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非常道:正文卷 第325章 一念之差
“常兴,你说我组织一个建筑队,咋样?”张方清找到常兴。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但是一直有些犹豫不决。
“香江那边有专门的建筑公司。专门承包大工程。现在城里开始搞建设。泥水匠这样的活,城里人怕辛苦,不肯干,你要是组织建筑队,说不定就可以在城里揽到这样的活。”常兴说道。
“说得也是。城里的建筑队,干的都是大工程,小工程,他们看不上,但是我们可以干。就说咱们镇上有人建房子。也要请泥水匠。我们要是组织一直专门的建筑队,保准有人来请我们建房子。”张方清说道。
“那你还犹豫个啥?就算建筑队拉到的活不多。还有大队的分红,不至于饿肚子。但是建筑队要是做起来了,以后不必干别的差。”常兴说道。
张方清握紧拳头:“干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常兴笑了笑。
“常兴你回来,仙基桥就不一样了,你就是咱们仙基桥的福星。你没在仙基桥,大伙都不知道该干嘛。还想着分了田过小日子。可是咱们仙基桥跟别的大队一样吗?别的大队是穷得揭不开锅,想着分了田地吃个饱饭。我们仙基桥大队富得流油,别的大队眼红得不得了。咱们干嘛要分田地呀?”张方清说道。
“方清叔,就是这么个理。仙基桥大队还要更胆大一些。对了,青年农场那边怎么样了?知识青年都走了没?”常兴问道。
“走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个人没走掉。现在天天闹情绪,生产都快搞不起来了。唉,后面来的知识青年跟赵建国他们不是一种人。就想着怎么找关系回城去。回不了城,就天天在这里怨天尤人。也不想想,城里就算再好,一下子回去这么多人,国家能安排这多人工作吗?在农场干着有啥不好?农场要是办好了,比他们在厂子里上班更有出息。”张方清说道。
“那农场的地还在耕种么?”常兴问道。
“种是在种,种得不好。秧苗插下去之后,就没人管了。全靠天吃饭。当初赵建国那些人好不容易弄出的好田,都快被他们糟蹋光了。青年农场周围还建了果园,你去看看他们的果园,再去看看咱们的果园,能比得了吗?完全不能比。”张方清说起青年农场,不停摇头,很是惋惜。
常兴也没兴趣再去农场看一眼,就连吴婉怡也没想再去青年农场。青年农场早已物是人非,虽然那是吴婉怡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却早已成为了过去。
常兴刚回家的几天,家里天天坐满了人。除了在常兴家能够吃到从城里带回来的点心之外,主要还是想听常兴说说香江的事情。仙基桥的人的眼界跟别的大队的人不一样,他们也都想像常兴一样走出去看看。虽然遥望之地的陌生会让他们充满恐惧,但是他们无时无刻不充满对远方的向往。
田道森终于抽出空来,亲自来到了仙基桥。
运动结束了,田道森不仅没有因为当初他曾经是太平桥镇革委会主任而退出二线,反而因为当初在担任革委会主任的时候,抓生产搞建设的功绩,在这几年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罗田县委副书记、罗田县县长。
田道森带来的信息自然更加准确:“我们罗田县现在对各个大队分田地的态度是,不鼓励也不反对。将土地承包到户,在很多地方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是谁也拿不准,这土地承包到户长期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按生产力的发展规律来说,大生产是未来的趋势。但是从目前来看,生产队集体生产的模式,有着消极的结果。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强迫一些大队将田地分下去。比如仙基桥大队。是咱们罗田县的模范大队。仙基桥搞得这么好,为什么不继续保持下去?只要仙基桥的社员们不主动分田地,愿意保持现状,县里绝对不会强迫生产大队实施承包到户。”
隔壁新桥大队本来也已经跟仙基桥一样,有了几台插秧机、收割机。但是早在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偷偷把田给分了。早稻的时候,大伙还跟以前生产队一样,放到一起统一育苗。用插秧机插秧。
但是到了早稻收割与晚稻插秧的时候,情况不同了。早稻插秧的时候,插秧机用的柴油是新桥大队剩余的柴油,插完秧,新桥大队公家的柴油也用得一干二净了。而且插秧机和收割机整整半年都没有人维护。等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收割机竟然已经不能用了。
这个时候就面临很多问题,比如谁来维修?这个维修费用怎么算?修好了之后,收割的时候柴油谁来出……
各家各户都拿不出买柴油的钱,更不想自己吃亏。
最后没办法,一些人又去将以前生产队的老式打谷机抬了出来。新桥大队好不容易实现了机械化耕种,重新又回到了刀耕火种的时代。仙基桥有新桥嫁过来的媳妇。娘家人打稻谷,自然得回娘家帮忙。自然便知道了新桥大队的变化。
“幸好当初咱们大队茂林书记阻着没让田地承包到户,不然新桥大队的今天,也是我们仙基桥的下场。新桥大队当真是个个肯干了,一家家累得半死。可是收的稻谷没比我们仙基桥多啊。他们现在全部劳动力都去种田去了,哪里还有工夫去照料果园、茶场?我看他们的果园茶场迟早有一天要败掉。对了,他们的养猪场也跨了,养猪场的猪都分了,一家养了一两头。”
从新桥大队回来的人们在仙基桥大队绘声绘色地说起新桥大队的变化。
新桥大队当初学仙基桥。天平桥有好几个大队都在学仙基桥。仙基桥有茶场,他们也搞茶场,仙基桥有果园,他们也搞果园,仙基桥有养猪场,他们也有,甚至还创新地搞了养鸡场、养鸭场、养鹅场……当时仙基桥的人都骂这些人不要脸,专门学仙基桥大队的。
谁能够想到,他们将田地承包到户之后,才不到半年就已经回到当初了。
“田不能分啊!分了我们也跟新桥大队一样。”
“对,绝对不能分。就算是上面让分,我们也不能分。”
“走!我们去找茂林书记,让他一定要顶住,无论多大的压力,他不能够退缩。”
“茂林书记一个人能力再强,他一个人也顶不住啊?我们帮茂林书记一把呀!”
