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戈摩托之眼。”

    卡西利亚斯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我同样也需要借助于时间的力量，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圣特何尝不知道，卡西利亚斯其实问的是——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古一答应动用时间宝石的？

    “如果你是认为，我有什么诀窍……”

    因圣特戏剧性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摇了摇头道：“你恐怕是要失望了，我的做法很简单，就只是坦诚的提出了请求，并且给出了承诺，愿意去承担一切的后果。”

    “据我所知……”

    卡西利亚斯的表情显得并不意外，视线紧盯着因圣特追问道：“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所谓的‘后果’。”

    你TM就是后果好不好……

    因圣特腹诽着翻了个白眼，在卡西利亚斯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直截了当的揭开了谜底：“现在的这一刻，就是我在承担后果。”

    “……”

    卡西利亚斯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没有因圣特找上古一的前因，就没有他来找因圣特的后果，而因圣特的潜台词正是——你以为，要不是承诺过“承担一切后果”，我会不会耐着性子搭理你？

    “你似乎对我有成见？”

    对于卡西利亚斯的这个问题，因圣特撇了撇嘴，不留情面的指出：“对于一个叛出师门的逆徒，我应该有很多的好感吗？”

    “背叛？”

    卡西利亚斯面不改色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摇着头否定道：“不，背叛了卡玛泰姬的人，是古一。”

    “谨慎选择你的下一句话。”

    因圣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了起来，表情也随之冷下了三分：“我不仅欠着至尊法师的人情，更看不惯一个不懂得尊重师傅的徒弟。”

    “我当然曾经尊重过她……在我发现，她是个伪君子之前！”

    卡西利亚斯同样也脸色一变，在和因圣特的对话中，首次表现出了情绪的波动：“你有没有想过，她凭什么成为了‘古老的那一位’？”

    不等因圣特对此有所回应，卡西利亚斯又自问自答的继续说道：“她口口声声强调‘要遵循自然的规则’，自己，却利用禁忌法术来续命！”

    “你说的是黑暗魔能。”

    换了别人，估计会感到一头雾水，但身为穿越者的因圣特，当然心知肚明，卡西利亚斯说的，正是古一拿黑暗魔能续命的事儿，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道：“你们卡玛泰姬的规矩，轮不到我来多嘴，不过，换了我的话，也不会将一把容易走火的手枪，放在小孩子可以够得着的地方。”

    看在旁观者清的因圣特眼中，这其实很好理解，就拿他打的比方来说，如果家里面有小孩子，当然要把危险品都藏起来，诸如佩枪之类的大杀器，更是会严严实实的锁在保险柜里面。

    只不过是，对于极其危险的黑暗维度，讲究一个自由平等的卡玛泰姬，不像是封建社会的阿斯加德一样，可以简单粗暴的来一句“皇上说不行就不行”，至于那句“没有禁忌的知识，只有禁止的法术”的口号，又着实太过理想主义了一点，在因圣特看来，纯属是考验人心，没事找事。

    “小孩子？”

    年近半百的卡西利亚斯，看着因圣特那张年轻得不像话的脸庞，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虽然说，相对于年龄成谜，至少有好几百岁的古一，因圣特将他比作小孩子，倒也没什么不恰当的地方，但是，这句话由个小年轻说出来，不仅听着刺耳得很，话里的含义，更是充满了轻视的意味。

    “不服气？”

    因圣特可没有闲心去照顾卡西利亚斯的情绪，再次十分尖锐的指出了一个事实：“你扪心自问，有能力承担得起次元入侵的后果吗？既然不能的话，对于‘既然至尊法师可以这么做，凭什么我就不行？’这个问题，你又有什么好去质疑的？”

    “……”

    对于古一曾经击退过多玛姆的光辉战绩，卡西利亚斯同样也是心知肚明，一时间不由得为之语塞，相比古一那些更具深度的说教，因圣特简单直白的“有本事才可以乱来，没本事就该老实点”的说法，固然显得相当肤浅，但越是贴近生活的道理，才越是容易让人有所感触。

    可惜的是，误入歧途的人，往往是因为整个的人生经历，而不是人生的某个瞬间，在卡西利亚斯的脑海中，“难道是我错了？”的动摇，仅仅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刹那，就被他给抛在了脑后，扯开话题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需要时间的力量。”

    “不外乎是为了弥补缺失。”

    因圣特其实知道，面前的大叔是个可怜人，加入卡玛泰姬之前，在同一天里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以后会被多玛姆所蛊惑，也与此大有关系，不由得稍稍放缓了语气：“我们都曾经失去过一些东西，有些遗憾，注定就只能成为遗憾。”

    “你想让我认命？”

    卡西利亚斯眯起了眼睛，从因圣特表现出来的态度，明确了他不可能给自己提供任何帮助之下，冷笑着退后了一步：“我是不会放弃的。”

    “……”

    因圣特心里明白，自己最好的选择，正是现在就干掉卡西利亚斯，但是，这无疑是相当于，在一个人还没有犯错之前，就已经断定其有罪，尤其是，因为他这个搅屎棍的存在，命运的车轮已经彻底走歪了，对于未来会怎样，他现在最多就只有七八分的把握，不能够完全肯定。

    “祝你好运。”

    因圣特的这句祝福，倒是真心实意的，原因很简单，他放过的卡西利亚斯，以后如果仍然走上了邪道，他可不能够坐视不理，否则，就难免会有“当初我要是干掉了他”之类的心灵拷问……

    “……”

    卡西利亚斯无声的轻轻颌首，临走之前，突然冒出来了一句：“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是个天生的魔法师，不要浪费了她的天赋。”

    废话嘛，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绯红女巫，你最好别给我打歪主意……

    因圣特再次腹诽着翻了个白眼：“这就不劳你费心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