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把刀:正文卷 “第十八章 脱身”
“追魂步!错不了,那是无常城的追魂步!”正在地上打坐调息的吴勇突然说道。“什么?这就是无常城的追魂步?”马一刀一脸惊讶道。“嗯,没错,我在多年前曾有机会和无常城有过一些合作,他们最顶级的杀手,用的就是这种步法,在黑暗中,杀人于无形。”吴勇一脸心有余悸道。“哼,无常城!我说他们怎么不接受我的邀请呢,原来是这样。”马一刀有些恨恨地说。“小心,那两人不见了!”就在吴勇二人正说话的功夫,洪九一直在盯着陈封二人的动向,可即使死死地盯着,那二人却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那洪九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不见的。当下,这三人均是如临大敌,摆好架势,不敢有一丝松懈。足足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三人仍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不禁有些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吴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马一刀终是忍不住问道。“说不通啊,那追魂步法配上无常城的刺杀功夫确实是冠绝天下的,但如果这样给咱们休息的时间,正面对敌的话,那无常城的功夫就不占上风了。况且还有陈封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那吴长老也百思不得其解。“唉,”马一刀猛拍了一下大腿,“咱们中计了,那两人定是已经逃跑了。”马一刀终是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原来,付清远自这场大战一开始时便已经明确了自己要做的事,首先她就运用无常城的功法将自身的气息隐藏至无,观察场中的形势,伺机而动。就在那三门三派之人刚一准备围攻陈封之时,付清远就找到了一个机会,她干脆利落的将云海派的两名弟子于黑暗中暗杀。紧接着,她便面临一个选择,是先对付功力比较高深的赵无门,还是稍次一些的霍青,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功力高深的赵无门,只因这漫天的音律丝毫不会影响她的心神,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为她提供掩护。但飞花门是一个精于暗器的门派,其隐匿身形的功法虽不如无常城厉害,但也不容小觑,付清远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赵无门,然而,似乎老天都在给付清远机会,就在付清远刚一靠近赵无门的时候,正是赵无门对陈封丢出那三把飞刀的时候,这时那赵无门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且背后空门大开,付清远哪会放过如此良机,运起全身功力,踏着脚下的追魂步法,手持暗隐,直刺赵无门后脑,可怜那赵无门纵使功力再深,也难逃这一死了。接下来便容易许多了,付清远就似割草一般收割着那些普通弟子的性命,这些人在付清远的面前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在最后解决掉天玑阁的霍青之后,在场的就只剩下灰衣门吴勇、洪武派洪九、马一刀以及那灰衣门四名摆阵的弟子了。但是在经过这多番刺杀之后,付清远的内力也是用的七七八八了,故在最后偷袭那马一刀之时居然会失手了,可这就够了,这就足以震慑住现场三人,使得其不敢轻举妄动,为付清远带走陈封创造出了机会,在众人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却说付清远带着陈封自出了金戈城后便一路向南,行了将近两个时辰后,付清远终于停了下来。此处是一处山谷,一座突兀的茅草屋正位于两人身前,付清远将陈封安置在茅草屋中,便在一旁看着陈封,“这是我几年前出门完成任务时的落脚点,没想到还在,我看你这一路上一直有些欲言又止,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付清远倒是一脸平静。“哦,你帮我个忙,我身上有两颗红色的丹药,你帮我拿出来,我现在身体动不了了。”原来陈封在对付马一刀时所使出的最后一招又是在榨取自身早已干涸的内力,致使现在已是浑身无力,不过没昏过去也属其意志力惊人了。“我说,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付清远一边掏出一颗红色的丹药喂陈封服下,一边继续问道。“哦,没有,你要是想说就说,我也不知道问什么。”陈封吞下丹药,如是说道。“你……”付清远沉默了片刻,“唉,算了,跟你说了吧,反正也没打算骗你。我是现任无常城城主付平唯一的女儿,我自幼丧母,父亲便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在我十二岁时,父亲就把这把暗隐交给了我,希望日后可以由我接任他的位置,接着我便被父亲派出执行第一个任务,从此我的生活便只有隐匿与暗杀,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安排,我不喜欢充斥着杀戮的生活,于是一年前我便偷偷离开了无常城,想要找到属于真正的自我。后来我就遇到了你,最开始我跟着你是因为实在是太孤独了,我的身份注定了这些年我不可能与人有太多的交集,而见惯了江湖的尔虞我诈也使得我无法轻易的信任别人,正巧这时我遇到了你,一个仿佛与整个武林为敌的无刀门余孽,而且此人似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于你同行,感觉今后的日子会比我自己一人有趣多了,至于为何屡次犯险救你,我却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我心里不希望你死。”
“哦。”听完付清远的这一番心酸的成长史后,陈封只发出了一个字节的声音。“喂喂,你能不能有点反应?就这样?合着我是对牛弹琴呢?哪怕你对我的事不感兴趣,这暗隐可还在我手中呢?你就这反应?”付清远顿时就炸毛了,直挥舞着手中的暗隐试图引起陈封的注意。“……”陈封对付清远浮夸的动作表示十分无语,“明天再说吧,我好累了……”话还没说完,陈封竟是倒头睡了过去。付清远见此急忙丢下手中的暗隐,把起陈封的脉象来,只见陈封的脉象虽然有些杂乱,但其呼吸十分平稳,似是真的睡着了。“这小子……就这么睡了?”付清远看着陈封在她面前毫无戒备的睡去,一脸复杂道。“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一声叹息过后,空气中再无动静,只欲茅草屋前燃烧的篝火偶尔发出几下“噼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