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瑜直直看着张芸，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喜欢江远，他对我也不是毫无想法。”

    张芸顿时呼吸急促，心跳也不由加速。

    别看李晴瑜现在的打扮很像邻家女孩，脸色未施粉黛，头发只是简单地扎在脑后，身上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脚上一双粉色的棉拖鞋。

    虽然完全没有平日冷酷女强人的风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芸就是很紧张。

    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示威？

    让我自觉离开吗？

    你是什么身份！

    说好听是合作伙伴，说不好听就是江远的手下，又不是江远的妻子，连女朋友都不是，怎么能管到自己头上！

    张芸觉得自己应该愤怒，便努力地鼓足勇气对视。

    但是看到李晴瑜优雅的仪态和镇定的眼神，不知怎地，她就害怕起来，眼神左右躲闪，浑身不自在地道：

    “那个，我去楼下超市给你买东西。”

    李晴瑜微笑着走到张芸身边，拉她坐在沙发上：

    “你没必要那么紧张。我虽然妒忌你，但我更理智，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让我们两人都后悔莫及。当然，你应该知道你自己希望渺茫吧？”

    什么事情才会让两人都后悔莫及？

    张芸头皮发麻，鼓足勇气问道：

    “你什么意思？”

    李晴瑜坐在她身边，自顾自地笑道：

    “我很清楚这个世界运行的方式，可能你不太清楚，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张芸倔强地看着李晴瑜，眼神不屑。

    李晴瑜微笑道：

    “苏琳那一家子可都不是简单人。如果她忍不了你，人家自己都不用动手，随便一个眼神，就有大量捧臭脚的愿意出头，你的后半生就不由自己说了算了。”

    张芸马上明白过来，这是拿苏琳吓唬自己呢？

    她冷淡地道：

    “我是吓大的吗！况且没事干嘛去惹她？你想争找她去斗啊，找我干嘛？”

    “你不会以为到时候你自动退出就一切结束了吧？”李晴瑜一句话便道破了她的想法，然后继续道：

    “有没有可能，苏琳刚结婚时还好，等过个五年十年的，江总对你感情变淡，苏琳哪天心情不好，突然想起你曾经跟他之间的风流往事？然后你猜会发生什么？”

    张芸愤怒地等着李晴瑜，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的话语虽然强硬，但是嗓音已经开始发颤，手脚也有点哆嗦。

    当空姐那么多年，又跟着江远见过不少世面，她怎能不知道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

    社会从来就是人吃人的野蛮丛林，现代人的吃法只是文雅、隐蔽了一点而已，本质并没变过。

    本来她是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事了，江远真到了结婚那天，自己就自动消失就是了。

    这群女官N代和女强人什么的，她可一个都不想惹。

    现在看来，躲都躲不过去？

    李晴瑜冷静地道：

    “我是个商人，想跟你做个交易罢了。相比较起来，我没什么特权。如果最终结果是我，你起码不用担心这些。”

    张芸嗤笑一声：

    “交易？跟你们这些人说话真累。直接说吧，你想做什么？”

    李晴瑜淡淡地道：

    “说实话，我并不十分讨厌你，如果不是你拴住了江远的心，估计他少不了在外面沾花惹草。从彩芸号的事情我就知道，他是有点喜欢你的，如果以后你也能一直在他身边，我也能放心点。当然，你要给我留足够的面子。”

    以后？

    这算什么？

    二女同侍一夫吗？

    张芸感到了无比荒谬，哪怕她是个金丝雀，也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她冷笑道：

    “李总真是大度，可是未免太自信了点，你怎么知道你能走到那一步？”

    李晴瑜笑道：

    “那是我的问题。”

    张芸犹豫了。

    也许一直留在江远身边也不错？

    过了许久她才道：

    “苏琳已经瘫痪了，你并没有竞争对手。”

    李晴瑜笑道：

    “江总在研究神经重生药剂，你猜他是给谁准备的？如果别人研究的话，我还能置之脑后，如果是江总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失败！所以，苏琳肯定会恢复如初。”

    张芸犹豫道：

    “我需要做什么？”

    李晴瑜轻笑道：

    “吸引住江远，别让他被其他贱人勾走了。另外，对苏琳的一些动向，我也很感兴趣。”

    张芸沉默了一会，站起来吞吞吐吐地道：

    “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李晴瑜也微笑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张芸大冷天还穿着的丝袜，笑着问道：

    “江远喜欢腿，还是喜欢丝袜？”

    张芸脸上绯红：

    “腿。”说完就落荒而逃。

    “路上小心。”李晴瑜笑着送她到门口。

    小姜看着张芸急匆匆的步伐，惊讶地问道：

    “张小姐怎么了？”

    “没事，她突然想起有急事。”李晴瑜敷衍了一句，然后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道：

    “小姜，帮我找个可以上门服务的女健身教练，我感觉腿上赘肉有点多了。”

    小姜无语地看着李晴瑜纤细的大腿。

    老大，完全看不出你哪点肉多了啊？

    她只能道：

    “好的，我马上办。”

    ......

    ......

    江远要签的文件是深思集团的年终奖励计算方法。

    不同于其他高科技公司，深思集团没有给公司员工期权奖励和利润分红奖励。

    没给期权奖励的原因是深思集团没上市，股票的价格根本没法计算。

    同时，江远也没有上市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给员工发期权奖励，根本就是耍流氓。

    江远可干不出这种事情。

    另外一种常见奖励形式是利润分红奖励。

    不幸的是，这种方法在深思集团也行不通。

    虽然深思集团估值半年来狂飙猛进，但是它的很多子公司都是亏本的。

    最典型的就是深思海洋，全是投入完全没有回报，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它都不会有盈利预期。

    如果只有盈利的子公司--像深思科技--发奖金，而不盈利子公司不发奖金，江远确定深思集团必然在过完年回来迎来一波辞职潮。

    但是深思海洋又必须继续保持高投入，这关系到江远的终身幸福！

    所以，江远和李晴瑜商定的奖励是最干脆直接的年终奖。

    按照KPI和入职时间计算，各个员工的年终奖将高达5-100个月工资不等。

    江远签完字，人力部门就开始具体核算每人工资。

    ‘2019年1月1日发放2018年度年终奖’的消息也传了开来，公司内网论坛一片欢庆！

    到处都是对江远和李晴瑜的歌功颂德。

    其实，企业员工判断老板的方式很简单。

    给钱就是好老板，给的越多越好，给的越快越好，给的越利索越好。

    像江远这种1月1日发年终奖，而不是过完春节后发年终奖，肯定是极品好老板。

    江远满意地浏览了一些帖子，正要离开办公室，便接到了周长青的电话：

    “美国又闹出幺蛾子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