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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周狂歌:吾命应天 第三章 火烧噩梦

    话说母亲傻了以后,过了大概两个月,孔家突然热闹起来了,满大宅的喜庆味,下人们都说老爷升官了,当上了什么‘兵部郎中’,不过没多久这喜庆的味道便降了温,每天孔文超从兵部回家,总是满脸愁苦唉声叹气的模样,下人们不知从哪里得了风声,在背地里悄悄的议论开来。

    “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啦,都说老爷马上又要升官了,听说这次是正四品的什么都御史。”

    “怎会这般快,老爷才刚升到正五品,又要升正四品?”

    “听说是云南那边有人造反,朝廷要用人,兵部就把老爷给推出来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又过了一段时间,孔文超离开了孔家,离开了京师长安,听下人们传的消息,是朝廷发兵八万前往云南,孔文超被任命为监军随军平反。

    孔文超随军离去对孔家来说是大事,但在孔纯的眼里,却是无所谓的,反正这位父亲在家也好,不在家也罢,范氏对他的欺凌都不会少。

    在孔纯的认知里,父亲孔文超不过是位与自己保持绝对距离的熟人而已。

    然而未曾想到的,地狱般的噩梦降临了。

    父亲离去的第四天晚上,傻了的母亲如以往那般坐在门前,抱着哥哥讲夸父逐日的故事,孔纯坐在屋外的柳树下,抬头看着星空,任凭凉爽的秋风拂过面颊。

    之后,一个男人闯进了这片天地,直到现在,孔纯也不知晓那男人的名字。

    男人穿着锦袍,大概三十多岁,脸上露着坏笑,径直走向母亲。

    “啧啧,多年没见,可把我想死了。”

    男人摩挲着手掌,双眼笑成了一条线,母亲慌张极了,惊惧的抱着哥哥朝屋子里退,双眸看向孔纯,声音有些尖锐:“纯儿,回家!快回家!”

    孔纯忙站起身跑到母亲的身旁,那男人瞥了眼孩子,笑了笑,道:“哦!这两个小畜生就是表姐夫和你在外面留的种?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母亲带着两个孩子退进了屋子里,她想要把门关上,那男人却抢上前将门推开,蛮横的闯进了屋子里。

    “我的应美人,别这么冷淡嘛,表姐好不容易给咱俩寻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你就算辜负表姐的苦心,也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痴心啊。”

    屋门被推开后,有秋风扫进屋内,将小桌上燃着的烛火吹的摇曳起来,昏暗中,男人的脸明暗不定,在闪烁的烛光中显得阴沉可怖。

    母亲被吓到了,连两个孩子也顾不上了,尖叫着抱头蹲下,朝桌子底下钻。

    男人愣了愣,旋即皱眉道:“难不成真的被表姐害疯了?”他向桌子走过去连叫了几声“应美人。”母亲却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又钻到了床底。

    “真的疯了?”

    男人的表情凝滞住了,接着,他的面容渐渐扭曲,变得狰狞。他走到床边躬下身子,要去拉床底下的人,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一声冰寒至极的话语。

    “别动我娘!”

    孔纯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这话是哥哥说的。

    男人动作一缓,偏头看向两个孩子,道:“倒把这两个小畜生给忘了。”说罢起身走了过来,抬起手两巴掌将哥哥打倒在地,旋即又在哥哥身上踢了一脚,恶狠狠的道:“该死的小畜生!就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哥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孔纯吓得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男人又看向孔纯,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蹲下身子对着孔纯阴笑:“还有你呢小畜生,你可得老实点哦,要是扰了本公子的雅兴,我就用它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到时候鲜红的血从这些肉窟窿里哗哗地流出来,你这小手堵也堵不住,染得浑身都是血,你可就要变成鬼了哦。”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匕首在孔纯的胸腹处轻戳着,最后伸出手拍了拍孔纯苍白如纸的脸,仰起头发出刺耳的怪笑声。

    之后的事情,恍如一场噩梦,男子走到床边,把躲在床底的母亲拉了出来,在母亲疯狂的尖叫哭喊声中将母亲按倒在了床上。

    孔纯吓得失了魂,手脚僵硬的呆站在屋子里,默默的看着那一切的发生,最后眼泪也流干了,通红的双目失焦的看着前方,人像是死了。

    直到男人穿上衣服下床走了,母亲裹着被子浑身颤抖、惊恐的缩在床脚,孔纯仍旧站在那里,两条细嫩的腿儿早就失去知觉了。

    最终,是哥哥将孔纯背了起来,把他放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放躺在母亲的身旁,对他轻声呢喃着。

    “睡吧。”

    猛然间,好似梦醒了,孔纯如惊兽般挥舞着手臂,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那一刻,哥哥站在床边,肿胀的小脸上印着掌印,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空洞的眼眸中布满骇人的血丝。

    往后的十几日,男人每晚都来,黑夜中,小屋总会传来母亲惊惧的尖叫声。

    每当这时,哥哥便会站到小屋的门口,聆听着母亲的哭喊,等待那男人的离去。

    而孔纯不敢面对这一切,他躲到了后院花园的小亭里,可即便躲起来,每日入夜,孔纯的脑子里还是会响起母亲凄厉的哭叫声。

    这场噩梦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那几日,孔家的下人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孔纯,背地里更是有不少人在偷偷的议论。

    而在后院,孔纯偶尔看到范氏,总见她嘴角扬起轻蔑得意的笑,对着孔纯狠声道:“疯婆娘的小贱种。”至于那范氏的嫡子孔佳成,更是肆无忌惮,常在后院张狂的指着孔纯和哥哥,大声耻笑:“两个贱种!你们的娘亲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娼妇。”

    背后的指指点点,耳边的种种耻笑,加上母亲的遭遇,所有的所有压在年幼孩童的心头,面对这一切,孔纯终于绝望了,他从忍耐变为麻木,那些日子,不论面对怎样的侮辱,孔纯都笑呵呵的,像个傻子。

    至于哥哥倒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从前那副冰冷冷的模样,对那些出言侮辱的人毫不理会。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麻木的孔纯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噩梦般的日子想来永远都不会结束。

    直到那天夜里,男人进了屋子,孔纯跑得远远的,像之前那样躲在后院花园的小亭里,接着没过多久,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有滚滚浓烟卷入黑夜。

    “走水啦!走水啦!”

    下人们惊恐的呼喊着。

    大火照亮了整个后院。

    花园里,红黄两色的秋菊在这绝望的世界中绽放出最艳丽的花朵。

    孔纯站在花园中心的小亭里,嗅着扑鼻的花香,痴然的看着那漫天的大火,便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结束了。”

    漠然的话语声传入耳内,孔纯转过身来,却见哥哥站在自己的身前,空洞的眼眸中一片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