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屋:寒露 第456章 梨型
姜游把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笥里,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徐老看着他的身材说:“你公园里跑步也跑了好久了吧?这个肉,好像没有掉多少?”
姜游摸了摸他的肚子,“瘦了好多了。”
徐老说:“我女儿是真的瘦下来了,你刚才也看到了是吧?”
“我也快了,马上就瘦了。”
徐老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胖了吧,你这个脸,以前是圆的,现在看上去是个梨形了。”
“你别下棋要输了,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是真的……”
“吃饭了吃饭了。”说着,姜游走出了书房,走到饭厅。
饭桌上已经摆了五六个盘子了。
陈楠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清蒸鱼,把鱼放到桌上后,她在芸芸身边坐下,她对姜游说:“你今天可有口福了,这道清蒸白丝鱼,是章阿姨的独家秘方。”
“真的啊?”
章秋掩上了厨房的门,她笑着说:“哪有什么秘方,就是蒸这个鱼的时候,蒸到七八分熟的时候,要把盘子拿出来,把里面的水倒掉,然后把调好的调料浇上去,再大火蒸个五六分钟。出锅后,再放葱。白丝鱼肉嫩,蒸的时间长了呢,肉就散掉了。”
等徐老和章秋都坐下后,姜游扭头看着陈楠说:“你可学会了?”
“学会了。”
姜游夹了一筷子鱼肉,果然细嫩鲜香。
他吐出了鱼刺,“这个鱼要刺少点就好了。”
“刺少了肉就没这么嫩了。”陈楠说。
“那要吃河豚,”徐老接过了话,“要专门的厨师来弄,自己家烧不来的,河豚呢一般是在清明节吃的,过了清明后,毛刺就硬了。”
“琅州那边吃的比较多,”陈楠把拆了刺的鱼肉放进芸芸和姜末碗里,“我有点不敢吃。”
“我也不敢。”徐佳琪附和说。
吃着菜聊着天,渐渐的话题又带到了文化街讲坛活动上。徐老说:“文化街呢,历史上有很多名人都在文化街定居过,大诗人王闻卿晚年的时候,就住在文化街上,离小姜那个店不远……”
听着徐老讲了十来分钟文化街的历史后,姜游说:“徐老,要不第一期你来讲讲文化街的历史吧,你刚才说的那些,有些我都第一次听到过。”
“倒也是可以的,”徐老没有拒绝,他说:“我有个朋友,他是专门研究唐江市的老建筑的,到时候我把他也叫过来。我想呢,等这个讲坛办个十期左右的时候,如果效果好呢,可以专门把每一期的讲稿编纂成一本书出版,这样呢也有个成果出来是吧?”
姜游点着头,“是的是的,出版社的话……”
“找立军,他熟悉这块。”徐老又拉了个人进来。
“爸你这是发挥夕阳红余热了。”徐佳琪的声音插了进来。
“挺好的,这今年文化街人流量是上去了,但没什么特色,这里卖的,别的地方也有,淘宝上都能买到。现在卖的最好的还是奶茶,”姜游开始捧徐老,“这些文化项目办起来了呢,我店里的文化街主题明信片就好卖了。”
吃完饭后,姜游和徐老在书房下棋。陈楠和章秋母女在客厅聊天。芸芸带着姜末玩。快九点的时候,芸芸犯了困,他们才从徐老家告辞离开。
他们在街上慢慢地走着,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我看徐老恨不得把你留下来过夜。”陈楠打趣说。
“他今天没赢过我,”姜游揉了揉他的下巴,他问陈楠:“你看我比之前是瘦了对吧?”
陈楠扭头看了他一眼,“是瘦了。”
“就说嘛,我也就歇了几天,不可能反弹的……”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陈楠停了下来,“你回去吧,不早了。”
“我送你们到楼下,没几步路。”
送到楼下后,又送上了楼。
……
金澄再一次做梦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他在常立章租住的房子里。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卧室的门。
常立章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本书,听到声音后,他抬起头,“起了?这么早?”
金澄往窗外看去,天还没全亮,灰蒙蒙的。
“你昨晚没睡吗?”金澄问。
“睡不着,就起来看会儿书,”常立章把书放到桌上,他走到金澄面前,“你怎么了?”
“我又做梦了,”金澄看着常立章说:“这次,梦里什么都没有。”
“是一片黑暗吗?”常立章问。
“没有,连黑暗都没有,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就是很空,”金澄努力地描述着他的梦,“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任何物体,也没有恐惧,然后我感觉到我也不存在了,就是那种感觉。”
常立章思索了片刻,他说:“我去下两碗馄饨,吃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好。”
常立章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速冻馄饨。
水烧开后,他把馄饨放了进去,然后洗了两个大碗,把调料袋里的调料洒进去。
金澄走进厨房。
“常叔。”
“嗯?”常立章侧头看着金澄。
“我觉得上周我在研究所见到的那个女的……”
“管清彤吗?”
“对的,”金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灶台边,他看着锅里翻滚着的馄饨,“我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有可能吧。”
“她是什么身份啊?我看研究所里的人都很尊重她。”
“她以前是跟着庄泽坤的,精通卜算一道,我以前和她没接触过,也只知道这些。”
“我这次的梦,要和她说吗?”金澄问。
“先别吧,对了,我周一就要回楚城了,”常立章关了火,用漏勺把馄饨捞起来,“我不在唐江的时候,你有事的话,就去找姜游吧。”
“姜游吗?”
“嗯,等中午了,我发个信息问问他周日在不在店里,在的话,我们去拜访一下,”他倾斜着锅,把汤倒进碗里,“现在的研究所,我觉得,和我想的不太一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