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地下室。

    医生护士，还有史蒂夫等人离开后，这里就只剩下弗瑞、一个女特工，以及刚到的凯尔和雨瞳。

    弗瑞想从手术台上坐起来，可重伤加上大出血，虚弱的明显没那个力气，只能略尴尬的斜视着凯尔。

    女特工快步走上，帮忙扶起他，以枕头放置在背后让他靠着。

    凯尔在病床旁侧的椅子上坐下，注视着弗瑞说：“没事吧。看你还有力气说话，估计也没那么容易死掉，假如你就这样死了，坟墓上别带有‘咆哮突击队代理队长’之类的标注，我丢不起那个脸。”

    “死不掉。”弗瑞脸容平静，轻吐口气，吃力叙说：“就是颈椎受损、胸骨断裂、肝穿肠等。”

    就算有无限方式的长期支撑，他也不年轻了，黝黑的脸庞成熟而沧桑，下巴满是粗渣胡子，整天习惯一副严肃沉稳的表情。

    现在一系列的重伤，更是促使弗瑞像个年迈的中老年人。

    凯尔直白问：“知道对你出手的人是谁了么？”

    弗瑞有气无力，慢吞吞的虚弱说：“身手敏捷，反应极快，枪法精准，用的子弹是苏联产，是个精通暗杀的老手特工。”

    凯尔轻摇下头，提醒说：“我没问你特工，我说的是幕后发布袭击指令的人。”

    弗瑞闻言，顿时沉默下来，脸色阴沉不定，迟迟没有再作声。

    看来他心里有数。

    凯尔暗想，继续说：“在你被袭击的时候，我由于借用了你这前局长的专车，也被同一批人袭击了。当然，现在他们已经全死了。”

    弗瑞浑身微颤，脸上的犹豫流露于言表，欲言又止。

    “你还不肯承认么？神盾局现在，全局上下都已被九头蛇给侵染了，高层底层都有他们安插的人手，并且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凯尔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补上一句：“现任的神盾局局长，没准就是九头蛇组织的高层总指挥。”

    弗瑞终于忍不住了，叹息感慨：“凯尔。你上次说的没错，我真的老不中用了。”

    他从二战起就以战略指挥闻名，怎么可能直到如今还未猜想到，只是想到却不愿去承认罢了。

    以歼灭九头蛇组织、保卫世界和平为宗旨的神盾局，竟反过来被九头蛇所潜伏利用，这实在是前所未有过的世界级丑闻！

    并且这一切，都是在他尼克·弗瑞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弗瑞艰难的移动手指，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的正是意气风发的现任神盾局局长，亚历山大·皮尔斯。

    “他前几年，拒绝接受诺贝尔和平奖，他说‘和平不是一项成就，而应该是一种责任。’，我将神盾局局长位置传给了他。”

    弗瑞放下照片，失落的叹气说：“我至今仍难以相信，他会是九头蛇最重要的渗透人物。”

    “谁都会犯错，只要能及时纠正修改就行。”凯尔漠然说。

    弗瑞认真的看着他，莫名说：“凯尔，你从不会犯错。”

    “我只是有足够的能力纠正错误。”

    凯尔耸耸肩，从座位上站起，直径朝门外走去，“现在这样的情况，符合当初你我所说好的约定了。弗瑞，你无力纠正的巨大错误，该由我来出面纠正了。”

    “凯尔……不，长官！”弗瑞突的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要从手术台上下来，纱布缠绕的伤口立即撕裂溢红，吓得女特工连忙上前扶稳他。

    凯尔没有回头，带着雨瞳离开急救室。

    身后，弗瑞的劝说话语还在断断续续传出，“长官，请给神盾局一个机会！再等两天，再等两天的时……”

    直至走入幽暗的走廊中，那声音这才彻底的隔绝消失。

    “老大。”雨瞳加快脚步跟上，望着凯尔如刀削般冷峻的侧脸，双唇轻启的询问说：“现在我们要去神盾局总部么？”

    凯尔摇摇头，“不急，再过两天。”

    这件事他一旦出手，整个纽约都会轰动，神盾局这座大楼必定会轰塌大半。

    弗瑞虽然做事果断，但神盾局是他以六十几年的心血浇灌，现在要将这建好的超高大楼给拆迁破坏，再果断的人都会犹豫不决。

    “既然被污染弄脏了，想要清洗就没那么简单，只有强硬干脆的粉碎重建。”

    凯尔想了想，朝雨瞳吩咐说：“这两天，密切关注神盾局的动静，重点是那洞察计划的启动与否。”

    只要直升航母还未上天，就算给三天喘息时间也无所谓。

    可倘若航母上天洞察计划开启，那就触及到了凯尔目前所能允准的底线。

    神盾局清洗计划，从现在起，便完全和那洞察计划连在一起。

    凯尔离开地下室后，和雨瞳坐车往帝豪大厦返回。

    车停在大厦正门前，门口处就传来一阵喧闹争吵的声响，引得刚下车的凯尔诧异的投去目光。

    只见两个高大威猛、西装革履的卡徒，还戴着墨镜，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挟持漂亮女孩的手臂胳膊，将她双脚浮空的往门口外移去。

    朋克女孩剧烈挣扎，烟熏妆的美丽脸容满是气愤，发现凭手臂力量脱不了身，不由冷声威胁说：“赶紧放开我，要不然我就对你们两个不客气了！”

    “你能对我们怎样不客气？”其中一个卡徒嗤之以鼻。

    “你们别逼我！”朋克女孩冷艳的挑眉，卡徒没有发现，她的双手手掌开始焕发一缕黯淡的绿色光雾。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沉稳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卡徒抬眸，当看到返回到门口的凯尔时，吓了一大跳，急忙松开朋克女孩的手臂，尊敬的低头鞠躬示意，“家主好！”

    那朋克女孩瞥了凯尔一眼，沉默的低头整理自己的手袖，手上的绿色光雾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另一个卡徒开口解释说：“这个女孩来到公司咨询窗口，非说自己是雨瞳监守者的朋友，却还公然的骂了你一句。”

    雨瞳走前一步，轻声说：“她确实是我朋友，这没错。”

    两个卡徒都愣住了，家族的恶魔监守者，竟然真的有朋友的存在？

    “好了，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吧。”凯尔看着朋克女孩，略感无奈的说：“至于她，别说骂我一句，就是骂十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姑奶奶，怎么主动跑到非自然事务所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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