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

    扶苏十日之前告诉过蒙夜，三天之内他和梦千澈要是没有回去，就发动总攻。虽然梦千澈已经回去了，但是扶苏没有回去，还错过了与蒙夜约定的时间！

    扶苏翻身上马，他知道现在肯定已经发动了总攻，而不是以守代攻！

    龙城。

    城内外的状况十分惨烈。

    城外，匈奴人的尸体堆满了成交，幸好是冬季，腐烂的速度还没有那么快。

    城内，伤员随处可见，就连项羽等人在这场战役中都受到了轻重不一的伤。扶苏留给他们的药已经所剩不多，蒙恬见证扶苏给他丹药的神奇之后，直接把扶苏给的药给分了下去，用于伤残营。

    蒙恬这样做了，楚晓他们自然也这样做了。把扶苏给的药一半分给了伤残营，一半留给了自己。当项羽三人准备这样做的时候却被蒙恬阻止。

    “你们不是秦国人也不是秦国的将军，既然是公子留给你们的，那就是你们的私有物品，不用拿出来。”

    即使蒙恬这样子说了，项羽三人还是把药拿了出来，“公子不在，这些药就当是公子提供的。”

    项羽这样子说，蒙恬也不好意思了，他直接上书秦始皇，想要把项羽三人留在秦朝。他喜欢有勇有谋的将军，而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项羽三人很适合留在战场，虽然英布已经被秦始皇册封为将军，但是在英布眼里，他这个将军不要也罢，不如跟着扶苏。有丹药磕，有好马骑，有钱花。没事就去青楼逛逛，有事就去给扶苏清理一下小杂鱼。

    “蒙帅。”项羽沉声道：“我们兄弟三人，想要跟着公子。”

    换句话说，项羽三人只服扶苏！扶苏不在，那他们会以楚晓唯命是从。

    蒙恬听出了项羽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无论开出怎样优厚的条件，都是无法把项羽三人留在朝堂之上的。

    论勇气，项羽三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论武力，项羽龙且英布哪一个不是武艺超群？

    论谋略，楚国项氏一族的少主会不会兵法？统帅两军的将军不懂兵法？

    无论是论哪样，项羽三人都不会弱于秦朝任何一位将军。当然，除了世代都是将军的这种世家。

    扶苏骑在夜行繁星身上，现在的三百里路对于他来说，每一里路都是格外漫长的，“繁星，快，再快点。”

    繁星嘶鸣一声，开始加速。

    扶苏看见了驻扎在龙城外的匈奴大营，他还看见了阿史那·坎倾提着一个人的人头，嘴里说着什么。

    他懂唇语，他盯着阿史那·坎倾的唇，看清楚他说什么的时候，眼眶瞬间湿润了。

    那是他刚入军营，带他的那个万夫长的人头，同时也是蒙恬的亲兵之一。

    “蒙恬，你知道这是谁的人头吗？这是你亲兵的人头！知道他怎么死的吗？五马分尸！”

    紧接着，阿史那·坎倾让人抬出一个铁笼，里面装着一只黑色的豹子。

    阿史那坎倾猖狂道：“如果本王子没有认错，这是嬴扶苏的豹子吧？名字叫什么来着？今天，本王子要用你亲兵的头，来喂这只豹子！本王子喂它的，可一直都是你们秦兵的尸体！”

    说完，阿史那·坎倾把万夫长的头扔进了铁笼里。

    黑煞嗅了嗅，把人头小心护在肚子下面。它认得这张脸，曾经在新兵营里护过扶苏一次。往日他护了扶苏一次，今日黑煞护着他的人头。

    “蒙恬！”阿史那坎倾道：“你亲兵的四肢，被本王子喂了草原上的狼！听到这个消息，蒙恬，刺不刺激？”

    蒙恬虎目含泪，他没有想到阿史·那坎倾会这样子做，那是他的亲兵啊，跟了他整整十年的亲兵。从一个小兵，靠着战功，一步一步爬上万夫长的位置！然后在经过严厉的筛选，成为蒙恬的亲兵。

    许多士兵在这一刻泣不成声。

    公子下落不明，大帅亲兵遭受到如此折辱，连一个全尸都没有。

    梦千澈的眼里有着泪光，他开始感到自责。他那个时候不应该听扶苏的话离开，而是应该一直跟着他的。

    楚晓擦了擦眼泪，眼尖的北烈看见一抹黑影载着白影朝他们快速接近，当他认出黑影上的白影是谁的时候，他颤声道：“公子回来了！”

    只这一句话，原本低着头的士兵，在这一刻昂起他们低下的头，眺望着那一抹白色的影子。

    阿史那·坎倾看着原本秦军低迷的士气突然变得高昂，有一些不明所以。他都这样刺激他们了，还能保持这样的士气，难道秦军是吃了禁药？

    关在笼子里的黑煞开始躁动不安，它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嘴里的咆哮声让匈奴人心惊，他们抓住黑煞的这些天，的却是喂的秦军的尸体，但是黑煞一口没有吃。就算是渴了饿了，也只是会咬刻意接近它的匈奴人身上的血肉。它知道，这些都是和主人在一个城的将士，还有不少士兵曾经偷偷喂过它们三只异兽烤肉、兔子之类的东西。

    虽说谈不上亲近，好歹也混了一个眼熟。所以，黑煞根本就不吃。它靠着匈奴人的血肉活到了现在。

    匈奴人不明白，挨饿的黑煞还有力气发出这种吼声，是因为什么。

    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黑煞在笼子里走来走去。

    突然，一颗白色的丹药进入它的眼里，它毫不犹豫用舌头卷入吞下，趴在笼子里养精蓄锐。

    它知道，扶苏就在身边。

    一个匈奴人突然靠近笼子，阿史那·坎倾厉声道：“不想死就离这个畜生远一点！”

    然而这个匈奴人根本不听，他伸手打开了关押着黑煞的铁笼，朝阿史那坎倾诡异一笑，“我养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它什么脾性？”

    说完，转身进入匈奴大军，在阿史那·坎倾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快，把笼子关上！这畜生要出来了！”

    黑煞钻出笼子里，一双豹眼死死盯着阿史那·坎倾。若不是它嘴里还叼着万夫长的人头，它就算是拼命了，也要把阿史那·坎倾活活咬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