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主:第一卷 恰同学少年 218.容我蹦跶两下
附着在沈健丹田内鼎炉上的剑煞,此刻竟然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在微微蠕动。
他暗自心惊,转头望向那巨大的黑棺。
黑棺仍然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但是那缠绕在棺椁上,任凭地裂山崩也纹丝不动的八条巨型锁链,这时却纷纷摇晃。
身处锁链附近的洞窟内,沈健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自己,迫使他远离黑棺所在。
八荒灵锁和黑棺共同形成的封印,之前力量内敛而不外显。
但在这一刻,原本内敛的力量开始向外扩张,排斥一切原本不属于封印内的生灵。
黑棺上空,两个正在交手的金丹期剑修,也同样受到排斥,不得不向上升起,远离分天客的棺椁。
八条巨大的锁链仿佛怒龙一样,不停抽动翻滚。
它们深入埋藏在石壁内,此刻岩石也开始碎裂不稳。
为了避免被塌方的洞窟活埋,沈健只得先离开这里,向洞窟更深处的通道内前进,远离黑棺所在。
“沈健,你怎么样,能听见吗?”耳朵上的传音仪里,突然发出叶觉的声音。
“我没事。”沈健答道:“你怎么看?”
他问话有些没头没脑,但睡神同学显然能听懂。
中学时因为挑战赛不打不相识,沈健很清楚那个成天一副睡不醒模样的少年,其实心思比谁都灵动,只是向来懒得多想。
但如果有需要的话,他绝对靠得住。
当初北阳十二中团体赛的战术打法都是叶觉一手设置,战前准备、临场指挥、战后总结同样是他负责。
对面叶觉的声音伴随着大量杂音:“事情有些蹊跷,主谋者不像是单纯的盗墓贼。”
“同感。”沈健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待在这里没什么用,真想帮些忙的话,尝试正本清源,反而可能有一分机会。”
分天客的墓穴这里,并非动荡之源头。
这位顶尖剑修大能陨落后所生的剑煞又凶厉又磅礴,真要是泄露出来,筑基期修士别说靠近,被剑煞波及,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沈健等人待在这里,不仅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还更危险。
相当于小命随时悬在分天客剑下。
倒是如果能找到地脉动荡源头,反而可能安全几分。
主谋者很可能在那里,修为实力怕是比温鹏还要更强。
但对方此刻全部心思都花在分天客的棺椁上,未必有空理会几个筑基期的年轻人。
更何况,听说此地情况的联邦高层强者如果找下来,多半也首先找那幕后黑手始作俑者。
如此,至少沈健等人还能更安全一些。
其中道理,叶觉也能想明白。
不过,他闷声说道:“离开这里更安全,我很赞同你的想法,但正本清源什么的,恕我只能在一旁帮你摇旗呐喊。”
“离开墓穴,也只是相对安全,如果真闹到倾巢之下无完卵的地步,咱们还是谁都跑不了。”沈健言道:“我也没有逞能送死的兴趣,没机会当然算了,但万一有机会,总不能坐以待毙。”
他一边说,一边在通道内飞奔。
受分天客墓穴八荒灵锁封印的影响,这通道勉强还能维持,没有因为地脉异变而垮塌。
但因为封印被触动,洞窟通道此刻也越来越不稳。
沈健借助照明珠的光亮抬头望去,能看见上方岩石已经开始出现裂缝,灰土碎石从中不停簌簌掉落。
但他没有止步,没有试图重返黑棺所在的墓穴,而是沿着通道,一路向更深处狂奔。
那件名叫地伏针的法器,指引相同方向,证明他的想法没错。
主谋者在这里布下子母连环阵,一母多子,其本人想必在作为核心的母阵那里。
之前消失的堰镀铁矿脉,应该正在那里,作为布阵材料之一发挥作用。
循着堰镀铁去找,就能找到。
地脉异变下,原本的一条条通道都遭灭顶之灾。
但这个子母连环阵,同分天客墓穴形成联系,因此在它们之间,反而有安稳之地。
这些原本分布在八荒灵锁周围的洞窟通道,便是这样安全的管道。
当然,因为黑棺和锁链的封印动荡,现在连这些通道也开始摇摇欲坠。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抓紧时间,从这些通道里转移到下一个安全的地点,也就是那子母连环阵的核心母阵。
沈健一边跑,一边尝试联系叶觉以外其他人。
无奈地脉异变干扰严重,让大家相互之间中断联系。
就连他跟叶觉的传音,都开始变得时断时续,杂音越来越大,彼此听不清对方说话。
沈健也不气馁,一路飞奔。
通道前方,出现岔路。
有地伏针指引堰镀铁的方向,沈健毫不犹豫就朝正确的一条道上冲去。
这时,另外那条岔路上,突然传来声音。
然后就见一个人影也从中冲出,拐上跟沈健同一个方向。
赫然正是叶觉。
“原来咱们俩距离这么近,难怪别人都联络不上,但能联络到你。”沈健了然。
叶觉则一副提不起干劲的模样:“快走吧,连这些通道也快要塌了。”
两人一路狂冲,前方通道突然见了光亮。
他们已经成功冲到通道另一端的洞口。
不过跟方才抵达温鹏主持的那座子阵时一样,洞口满满都是黄颜色的雾气。
沈健二人没有停步,一头撞进眼前黄蒙蒙的浓雾里。
虽然马上就被阻住去路,仿佛身陷泥沼一样,但有这黄雾保护,他们也不用担心身后通道垮塌把自己活埋。
“好了,大功告成,咱们安心等着吧。”叶觉打了个呵欠。
“就看联邦高层强者能否及时支援到,若能及时赶到,破去这些黄雾,咱们就可自由行动。”沈健说道。
叶觉没好气的扫他一眼:“你是为了那些堰镀铁才这么积极吧,须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是能成功活下来后才考虑的事情。”沈健言道:“我只是不习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就算真是将死之鱼,也容我多蹦跶两下。”
说话间,二人周遭的黄雾突然开始波荡,竟然有渐渐散去的征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