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望向下面，梅节操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前排那位代表联邦政府来的弗雷德。

    斯文眼镜哥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下意识回头，望向传来令他不安感的方向。

    梅木木没有回避，只是对弗雷德童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让弗雷德内心更不安了。当然表面上，他还是礼貌性地朝梅木木笑了笑。

    下面，【小白鼠】史蒂夫*罗杰斯，已经开始被打针针了。

    第一针下去。

    “感觉还不算糟。”史蒂夫说道。

    “呃，那只是青霉素，为了避免你细菌感染引起发炎等并发症。”博士有点愣。

    这时候，实验台上固定好的针筒开始有了动作。那是左右两排一共六支，每一支足足有两指头那么粗的针筒。

    当实验台运作开始，六支针筒的液体从塑胶管子分流到超过五十个针头上，这些针头遍布身体的各个角落，齐刷刷扎向史蒂夫。

    “呜！”史蒂夫一声闷哼。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中世纪那种人形的刑具——【铁处女】给扎到了。那种内里满是钉刺的刑具，绝对可以给受刑者最大的痛苦。

    冰冷的药液，注入肌肉，引起不适的反应。

    起初是刺痛，然后是酥麻，最后是火辣辣的灼烧感。

    实验台开始关闭，形成一个人形棺材似的玩意。除了面部位置的圆形玻璃，史蒂夫完全跟外界隔绝了。

    当金属木乃伊棺材一样的实验台开始缓缓竖起，透过玻璃窗，史蒂夫看到了观察室里的人，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美丽的卡特小姐身上，而是放到了那个给他以启迪，给他机会的梅先生身上。

    跟平时世界里的另一个史蒂夫*罗杰斯不同，因为梅某人抢在了亚伯拉罕博士之前跟史蒂夫接触。

    在史蒂夫眼里：一手赞助计划，推动计划的人是梅木木！甚至连亚伯拉罕都是梅木木这个神通广大的神秘人给找来的。所以真正给了他机会证明自己的人，是梅木木，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对于梅木木，史蒂夫已经有种超乎他自己想象的信赖。

    明明隔着足足两块大玻璃，还有着光线的反光，史蒂夫却清楚无比地看到了梅木木的嘴型，那分明在说——信仰圣光！你会获得救赎，以及……新生！

    “知道了，我会的！”

    肌肉注射，只不过是前奏，没有美国大兵会倒在这一步，真正的考验，在于之后的维塔射线的饱和照射，经过测试，这比杨教授的电疗可是要恐怖一百倍。

    “五、四、三、二、一！”当博士喊完最后一声，负责机械工程装置的霍华德*史塔克亲自推上了电源开关。

    一切准备就绪，霍华德转动起操作台上一个转盘，合上的棺材型实验台内壁上，那一盏盏可以放射出维塔射线的灯开始变得亮堂。

    本来就因为紧张而闭眼的史蒂夫，顿时全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那张平凡的年轻脸庞，顿时皱成一团，本来没有的鱼尾纹一样的皱褶出现在眼角。

    金属【棺材】内，本来唯一可以看到受试者状况的玻璃窗，此刻已经被紫色的亮光所填满。

    “剂量10%！”实验员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宣读着仪表上的数据。

    “20%！”

    随着照射剂量的上升，里面透出来的光芒也越发亮眼，变得不能直视了。

    观察室里的高官们，也变得有点紧张了。

    心系史蒂夫的佩姬，她饱满的胸膛更是激烈起伏着。

    “30%！”

    此时，站在实验台旁边的亚伯拉罕博士已经能清晰听到史蒂夫在金属盖子里的闷哼声。

    受试者的痛哼通过收音器传到观察室，引起了官员们的轻微骚动。

    菲利普斯上校不得不向议员解释：“根据一个有过生产经验的女兵受试者形容，30%已经跟她生孩子时的痛苦差不多了。”

    “这……这个叫罗杰斯的小伙子能扛得住吗？”

    上校无奈：“天知道。”

    每一个人都知道，史蒂夫实在死撑。

    大家都替他捏了把汗。

    “剂量50%！”这一次不是实验员，而是霍华德亲自大喊出来。

    旁边实验员补上一句：“受试者心率急速上升，生体体征总体稳定。”

    这已经超越了以往所有受试者的记录了。

    当剂量提升到60%的时候，里面的史蒂夫终于忍不住发出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种撕心裂肺似的惨叫，让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佩姬脸部肌肉尽数紧绷，她的屁股已经离开座位，半蹲着，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又怕挡道后面站着的官员。不知何时，她的心已经彻底跟史蒂夫的安危系在一块。

    里面的史蒂夫很痛苦，非常痛苦。

    本以为那些灯具顶多给他带来烤箱级的灼热感。

    事实证明他错了，在那种引发维塔射线的大剂量射线照射下，注入他体内的血清开始跟他的肌肉骨骼产生无比激烈的反应。

    感觉中——

    他的每一根骨头都被大锤子敲碎，再用石磨彻底研磨成骨灰。

    他的每一块肌肉都被成千上万的小爪子撕碎，扯烂剁碎成为肉糜。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机床硬生生扯开，每一个毛孔都拉扯到可以穿入一个橄榄球。

    那种痛苦，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也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崩离析，自己的灵魂正在一分一毫地湮灭。

    “啊啊啊啊啊啊！”那是发自灵魂最深深处的痛苦哀嚎！

    “史蒂夫！史蒂夫！你怎样了？”外面，博士着急地大喊着。几米外的霍华德更是停住了转盘，没有再加大剂量。

    所有人都悬着心肝，静候金属【棺材】里史蒂夫的反应。只要史蒂夫说出‘我放弃’这三个字，那么这次的实验就会以失败告终。

    就在史蒂夫最最痛苦，连他都认为自己承受不住的时刻，他忽然又看到了梅先生。对方仿佛是超脱了肉体的灵魂，就悬停在他面前。

    梅木木一面正色，面孔中泛出神秘的光辉，他的灵魂之音当中，更是有着莫大的温暖。

    “我见过最公正善良的外星人，也见过最残暴狡诈的人类。我认为——圣光之道就是正义之道。正义无分种族、肤色、性别！如果你认可这道理，那就昄依圣光吧！”

    这番话，引起了史蒂夫的共鸣：“我……史蒂夫*罗杰斯，愿意加入圣光之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