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书，对于法师而言，是最根本的道具，除非您是一位专业的卷轴师，否则最好保护好自己的法术书。”

    吸血鬼库洛拿着法术书，稍微看了一眼，笑了起来。

    这本法术书，是泽梅联邦的那位珊德菈女士赠送给邓恩的礼物。

    “不错的材质，用来作为奥术入门、您的第一本法术书，还是比较合适的，当然，也就只限于入门了，一旦超过了三环，为了承载更多的法术，以及拥有更好的反馈，您就需要更换法术书了，当然，为了法术的优化效果，我建议您到时候换上法杖和法术书的套餐，用相同材质制造的，会有更好的神秘加成。”

    “是不是还要加几根炫光RGB条子？来获得更好的神秘加成？”

    邓恩嘀咕了一句，但随后就直接问道：“你应该告诉我更多、更详细的，有关法师的事，比如说，法师进阶，以及每一环法师的意义，尤其是三环以后的，这方面，我从精神殿堂的书架里面，倒是了解了不少，但是上限却是四环，只是隐隐知道，前三环与四环法师并不相同，所以四环才能成为高塔首席。”

    “有趣的问题，我之前已经在路上，跟您提过一些大概，但我想您需要的，是更加系统化的介绍，比如说，学徒就是可以运用精神力，沟通咒语的角色，是这样吧？”

    “不错，”邓恩指了指吸血鬼手上的法术书，“还有就是法杖、法术书，他们在奥术中都扮演着设么样的角色？为什么我看到有些法师在施展奥术的时候，并没有通过这些东西。”

    “奥术的施展，是一门艺术，真的，魔法十分美妙，”吸血鬼露出了迷醉之色，“无论是学习魔法、研究魔法、施展奥术、运用奥术、附魔等等，都充满着种种美妙之处，只需要稍微更改一些环节和细节，就能有截然不同的表现。”

    邓恩点点头，用平静的口吻说道：“说人话。”

    “好吧，”吸血鬼摊摊手，“你知道的，如果您事先准备好了道具，比如卷轴，或者纪录了某种低级法术的物品，甚至是耗费好了时间，把相关的法术刻印在您的法术书上，那么都不需要临时使用法杖，来释放魔法，毕竟这种做法，其实是非常消耗魔力的。”

    “魔力？”邓恩把握住这个名称，“和精神力有什么不同？”

    “问的很好，而且问到了关键，”吸血鬼点点头，露出了赞赏的笑容，“您知道的，施法者需要冥想，但学徒们的冥想，只是单纯的通过回忆咒语，哦，值得一提的是，咒语的主体，一般是龙语、恶魔语、神造语，以及古精灵语，学徒通过回忆咒语，来不断锤炼思维，慢慢的增加精神力，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其他增加方法，这让他们能够运用一些纯粹的咒语力量，也就是零级戏法。”

    吸血鬼跟着收敛笑容，正色道：“但是学徒和正派法师的冥想，是不同的，真正的法师，他们掌握的力量，除了精神力，还有魔力，这是魔法的力量，是真正属于法师自己的力量，也是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施法者们最为根本的凭借和依仗。”

    “好吧，看来正派法师和学徒之间，根本的区别，就在于是否拥有魔力了，但魔力具体是怎么来的呢？你过去提到过，和周围的元素有关。”

    “最主流的来源，就是通过冥想，把自己的精神力和外界的元素结合在一起，形成魔力，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方法，比如观星者们，将精神力和星光结合，或者像是那些咒术师，他们将精神力，和具象化的诅咒结合在一起，形成特有的诅咒魔力……”

    “就是精神力，和其他力量结合，形成稳定的、具有特殊属性的，介于精神与能量之间的特殊力量。”

    “不错，很准确而巧妙的总结！”吸血鬼看着邓恩，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泽，“没想到您对这种事的理解，会这么清晰而深入，或许您在奥术的这条道路上，真的有很大的潜力，至少在思路上，超过了很多人。”

