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把刀: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无心”
先不提无常城众人商量如何对付灵剑派一事,却说陈封当时化作一团白光抓住幽深就向下按去,直撞破了三层楼的楼板,但也不知怎的,陈封似是在巧合中触发了某种机关,撞破了最后一层楼板后,两人却没有如所料一般坠入那日月楼的地下室中,反而似永无止境地坠落下去了,而那幽深当时全身的功力竟是被陈封尽数压制,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根本别无他法,只得听天由命。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只听“砰”的一声,两人终于接触到了坚实的地面,只见二人刚一接触地面,便被这一股反冲之力弹得高高飞起,继而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陈封醒来后,只觉浑身一阵疼痛,一时间竟是连小拇指都动不了一分。“你醒的挺快啊,比我预料的要早啊。”一道异常沙哑刺耳的声音突然自陈封的身后响起。陈封闻言当下就是一惊,奈何身体无法动弹,待其艰难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犹如骨架般的老人正坐在陈封的后方,这人整个脑袋没有一丝毛发,光秃秃的,披着一身勉强遮体的烂布,宛如一具骷髅般冲着陈封嘿嘿笑着。“我这是死了吗?你是地府的鬼差?”陈封有些恍惚道。“嘿嘿,小伙子看来没什么大碍了啊?还能有心情开玩笑?”那如骷髅般的人嘿嘿笑道,这一下端的是无比诡异,看得陈封是毛骨悚然。
“喂,小子。你别装死啊。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呢,要不我不是白救你了?”那如骷髅般的人见陈封又把头扭了回去且还闭上了眼睛,不由得连连发声。“你是说你救了我?我还没死?那还有一个和我一起掉下来的人呢?他也没死?”陈封闻言有些惊讶,对自己还没死一事有些不敢置信。“废话吗?真当我是死人啊?至于你说的那个人,喏,那呢。”只见那骷髅般的人伸出了一只如柴火般的手来,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陈封闻言忙艰难地看向其所指的方向,只见一个人影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从衣着看来,确是那幽深无疑。“怎么?那是你朋友?不过你二人掉下来的时候,他先着的地,给你做了个肉垫,要不你也救不回来。”那如骷髅般的人如是说道。“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你得知道,你的命可还在我手中呢。”只听那人有些不耐烦道。“首先,第一个问题,你手中那青锋锯是哪来的?”只见那人指着陈封身旁的青锋锯说道。“这……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陈封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哦?你师父?这么说你是无刀门的人了?好吧,那第二个问题就是,现在无刀门怎么样了?”那人听陈封如此说,反而似松了口气,继续问道。“无刀门?你不知道吗?早就没有无刀门了,我只怕是最后一名传人了。”陈封有些惊讶于此人居然连这都不知道。“什么!”那人闻言霍然站起,猛地就要上前揪住陈封问个明白,可还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只听一阵“哗啦啦”铁链扫地的声音,那人竟是又跌坐在地上,此人竟是被一根大腿般粗细的铁链紧紧地锁住腰间,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唉,给我说说这其中的事吧,我已经太久没见到过太阳了,如今是什么年头,我也是不知道了。”那人被迫跌坐在地上后,仿佛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十分泄气地叹息道。陈封见此虽是对这人的这番反应十分不解,但还是将无刀门的兴衰与现下的年代尽数告知了此人。
“嘿嘿,想我无心一手创立的无刀门就这样毁于一旦,真是不甘心啊!”那人说着说着,竟是忍不住一声长啸,一时间地面都似因这长啸而颤抖了几分。“什么?你是无心?无刀门的创派掌门无心?这怎么可能?据记载,无心当初在那些武林门派的围攻中败亡,况且,现下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了将近百年,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陈封闻言心中大惊,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会是自己门派的老祖宗。“哼,你怎么能肯定死的那人是我?你亲眼看见了?”那自称无心的人不屑道。“这……”陈封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想当年无刀门鼎盛之时,我就被一小人暗算,被囚禁于这无刀门的地下密室之中,并以这精金玄铁锁住我,这一锁就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不过刚才听你描述,这无刀门的掌门却是一直存在于无刀门灭亡之时,可见那卑鄙小人困我于此后竟然假扮于我统领无刀门,这委实可恨!”无心说的是咬牙切齿。“等等,你是说这上面应是无刀门所在?”陈封抓住了一个要点,有些惊讶道。“怎么?听你这意思,你居然不知道无刀门的地址吗?”无心也有些惊讶。“可是现在这上面是一座酒楼啊,而且无刀门早已不存于世,师父也就从未提起过门派的所在。”陈封如是说道。“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多少年了?曾经的皇宫都可能变成民宅,一个门派变作一个酒楼有什么奇怪的?没见过世面。”那无心有些鄙视道。“好了,我的问题差不多问完了,到你了,你有何疑问?说吧。”那无心见陈封始终满脸惊讶,终于忍不住说道。
“好,既然如此,你自称是无刀门的老祖宗,可有何凭证?”陈封终于有机会抛出了心头的疑问。“嘿嘿,你这小子!好,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凭证?”那无心竟是怒极反笑,反问陈封道。“嗯……这样吧,如果你知道无刀门的“绝境”口诀,我就相信你。”陈封思索了片刻道。“真是……拿我自创的功法来问我?”无心有些哭笑不得,“世间万物一变化成三,三变化成五,五又成九,而九九归一矣。周而复始,是为无也。无之一道,当向死而生也。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唯留一线生机。死之一道,当……”“等等,你后面说的是什么……”听到这,陈封不由得打断道。“什么?什么后面?”那无心闻言有些不解。“就是向死而生也的后面,你说的是……”陈封从未听说过后面话语,当下心中泛起滔天巨浪。“你不是让我背这段口诀吗?怎么我还没背完你就打断我?这就相信了?”无心有些怔愣道。“这……这后面居然还有……那我这所学岂不是……”陈封一时间竟是陷入了茫然,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