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狂歌:吾命应天 第二十六章 诡异
“傅云天,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底想要如何?”
那方磬站定后,先是诧异的扫了眼站在傅云天身侧的应乾,紧接着负手而立,神情冷峻的对傅云天道。
傅云天手抚长须,对那方磬道:“方姓小儿,在长安城时我屡次寻你比剑,你却不识好歹推阻不断,此番路上寻你,你又拿三才剑法来引开我,今日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何心思?”
“上次我已然与你说过,今次出城,我身负要事,没有功夫与你比剑。”方磬神情不耐。
傅云天却是面现讥嘲,冷笑道:“没有功夫?方姓小儿,若你心中惧怕,觉得不是我的对手,大可对我伏地认输,哭叫求饶,何必找这些无用借口推托。”
那方磬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强压心中的怒火,睁目道:“罢了,傅云天,你无非想要一个虚名,这剑不用比,我主动认输便是。”
“我呸!”
方磬话音落下后,不料傅云天勃然大怒:“什么主动认输?莫不是你瞧我年迈,想借此在江湖落个敬老怜弱,谦谦仁德的美名?呵,穆武书院的人果然无一良善,都是奸狡之辈,今天你给我听好了,这剑不比也得比!”
说完后傅云天再不多言,手腕一抖,阡陌剑上发出脆然剑吟,应乾只觉眼前一道黑影射出,接着剑击声轰然入耳,凝目看去,却见傅云天立于三丈开外,手中阡陌剑被一把纯白色短剑所抵挡,那短剑上闪耀淡淡荧芒,如梦似幻,与当初在小山上所见的那三座石雕手里的短剑一模一样。
而此刻持此短剑者正是方磬。
因二人出手太快,应乾完全没有看清他们的动作,所以那方磬两手空空从何处取剑,应乾全然不知。
“傅云天,我再与你说一遍,我身负要事,没工夫与你在此处比剑,若是惊动了…”
方磬持剑抵挡,说到此处后抿嘴住声,似是有所顾忌,而后他话音一转,似想转移傅云天的注意力、摆脱他的纠缠,道:“对了,上次我与你说过的,三才剑法乃是绝世剑术,无人能够看破的,想必对你来说也是太难,无妨,我这里还有数套高段的石傀剑术,若你感兴趣,我现下便能制作石傀让你参悟。”
这方磬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觉得傅云天是对着三才剑法参悟数天不得其解,实在耐不住了才又来寻他的麻烦,却不知另有其人早已将三才剑法的虚实向傅云天告知。
而这些时日傅云天一直着恼于当初的不慎受骗,如今方磬旧事重提,对傅云天来说无异于引油入火。
“方姓小贼!”果然,傅云天听了方磬的话后勃然色变,怒上加怒,大喝道:“那三才剑法不过是空想的无用剑术,穆武书院的雕虫小技如何能瞒得过我?你如今竟还想着出言诓我,莫不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儿不成?勿再多言,看剑!”
傅云天一声大喝,伴随着悦耳的脆然剑吟,手中阡陌剑猛然刺出,接着连绵不断的剑招使将出来,土黄色的剑光缠绕周身,迅猛而去的剑式有如玄鹤飞天,蛟龙入海,声势浩然。
方磬吃了一惊,似没想到傅云天竟能说出三才剑法的虚实,一时间心中不解,抵挡着傅云天连绵的攻势节节后退,待连退五六丈后,万般无奈下轻喝一声,手中莹白短剑爆发出清亮的叮叮声,剑身上射出三尺莹白剑芒,短剑变为长剑,颓势尽去,和傅云天战在一处难分难解。
因他二人功力、剑术都是当世顶尖,这番全力交手,造成的动静越来越大,缠斗之中,纵横的剑气不时从两人周身射出,在高墙上留下深刻的剑痕。
应乾站的远处,听着两种剑吟,看着那合在一处难辨身形的两道人影,心中倍觉震撼,想着这便是高手间的较量,招式收放竟是快到了自己完全无法看清的地步。
很快,激斗的剑吟声传到远处,惊动了乡堡内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的人朝堡墙上看了过来,对着缠斗的两人指指点点。
与傅云天缠斗的方磬见了这般景况,面现焦急,须臾间,方磬厉喝一声,挥剑将傅云天逼退,一个纵身跃下堡墙,朝着南面逃去,傅云天斗到酣处,哪里容他走脱?紧跟着跳下堡墙,运起身法疾追而去。
两人身法高妙,速度相近,一前一后化作两道虚幻人影,下了堡墙后一路朝南,追逐间又缠斗在起来,而后分分合合,边追边打,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应乾站在堡墙上眺望那远处渐渐消失的两道人影,蓦然间脑中一醒,忖道:“这傅云天竟把我丢在这儿,就这样追着那个方磬去了?”想了片刻后,又是一叹:“罢了,这个便宜师傅拜的也是无用,和他一道行了十来天,一招半式也未传给我。”想到怀里的那本全是小人涂鸦的《玄音剑谱》,应乾暗自摇头,思道:“他走了也好,我再去找个靠谱的师傅。”
脑中尚在思量,突然间身后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应乾诧异的回首看去,霎时呆住。
眼前的人身穿青袍,淡眉明目,肤色白净,竟是方磬!
看着这突兀出现的方磬,应乾心下掀起万丈波澜,回眸眺望南方远处,心中大为诧然,怎么会?他方才不是被傅云天追着朝南面去了吗?怎么一转眼又回到了此处?
心中尚自思索,猛然间有人影从眼前晃过,应乾脚下一空已被人提了起来,随后耳边风声阵阵,周遭景物飞速后退,恍惚间回过神来,惊觉那方磬正提着自己朝着东面小山上的院落疾驰。
“这人难不成会分身的妖术?为何能去而复返?傅云天追得是何人?他现在又在哪里?”一路上,被方磬提着的应乾脑中急转,越想越觉得这事诡异,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一会,方磬携着应乾一路飞驰来到山上,却见山上紧挨着的那三座宅院,北面的院子最大,看上去像是富户,中间的院子适中,南面的院子最小。
方磬脚尖轻点地面,带着应乾飘飞过院墙来到最南面的那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