    邓恩谦虚的表示感谢，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前世的诸多影视文学作品里面，对于这些东西的介绍可谓花样百出，各成体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编不到的。

    “拥有了魔力，就算是正派法师了，不再是单纯的学徒，但是这样的法师还不能算是一环，因为一环法师的标准，是至少能够掌握并且施展，或者刻印一道一环的法术。”

    吸血鬼挥了挥手里的书，对邓恩说道：“一环法师，所拥有的魔力，大概一天能够施展一到三个一环奥术。”

    “一到三个？”邓恩眉头皱起，“这有些少吧，看来一环法师的魔力，并不怎么充沛。”

    “当然，”吸血鬼点点头，“一环法师作为刚刚掌握了魔力的新人，无论是转化效率，还是储存能力，又或者是施展时候的技巧，都有着欠缺，存在着严重的魔力浪费，这让他们本来就不充裕的魔力，更加得不到有效的利用，表现出来的，就是能够直接施展的奥术，数量很少。”

    “精神力和魔力的转化比例是什么样的？”邓恩忍不住问道，他现在拥有着三千多算力上限，换算成精神力，就是三千多度，对于学徒而言，无疑是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了，如果魔力和精神力直接相关，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法师生涯，在法力上，先天就有着优势。

    “这是不能固定的，按照冥想方法的不同，结合的外来力量不同，会有不同的转化效率，”吸血鬼给出了一个有些在邓恩意料之外的答案，“不过，最为基础的冥想方法，大概可以达到一百比一的比例，一百精神力，可以通过冥想，结合能量元素，转变成一度魔力。”

    这冥想法，听着有些像是武功秘籍的感觉啊。

    邓恩想着，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有一个好的冥想法，那么对法师的帮助，简直太大了，可以大大缩短他们的原始积累长度，省下很多时间，去做别的事。

    “看来有很多法师，赢在了起跑线上。”

    吸血鬼就说道：“事实上，就是这样，至少在前面三环的阶级上，一个好的冥想法，足以决定太多事，好的方法，可以让一位法师，有着更多的时间却实验、去学习、去探索、去尝试，这样距离就开始拉开了。”

    邓恩却抓住了对方话中的一个关键，直接问道：“你着重提到了一环到三环，难道之后就不一样了吗？”

    “不一样了，但是这个时候，距离已经被拉开了，很多拥有资源和财富的法师，在年轻的时候走完的路，对于那些被贫困缠绕的法师而言，要等到他们的年龄很大了，才能走完，但幸运的是，只要能够走完，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库洛男爵将法术书交还给邓恩，嘴里说着：“今天，我不是教您具体的施法方法，只是说整个法师体系的大概，那么这一点，就要让您格外注意，在整个法师的道路，至少是在传奇之前的道路，主要是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一环到三环的法师，这个群体也被称为低阶法师，因为他们只是单纯的施展奥术。”

    “也就是说，他们学习奥术，然后释放，是这个意思吧？”邓恩领会了里面的含义，也就是说，前面三环的法师，在奥术上更偏向于应用。

    “是的，单纯的重复奥术的释放过程，如何记忆、如何拓印、如何施展，这就是低价法师能做的，而一旦度过这个阶段，开始试图理解每一个奥术内部的原理和结构，那么才有可能掌握四环，以及以上的奥术，所以从四环开始，一直到六环，每一个法术的学习，单纯的记忆和释放，已经无法支持，事实上，单纯记忆是学不会四环及以上的法术的，只有理解了结构和部分理论，才能真正掌握。”

    邓恩说道：“也就是说，四环、五环、六环，这三个层次的法师，这些中阶法师，他们已经开始钻研法师的原理，以及结构，开始探究法师运作的原因和源头？”

