够放松。”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客厅传来，弗瑞的瞳孔刹那间收缩，整个人立刻绷紧，浑身上下的肌肉让黑色的风衣束缚着，这感觉很难受！

    但是下一秒，他就彻底放松了。

    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属于谁！

    在这个人的面前，别说绷紧肌肉了，就算是全副武装，也毫无意义……如果，他有恶意的话！

    回过头，毫无意外的看到自家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人。

    那人的手里还端着一杯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弄来的酒，因为酒柜上的三十二瓶酒，没有一个被动过。

    “哪来的？”弗瑞看了一眼那酒杯。

    “好地方来的。”夏之夜笑着说道：“来点。”

    “工作之中，我从不喝酒。”弗瑞将钥匙扔到了鞋柜上，并且换上了拖鞋，来到了夏之夜的跟前之后：“而且，托尼的酒，显然没有那么好喝，别以为有钱就什么都能够得到，有些享受，是无论多少金钱也无法带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酒柜：“你大概可以看看我酒柜下面第二行的第三瓶，那绝对是好东西。”

    “好酒放在一个不喝酒的人家里，是一种浪费。”夏之夜歪着头看着他：“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你是下班的状态。”

    “当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不是下班状态了。”

    弗瑞将目光放在了夏之夜的身上：“为什么我会在自己的家里，看到你的脸？”

    “这大概是源自于，你带给我的疑问。”夏之夜笑着说道：“如果你原因的话，现在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关于天马计划？”

    弗瑞能够说出这句话，就显然证明，那份文件出现在里海营，并非是任何的意外。

    夏之夜将自己的后背靠在了沙发上：“现在看来，你果然是出现了问题。”

    “出现了问题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弗瑞闭上了双眼，因为不想让夏之夜从他的眼中看到任何的疲惫：“你大概无法想象，当你彻底的，用心的去做某些事情，去和某些人对抗的时候，你发现，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帮你处理所有信息，所有工作的人，全部都是需要你去也用尽全力对抗的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该死的感觉。”

    “所以说，并非是世界出现了问题，而是当日的种子，未曾彻底清理干净？”

    “洛基的法杖丢失，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弗瑞说道：“神盾局，彻底的腐朽了。从根源开始……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之所以还是神盾局的局长，到底是因为，他们需要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继续为了他们卖命，还是因为，这样的我，才不至于成为他们的威胁。”

    “一颗沮丧的卤蛋。”夏之夜耸了耸肩膀。

    “……什么蛋？”

    “一种美食。”夏之夜站了起来：“我大概清楚摆在你面前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了。”

    弗瑞看着夏之夜的背影：“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并没有打算帮你解决任何问题。”夏之夜回头看了弗瑞一眼：“我更想知道，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那就请你，拭目以待！”

    弗瑞这话说完之后，忽然又笑了笑：“你难道就不好奇，天马计划的那些文字来源吗？”

    “克里人的文字……”夏之夜的话让原本打算让他大吃一惊的弗瑞，自己大吃一惊。

    他猛地坐了起来：“你见过他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