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不愿意合作，我们有什么办法？”

    周安反问一句，然后对她说，“找别的店替代吧！那三家就算了，这条街上，又不是只有他们卖煲仔饭、牛肉汤和煎饺！找别的店顶上，只要确保咱们的订餐业务里有这些东西就行了！”

    曲艳阳奇怪地看着他，大概是奇怪他这么轻易就放弃那三家店吧？

    “咱们不再争取一下？”她问。

    “你觉得还有希望？”

    周安反问，嘴角噙着笑意，不等她答，他就说了理由，“要搬去19美食城的那家店，人家都不想在咱们这条街混了，你觉得还有争取的必要吗？

    那家有亲戚帮忙送外卖的，你有把握让人家把亲戚辞了？

    还有那家煎饺店，老板有钱不想赚，舍不得花钱请人，非要说他不需要外卖业务，咱们给他送一个人手帮忙吗？”

    曲艳阳皱着眉头纠结着，“可是其它同类型的店，味道和口碑都没他们的好，有些老顾客是知道的！”

    周安哂笑，“但老顾客总是少数，再说了，只要咱们自己店里的东西好吃，咱们合作的其它店面，即便有几家口味一般，对咱们来说，就一定是坏事吗？

    顾客不喜欢其它家的东西，对我们自己的生意，会不会更有利？”

    曲艳阳怔了怔，“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跟那些口味一般的店合作更好？”

    见她这么理解，周安失笑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咱们这次合作的对象里，一定要有几家味道好的，这是吸引顾客在咱们这里订餐的关键！

    我的意思是，除了那几家味道好的，再有几家味道一般的，就没什么问题了！

    咱们这次合作的店，要有几家老顾客们熟悉的，以味道和口碑吸引人，其它店，主要作用还是向顾客展示我们这个订餐平台，各种餐品，种类齐全吧！你觉得呢？”

    曲艳阳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看着他的眼神有点讶然。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先去忙了？”

    说着，她起身欲走。

    “好！辛苦了。”

    ……

    曲艳阳走了，办公室只剩下周安，这个时间点，厨房里应该不忙，所以他也没急着下楼，靠在老板椅里，打开办公桌上的台式电脑，准备打发一下时间，比如听个歌、看看新闻什么的。

    电脑刚刚启动，他刚找了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在听，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又回来了？”

    周安疑惑地皱了皱眉，“进！”

    门被打开，出乎他意料的是，推门进来的并不是曲艳阳，而是新近被提拔为领班的许勤。

    这个胸襟广阔的长腿女孩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进门时扬了扬手里的一盒蒙牛纯牛奶，笑道：“老板，曲经理刚才下楼的时候，让我给你拿的！”

    说着，她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将那盒牛奶放在他办公桌上，对他点头一笑，“老板，牛奶放这里了，那我出去了？”

    周安：“……”

    看着那盒纯牛奶，周安目光发直，听见她说要出去，他没说话，只是摆摆手。

    许勤出去了。

    他还盯着那盒纯牛奶，半晌一动不动。

    刚才他还庆幸纯牛奶的魔咒终于被打破，没想到他高兴得太早了，曲艳阳还是没放过他。

    她是杠精吧？

    她到底是关心我？还是挑衅我？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闪过一个暴虐的念头：哪天找个机会把她吃了，看她到时候还给不给我送纯牛奶了……

    当然，这样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念头，也就在他脑海里闪了闪，理智回归，他并没有付诸实行的冲动。

    万一她不是挑衅，她只是关心他身体呢？

    做人不能恩将仇报。

    ……

    又几天后。

    依然是深夜十一点多，还是这间办公室，曲艳阳向他汇报她最近的工作成果。

    “安子，我觉得差不多了，你看看！这是我最近签下来的协议，一共16家店，加上我们自己店，一共17家，这其中有我们这条街上，生意和口碑最好的几家店，也有别的特色小吃和奶茶、咖啡什么的，你看看够不够？”

    说话间，曲艳阳将一沓协议书放到他面前。

    周安拿起来翻了翻，主要是看这些店的名字。

    在这条街上讨生活近一年，大部分店里的东西，他虽然没去吃过，但店名他基本还是熟悉的，也清楚哪些店生意和口碑不错。

    简单翻了一遍，他满意点头，除了曲艳阳前几天说的老张煲仔饭、淮南牛肉汤和老七煎饺，这条街上生意和口碑都不错的店，基本都被她签下来了。

    另外一些凑数的店，他也无所谓，反正是凑数的，多一家、少一家，都无伤大雅。

    “行，就这么多吧！对了，这些店的菜单你拿过来了吗？”

    “嗯，按你的要求，每家店签约的时候，我都拿了一张菜单，没有菜单的店，我也用纸写了一份，都在这里呢！你看看！”

    曲艳阳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菜单递给他。

    这些菜单大大小小、材质和制作的精良程度也差别很大。

    有的菜单表面做了塑封处理；有的菜单，直接就是A4纸打印出来的；极少数，就像她说的，是用笔抄在纸上的。

    那样的店，周安也了解，店面小、店里的桌子也少，菜单干脆直接贴在墙上，遇到那样的店，曲艳阳想要菜单，确实只能用手抄。

    “嗯，好！曲姐，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周安说着，将那些菜单又递回给她。

    “你说！”曲艳阳接过。

    “抽空找个广告公司，把这些菜单，加上咱们店的菜单，全部制作在一个小册子上，就像电话本那样，当然，我们自己店的菜单，一定要作为主打，放在最前面最显眼的位置，其它店的菜单，你看着安排吧！记得把咱们的订餐电话印在封面上，弄得显眼一点！唔，先制作两千册吧！等制作好了，咱们拿一部分去大街上散给路人，其它的，我们自己店留一部分，合作的这些店也都送一部分过去，让他们送给去他们店里用餐的客人！”

    周安一边说，曲艳阳一边点头。

    等他说完，她问了一个问题，“那，我们这个小册子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

    周安摸着下巴想了想，“就叫银马美食街订餐中心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