    这就是从低阶法师的应用层面，开始朝着研究和开发转变了。

    “是的，您的领悟能力，确实让人吃惊。”吸血鬼点点头，颇为由衷的说了一句，“那么，您能猜到，高阶法师，掌握了第七环到第九环的法师们，他们所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奥术吗？”

    “我猜，在研究了理论和结构之后，他们就要去寻找本源，”邓恩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思路，他知道，吸血鬼的提问，不是刻意刁难，而是在帮助自己建立一个大体上的奥术框架，“在经历过技巧应用，上升到理论和结构之后，接下来就是分析在这背后，真正的运作机制，也就是……”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想到了几乎每一个法师，都挂在嘴边的单词。

    “真理！”

    “法师们施展奥术，或者说，他们研究和创造奥术，本来就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探究世界和星空的奥秘，是为了寻找真理，那么每一个法术的源头，肯定是一种对于真理的尝试和理解，从这个角度来看，高阶法师们所追求的东西，掌握高阶法术所需要拥有的素质，几乎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出来了……”

    “对法术背后真理的理解，以及不同的方式、不同角度的追寻真理的道路！”

    啪啪啪！

    吸血鬼忍不住鼓起掌来，他轻轻点头，然后说道：“是的，高阶法师们学习奥术，为的是参考不同的道路，高阶法术，七环到九环的法术，它们每一个都凝聚着对于真理道路的探究，所以拥有着奇异的力量，能够走到这一步的法师，说实话，他们每一个，如果失去了奥术，那么也足以媲美人类历史中的那些艺术家、哲学家、诗人……”

    听到这里，邓恩不由觉得有些怪异，但大体上还是认同这种比较的。

    当对于奥术的研究，开始涉及到世界的隐秘、真理的本质时，单纯的逻辑已经显得不足，还需要更多的感性，以及思辨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那么传奇呢？”邓恩问道，“传奇法师，以及传奇法术，又代表着什么。”

    “首先，我必须让您明白一点，”吸血鬼微微一笑，显然早就料带，邓恩会问到这个问题，“传奇法术，并不一定，只有传奇法师才能学会。”

    “什么意思？”

    “这取决于，你说的是传奇属性，还是传奇法师。”

    吸血鬼说着，指了指自己：“还记得我跟您提过的，星级评价体系，和法师的法术体系，并不是一回事吗？就比如说我，我现在拥有着五星的评价，但在法师体系中，却只能勉强达到五环的程度，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将我看成是四环法师。”

    “属性上的超凡……？”邓恩马上就明白过来，“就好像未来，如果你拥有了传奇体质，可以称为传奇个体，或许稍微不严谨一些，也能称你是超凡法师，但你未必就掌握了传奇法术！”

    “正确，就好像那位魔剑士，有一天，他成为了传奇魔剑士，但他可能依旧只掌握着低阶的气元素法术，但他依旧是传奇，”吸血鬼话锋一转，“力量、敏捷、感知、体质，只要达到了极致，超出了凡俗，任何一项达到了七星，都可以催生出一位生命层面上的传奇，但他们未必能够学会传奇奥术，甚至运气好的，能够拥有一个传奇等级的类法术，但也是极限了。”

    “那么智力呢？”邓恩敏锐的发现了一点，“你没有说智力。”

    “问得好，”吸血鬼眯起眼睛，“生命中真正的天才，其实就是智力传奇，因为只要拥有传奇智力，那么这个人，就一定可以成为传奇法师，拥有着远超想象的破坏力！”

    “传奇智力……”邓恩品味着个短词，若有所思。

    吸血鬼这时说着：“我刚才提到过了，不是传奇法师，也可以学习传奇魔法，比如九环法师们，他们如果拥有五星、或者六星的智力，那么还是有机会学会传奇的，但是那也只是学会，可拥有着传奇智力的天才们，那么他们只是低阶法师，也有一定几率……”

    他顿了顿，然后放慢了语速——

    “可以创造出传奇法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