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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周狂歌:吾命应天 第十四章 伤

    突然的变故让孔纯失了方寸,他抱着哥哥恐惧的叫着,不觉间,声音越来越大。

    “哥哥,你怎么啦,你醒醒啊!醒醒……”

    绝望的稚嫩童音惨然凄厉。

    酒馆内,听到孔纯的叫声,小二好奇的跑到门口朝外瞧着,掌柜低头打着算盘,指尖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

    妇人还在吃着饭,听到外面的声音,放落筷箸,惊疑的对着身后的男仆道:“外面可是刚才那个孩子在叫?你出去看看。”男仆应着是,出去看过后,回来对妇人道:“夫人,是先前那乞讨的孩子在哭,看那样子,该是他的哥哥……受了重伤或是死了。”

    妇人秀眉轻皱,一旁的女娃抢声道:“这小乞丐叫的这般惨,真是烦心,不吃了,不吃了,娘,咱们出去瞧瞧吧。”

    妇人点了点头,起身拉着女娃,招呼男仆丫鬟,道:“且出去看看。”

    几人出了酒馆,闻着叫声望去,却见酒馆西侧的老松树下,孔纯抱着哥哥仰头大叫,那稚嫩的童音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倍觉心痛。

    妇人拉着女娃走上前去,在孔纯身旁停下,只是扫了一眼,便对孔纯道:“孩子,别叫了,他气机尚存,你且让开,让我瞧瞧他的伤势。”

    孔纯好像受了刺激,偏头见了身边的人,反而叫的更大声了,只把哥哥抱的死死的,脸上流着泪,对着妇人凶道:“别过来,别过来!”

    见孔纯这般模样,妇人身旁的女娃不由气了,道:“你这小乞丐真是不识好歹,你哥哥现下受了伤,我娘亲要给他看看你还不乐意?须知道,便是皇宫的太医也不如我娘亲的手段!”

    孔纯面色惊惧的看着妇人和女娃,抱着哥哥哆嗦着摇着脑袋,只重复着:“别过来,别过来……”

    妇人神情微凝,心下叹道:“这孩子如惊弓之鸟,也不知都经历了什么。”她见孔纯如此惊怕,心中升起一丝怜意,蹲下身子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孩子,你哥哥气息紊乱,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我粗通医术,你且让我给他看看。”

    孔纯仍是警惕的看着妇人,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娘亲,别跟这白眼狼说啦,亏咱们还给他银子给他饭吃呢,这才过去多久,便把咱们忘啦?你看他那样子,一准是把咱们当成坏人啦。”

    女娃气呼呼的说着,妇人转头瞪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孔纯,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孔纯便觉一股清凉中带有些许暖意的气息迎面拂来,钻入心肺,百骸,蓦然间脑海中一片清明,呼吸渐稳,心神大定。

    “孩子,你别怕,且让我给他看看,若耽搁的久了,只怕会加重他的伤势。”

    温和的话语声传入耳内,平静下来的孔纯眨了眨眼,看向眼前的妇人,心中忽而涌起枯木逢春之感,这感觉从心底滋生,自然而然,让他觉得这妇人亲近和善,万分想与她亲近。

    孔纯心头莫名,这时再看向怀里的哥哥,与先前一般关切焦急,却在意念的把控之内,再不会乱了方寸。

    “这……这妇人好生厉害!”

    孔纯是聪明的孩子,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已猜到是这妇人的手段,他心中暗自惊疑,奈何眼下哥哥情况不明,容不得他想太多,只能将希望寄于这妇人的身上。

    孔纯看了妇人两眼后,放开了哥哥,起身退开。

    妇人面上微露笑颜,也不说话,上前伸出素手搭在哥哥的手腕上,片刻后,惊疑一声,偏头看向孔纯道:“他是你的亲哥哥?”

    孔纯不知妇人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和灵感寺有什么关系?”妇人追问道。

    孔纯想起了一些事,看着妇人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娘,你看这小乞丐的傻愣样,他能知道什么?”妇人身后的女娃开口了。

    “罢了。”妇人见孔纯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将素手收回,起身对孔纯道:“你哥哥受了不轻的内伤,即便我运功为你哥哥疗伤,一时半刻也好不了,这……”妇人蹙眉想了一下,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可还有其他的亲人么?”

    “我叫孔纯。”孔纯抿着嘴,低声道:“我没有家,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

    妇人面上透出哀意,道:“那你们兄弟可还有什么去处?”

    孔纯看向西方的天际,摇了摇头。

    “确是个着人怜的孩子。”妇人叹了口气,忽而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道:“这样吧,我此行正好要去城西的山中药圃住一段时间,不如你和你的哥哥就来我的药圃做药童吧,我供你们吃穿,只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话音刚落,站在妇人身后的女娃立马嚷了起来:“娘,你也太心善了,怎能平白让这两个小乞丐发大运。”

    妇人转身轻拍了下女娃的脑袋,道:“发什么大运?当年我和你柏爷爷学习医术时,过的可还不如乞丐呐。”女娃听罢,不服气的张嘴,刚说出“可是”两个字,妇人一抬手,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怎么样,孩子,你愿意么?”收拾完女娃,妇人善意的看向孔纯。

    孔纯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愿意?”妇人有些惊诧,这次不等女娃开口,一旁的丫鬟都忍不住了,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晓事,且不论夫人尊贵的身份,你可知道夫人收你做药童,你将来便有机会向夫人学习药理,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你竟还不愿意?”女娃紧跟着发出轻笑,道:“这小乞丐一看就是福薄的命。”

    “行了,别说了。”妇人的嗓音提高了些,女娃和丫鬟赶紧闭嘴了,妇人看着孔纯,道:“孩子,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孔纯望着妇人的眼睛,默然片刻,声音细微,却透着坚定:“我只跟着哥哥,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妇人愣了愣,无奈道:“可你哥哥受伤未醒,你让我如何去问他的意见?”说着话,又扫视四周,道:“现下这荒山野岭只有一个小酒馆可以落脚,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酒馆的饭桌上给你哥哥疗伤吧,我看不如这样,我带着你们一起去药圃,到了那儿再给你哥哥疗伤,正好那药圃里也有草药,到时熬些药汤,也能让你哥哥好的快些,等他伤好醒了,你再问他的意见,怎么样?”

    孔纯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温言温语的妇人,有些犹豫,道:“多久能到那药圃?”

    “半个时辰吧。”妇人温言道:“你放心,我方才已用内力帮他疏通了经脉,短时间内,你哥哥不会有碍。”

    孔纯自是不知内力为何物,但妇人的意思他总归是明白的。

    “好。”

    孔纯犹豫了会,看着满嘴是血的哥哥,最终还是答应了。

    妇人见孔纯答应,脸上露着笑,唤过身后的男仆吩咐了几句,那男仆回到酒馆将菜肴钱结了,之后出了酒馆,把停在酒馆外的那辆大马车牵了过来,这马车极大,能容下五六人同坐。

    男仆在妇人的示意下,将哥哥抱入车厢,孔纯紧跟着卷起地上的薄被刚要上车,却被那女娃一顿呵斥,道她娘亲心善,让乞丐上车已是破戒,不容他将那脏被子也带上车,且一旁的妇人见了那薄被,也是微微皱眉,没奈何,孔纯将薄被与木盒一并仍在树下,和妇人、女娃一并进了车厢。

    待车厢外的帘子放下,丫鬟和男仆坐在外面,驾车的吆喝声传来,马车缓缓向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