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纳的抉择:正文卷 第十一章 第十八节
“抱歉马尔科殿下,我又一次失败了!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过于弱小,无法按照您的指示来完成脱离困境的行动。”艾维纳对着自己思维中的另外一个意识发出由衷的歉意。
奥古斯特的声音轻轻环绕在年轻法师学徒脑海中:“放松你的神经,不要过于紧张,你紧绷起来的神经甚至都能给我带来强烈窒息感,一名合格的法师在任何时刻都要放松自己的神经,否则你无法顺利控制自己的精神来释放魔法。我们再尝试一次,然后稍微休息一下。”
艾维纳重新按照马尔科殿下刚刚指导他的步骤集中自己意识中的注意力和精神力,他隐约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平原,天空中充满混沌的紫色云雾,云雾发出一种难以莫名的光晕照耀着整片平原,碎石和高低不平的土地在云雾的照射下呈暗红色光景。广袤无垠的平原没有一丝动静,艾维纳孤身一人慢慢行走在这个荒原之中,空洞和虚无的感觉让他疲惫不堪。
“好了小家伙,你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紧张神经,我们暂时休息一会。和我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东西?”奥古斯特有些不解的询问着。
“紫色的天空和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原,马尔科殿下您认为我应该看到什么东西,一扇紧闭的大门还是一间空屋子?每次我按您的指示试图从内部开启反膜法术都会不停歇从一个空间切换到另外一个空间,虽然这些空间看上去稀奇古怪处处充满了未知和荒谬但是我发现它们的一个共同特点——死寂!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出现过任何生物,那怕是一只飞翔的鸟儿或者是泥土中爬行的小虫子,我在那些未知空间中没有感觉到任何生的气息,这点我可以肯定!”
奥古斯特果断的接过艾维纳的话茬继续说道:“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你无法通过自己的感知去发现任何生物的存在,但是它们的确真实存在着。我们所处的世界同时平行于无数个未知空间,这些相互平行的空间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通过一些外力你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两个毫无关联的空间对接到一起,然后由于两个空间交汇所产生出来的种种未知元素就会对我们所处的环境起到各种影响。你如果想要从内部解开自己潜意识释放的反膜法术,就必须要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不要被那些幻像左右住你的判断力更不要轻易被它们蒙蔽住你的双眼,你要相信你所看到每个事物都是真实的存在,只有你主观的认为它们都是真实的存在这样你才能发现如何开启反膜法术的关键。”
艾维纳在对方连珠般的教诲下轻声询问了一句:“如果他们全真实存在着,那为什么我每次进入到的那个空间总是在不停的变换着,难道一间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空屋子可以瞬间变成一片荒原吗?难道说……”
奥古斯特轻声低笑着赞许道:“是的!你终于还是发现了关键的问题,现在我们再试一次,既然你已经知道如何来选择正确的途径,那么就不要在犹豫了!”
“马尔科殿下,和您交谈真的很累,你的所有教诲全部是半真半假的模糊概念,明明给了我提示又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沉默,当我遵循着自己的方式去思考时你又突然打断我的思路来误导我,哦!请原谅我使用的这个词汇,或者不算是误导,可能是你的一种考验或者什么别的东西,不过真的很让人感到很难受。”艾维纳说完这些抱怨之后,对方竟然选择用沉默来应对,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按着马尔科殿下教导自己的方法进入到那个毫无生息的世界当中。
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出现在艾维纳面前,他看着平静的湖水慢慢浸湿了自己的双脚,湖水一望无际似乎在远方连接着天际间,湛蓝色一片天空中没有出现那些散发邪恶气息的恐怖云朵,湖水漫过他赤裸的双腿来到腰间,一种惬意舒服的悠然感觉让艾维纳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轻松的含义。湖水出现了略微的涟漪,几条红色的小鱼从湖底慢慢游荡到艾维纳面前,现在暖暖的湖水已经完全没过法师学徒的头顶,他看到自己竟然可以像鱼儿一般在水中自由的呼吸,一簇簇青绿色的水草开始从湖底蔓延而上,随着水草的不断上升更多的各色鱼儿也纷纷从湖底冒出,一群银白色的绿水鲤鱼在艾维纳身边打转,有些鱼儿甚至用厚厚嘴唇亲吻着这个陌生的大家伙。艾维纳轻轻挥动了一下双手驱赶走那些围着自己绕来绕去的可爱生物,他晃动着自己的腰身朝着湖底游去。
成群的水草好像一片茂密的水下森林不断从湖底踊跃而出,一些深绿色的乌龟和浅灰色的水蛇在这片森林当中若隐若现的飘摇而过,艾维纳决定继续潜入湖底,他感到那个看似幽暗无底的湖中心有种莫名的张力在不停吸引着他,光线逐渐变暗除了那些水藻扭曲盘绕的根系,这里应该无法再感知到任何生命的气息,艾维纳调整了一下身形换了个更加方便的姿势继续下潜,他已经完全进入到湖水底部,黑暗代替了舒适的蓝色调开始慢慢笼罩在艾维纳的身边,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在年轻法师学徒面前闪烁着,但是艾维纳却感觉不到任何恐惧,他对着那双眼睛的方向伸出了双手,触摸到的柔软小山峰让法师学徒心神一荡,他看到那双幽绿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愤愤的表情,有些惊慌失措的艾维纳赶忙伸回自己冒失的双手。
随着紧张情绪逐渐占据了上风,平衡被再次打破。
湖水开始出现荡漾和波浪,从湖面平静的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震动感,刚刚还是一片寂静的湖水瞬间变成了一个漩涡中心。蓝天被乌云密布起来,接着闪电划过云层击向波涛汹涌的湖水。水草慢慢膨胀变大最终成为深绿色的蔓藤开始在艾维纳身边来回缠绕,法师学徒试图躲避开蔓藤的纠缠却发现自己被狠狠的呛了一肚子湖水,当充满腥臭味道的湖水通过艾维纳的口鼻灌入肺中之后,他感到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开始慢慢黯淡下去,在对方即将消失的一瞬间,法师学徒能够清晰的感到对方将一种强烈悔恨感和不甘的情绪通过眼神传递给自己。
头顶上传来一阵急速划水声,艾维纳握着嘴巴望向上方,那几条自己最开始发现的红色小鱼已经化身成为浑身通红的恶犬,张着布满尖锐牙齿的大嘴划向法师学徒,银白色的绿水鲤鱼则纷纷变成了惨白色的白骨鱼慢悠悠的游向毫无防备的艾维纳。深绿色的蔓藤悄悄绕上法师学徒的腰间,湖水再次泉涌般呛进艾维纳的嘴里,红色的恶犬已经接近自己身边,无助的感觉让艾维纳头皮发紧,他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无法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