周茂林家院子里坐满了仙基桥大队的社员。
周茂林一开始还以为大伙又上门来逼他分田地了,气得脸都青了:“我就不晓得我们仙基桥的人怎么就蠢到这个地步了!常兴回来讲得那么清楚,未来的好日子就好像在眼前了,还要跑过来逼我分田地。算了,既然他们要作死,我何必拦着他们?就让他们分好了。”
周茂林走了出去:“你们这些人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讲你们了!好,你们要分田地,我就如了你们的意。分!现在就分!去把会计喊过来!把仙基桥的田统计一下,一家分多少田……”
周茂林的话还没落音,便有人慌忙喊道:“茂林书记!田不能分啊!咱们仙基桥不能分田地啊!”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地焦急万分地劝说周茂林不要分田地。
周茂林被搞懵了:“搞了半天,你们不是来逼我分田地的?”
“茂林书记,我们又不蠢。新桥大队分了田地,变成按个鬼样子,我们还要分田,难道真是傻了啊?茂林书记,方清说要建建筑队,我准备加入他的建筑队去了。”
“我会点木工,跟大江去搞家具厂算了。常兴说香江有打家具的机械,就算手艺不太好,也能够做出漂亮的家具。”
……
一下子又是乱糟糟的。
周茂林苦笑道:“你们不是来逼我分田地的,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我们来是想让你一定要顶住压力,咱们仙基桥一定不能田土搞承包制。”
“对!我们支持你!”
周茂林等院子里的人走后,点了一支烟,这烟可是常兴从香江带回来的。
“常兴还真是仙基桥的福星。要不是他回来,我可能真就挡不住了。现在,看着架势,都不用我去阻挡了。”周茂林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股诱人的香味从常兴家传了过来,两家离得太近,这香味当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周茂林连忙将烟掐灭,就准备往常兴家里跑。
“周茂林!亏你还是大队书记,老是跑常兴家里蹭吃蹭喝的,你要不要脸?”周茂林婆娘黄雨春笑骂道。
“婶子,我们一家在你们家里吃得还少么?刚好弄了几个菜,我们一家人也呷不完,你跟茂林叔一齐过来吧。”常兴笑道。
“你看,不是我要去的,是常兴喊我去的。”周茂林笑道。
黄雨春刚要说什么,却听见老道笑道:“茂林婆娘,我老头子在你们家里呷了那么多餐,莫不是你一直瞧不起我?”
黄雨春连忙说道:“老道长,你说什么话。你到我们家呷饭,那是我们家求都求不来的。是你看得起我们家。”
“那你看不看得起我?看不看得起常兴?还有婉怡、常青?”老道问道。
黄雨春笑道:“老道长,你快别这么说。我来吃饭还不成么?”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常兴一家与周茂林一家走得很近,跟亲人一般。平时也喜欢打打闹闹,开开玩笑。
“常青跑哪去了?”老道突然发下常青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师父,咱们先吃,这混小子这个时候都还不晓得回来吃饭,活该他饿肚子。”常兴说道。
吴婉怡也说道:“你以为还能饿着那臭小子?出去的时候抓住一大把零食。这几天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你怎么老是惯着他?我不是讲了把那些零食都放起来锁好么?”常兴很是不悦。
吴婉怡有些酸溜溜的。
“零食是我给常青的,不关婉怡的事。咋的?你还敢骂我不成?”老道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常兴拿老道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宠溺常青。
“师父,你别老是宠着常青,会把他宠坏的。”常兴说道。
“常兴,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常青很乖巧,吃点零食好好说就行了。”周茂林说道。
吴婉怡连忙说道:“先吃饭吧。”
黄春雨也笑道:“先吃饭,先吃饭。常兴,你把我喊过来,是准备让我看着这一桌好菜流口水啊?”
老道哼了一声。
常兴很无奈:“吃吧吃吧。”
饭才吃到一半,肖金林的儿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师伯,不好了!弟弟手上突然冒出一团火,把大队的稻草堆给点了。”
常兴连忙站起来,没好气地向老道说道:“你看吧,被你宠出祸来了!”
常兴撂下这一句就飞快地往晒谷坪上跑去,仙基桥大队的稻草就堆在晒谷坪的四周。稻草都是围着松树堆的。稻草围着松竹堆垛,非常坚实,而且上面有茂密的松叶挡雨,稻草也不容易被水淋湿。
但是稻草干枯之后,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仙基桥的熊孩子多,惹是生非的也有不少。小孩子都喜欢玩火。有些熊孩子就喜欢玩放火。尽管每次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但是等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一个冬天下来,仙基桥总是要被点了一两个草堆。
“那呢,那呢!”
常兴跑到晒谷坪上,看到一堆草堆还在冒烟,那个放火的熊孩子走就跑掉了。草堆虽然还在冒烟,但看不到明火。稻草上面湿漉漉的,火似乎已经烧不起来了。
常兴知道应该是常青先施展了一个灵火术,然后又用一个灵水术,引出一团水将火给灭了。但是草堆上面已经烧了一大块。
“常青!你最好别躲。否则,让我找到你,有你的好果子吃!”常兴说道。
常青从草垛旁边的灌木丛里走了出来,头低着,不敢看常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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