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一把大秦:正文卷 第132章 扶苏的归处
杀人诛心,嬴高这一次对赵高上的手段也不过如此,杀死的是赵高,而诛杀的是所有反秦人士的心。这次对赵高的处理,嬴高相信等到传到了陈县的时候会让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们消停挺长的一段时间。
始皇帝,那是大秦的第一任帝皇,所以说嬴高也是大秦的第一任储君,储君这玩意,在始皇帝当政的时候当真是个新鲜玩意,以至于从一个区区郎中一跃成为储君的嬴高在第一次以储君的身份到朝堂上的时候都不知道应该穿啥样的衣服。
当然,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只不过是嬴高需要适应一番罢了,而同样需要适应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扶苏。
自打昨日始皇帝当众将嬴高设置为大秦的储君之后,扶苏回到府中之后也很是郁闷了一番,他虽然仁厚,但可不是啥都不在乎的人,自己活了有三十年了,心中最在意的,可不就是这大秦的储君之位吗?
他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功利心,但自己身为始皇帝长子,在大秦境内又是颇有德才之名,所以在扶苏的心中,其实是有恃无恐的,也正是这样的有恃无恐,让他的心里并不想要改变自己的想法从而去适应始皇帝的喜好。
始皇帝喜爱胡亥,但扶苏又怎能不知胡亥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自然也知道始皇帝最终不会把大秦交给这样的一个人手里。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始皇帝的老去,等待始皇帝的精力并不如从前的那一天,他相信到了那一天,大秦朝堂上的压力就会让给始皇帝将这储君之位安安稳稳的交到自己的手中。
更何况,扶苏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无疑每一次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他极为推崇儒家思想,他相信天下人也都将相信儒家思想,这正是他赖以生存的名片。
但是扶苏没有想到赵高的多年隐忍,更没有想到嬴高的横空出世。
对于嬴高,他压根就没有恨意,因为他知道,嬴高早在自己还没去上郡的时候就曾经苦口婆心的劝说过自己,那个时候的嬴高,显然还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兄长,当做大秦帝国的继承人的。
是他自己,一次次的将嬴高的劝说抛在了脑后,包括在上郡的时候嬴高的书信,包括在始皇帝宣布确定储君的前夜。
这样的败下阵来,让扶苏的心里只剩下两个字,憋屈!但是他能怎么样呢,他知道嬴高的初衷和他那是完全相同的,为了大秦嘛。
于是乎,在嬴高成为储君之后的第一次朝堂上,首先出言的并不是嬴高自己,而是扶苏。
当始皇帝将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常规事项处理得差不多的的时候,扶苏适时的站了出来,说出了一个让始皇帝眉头紧紧皱起的请求。
“父亲召扶苏归来,不过是为了储君之事,如今储君已然确定,扶苏是否该回到上郡,继续督造长城,驰道?”
扶苏的这个请求,不但让始皇帝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让嬴高的眉头也有点皱了起来,而那些刚刚被始皇帝或者调动了官职以弥补赵高和李斯等人缺失的官吏们,也有低下了自己的头,好像自己和这件事无关一样。
嬴高听了这话心里还真是一阵子的腻歪,他当然知道,要是按照常理来看,扶苏那肯定是丢了这储君之位,心里有了点小情绪,想要去安静的地方散散心了。
但是嬴高不知道扶苏想没想的是,那上郡是个啥地方,那可是大秦北方的全部驻军所在之地啊。
之前只有一个始皇帝的时候,只要保证你扶苏是忠心的当然就可以让你去上郡,多接触接触军队的话,对自己也是个锻炼,但是现在,情况可就不同了。
现在嬴高在咸阳当着储君,而你身为长子竟然要去三十万大军的驻扎之所在,更加严重的是,那统军的蒙恬可是和你扶苏穿一条裤子的啊。
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回事,但是嬴高现在却是非常向给扶苏讲一讲黄袍加身的故事,你自己想不想暂且不论,到时候蒙恬一看扶苏来了,在军队里做了一番思想教育,等到哪天始皇帝万一真一下子嗝屁朝天了,人家三十万大军往你扶苏眼前一跪,都说我们就认你,我们可不认啥公子高,到时候形势可就真复杂了。
嬴高相信自己能看出来的事儿始皇帝也肯定能看出来,他知道这个事儿自己还是先别站出来,始皇帝既然已经让他当了这大秦的储君,那肯定也得帮他把屁股擦干净了。
“上郡长城与驰道修建已然步入了正轨,加之有蒙恬将军与三十万重兵,此时已然不需你再行前往,你这些时日都未能咸阳城中,此番归来,便歇息些时日,再言其他!”
但这一次,扶苏面对始皇帝的下令却是有点一反常态,依旧是跪倒在地继续道:“我大秦万里江山,难道就无扶苏效命之所在,这咸阳城之中有储君便足以支撑,扶苏若不出走,如何为父亲分忧?”
这一下子,嬴高当真就有点明白了,扶苏这是在和始皇帝置气呢啊。之前你咋说我咋做,到头来呢?不还是整丢了储君之位,得了,既然当个听话的好孩子也没啥用,那我还听话干啥啊?
扶苏整出这么一出,还真就是始皇帝没有想到的,对于扶苏的安排,他心里的确也是有一丝丝的想法,但是这才刚刚立了储君一天,他当然没细想过,如今扶苏这样逼迫,在始皇帝想来就是你这家伙心里有气在这故意给你爹拆台呢。
“啪!”
只见始皇帝一拍桌案,胡子已然是被怒气吹得飞起,嘴里厉声道:“你若再胡搅蛮缠,莫怪朕降罪与你!”
谁知看到始皇帝这副表情,扶苏竟然只是淡然一笑,看那架势就是又有话说。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抢在了扶苏的前面。
“父亲,兄长,此事可否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