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只要换一个名目或者词汇，就能顺理成章的实施监控。

    “调查”这个词汇具有很大的主观性和确定性，你要是没有问题谁会调查你？正是因为你有了问题，所以相关部门才会调查你嘛。

    因此许多部门在提交报告的时候，一直都使用“调查”这个词，从来都不会使用“监控”这个词汇。这种做法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拥有了法律豁免权，即便出了事，也能糊弄过去。

    大罗伯特听傻了眼，他并未意识到布隆在用词方面的小九九，而是单纯的被相关部门夸张的手段给吓到了。

    牛小强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布隆在用词方面的细节，他沉吟片刻后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布隆先生，我的身份有点特殊，万一哪天你们对我不放心，想要对我展开‘调查’的话，我肯定是无力反抗的，甚至你们还能根据‘调查’的结果对我执行强制手段，那个时候我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好像就没有任何办法了，这对于我来说似乎不公平吧？”

    牛小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两次加重了“调查”这个英文单词的语气，他第一次加重语气是为了告诉布隆，我知道你们所谓的调查是个什么套路，他第二次加重这个单词的语气是为了表明自己的顾虑——万一你们捏造调查结果怎么办？

    布隆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他跟牛小强打过好几次交道，知道牛小强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这样的手段可以糊弄其他人，但绝对骗不了牛小强。

    布隆微微一笑：“牛先生，你的身份确实有点特殊，如果按照正常审查程序来看，你中国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方面的事情，我们之所以能够允许你参与这个项目，除了因为你的技术实力足够强悍之外，还有另一层的原因，至于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想必你自己应该可以猜得到，请恕我直言，只要你确实没有做出泄密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对你展开行动的，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牛小强当然知道布隆的意思，对方这是在暗示他布家族的存在。牛小强现在跟科恩布什的关系极为亲密，跟芭芭拉的关系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了，无论是科恩布什还是芭芭拉，都只是布家族的晚辈，凭借他们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还不足以让军方感到忌惮。

    牛小强通过芭芭拉结识了沃克奶奶，这才是让军方感到忌惮的真正原因。

    沃克奶奶对牛小强还是很欣赏的，否则她也不可能把国际原油价格将会出现大幅下跌的重要情况通过芭芭拉转告给牛小强。

    这件事是不可能瞒得过军方的，居然沃克奶奶对牛小强如此关照，那就代表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看在沃克奶奶的面子上，军方自然不会胡乱捏造罪名去对付牛小强。

    只有牛小强真的做出了不合规矩的事情，他们才能对牛小强采取措施。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沃克奶奶，也不可能帮着牛小强说话。

    虽然她很看重牛小强，但在国家的利益面前，老奶奶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如果她是个糊涂人，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拥有如此高的地位。

    牛小强微微点头：“布隆先生，我只是想搞清楚你们对我是个什么态度，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你们的态度，这打消了我的某些顾虑，咱们这就签合同吧。”

    牛小强提出这个问题的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弄清楚军方的态度，他最担心的是军方卸磨杀驴，等到项目完工后就找借口把自己给拿下。

    现在一听军方也是有顾虑的，不会轻易的罗织罪名对自己下手，牛小强也就能放下心了。

    他说完话拿起钢笔签上了一个英文名字，这个英文名字就是查尔斯牛。牛小强本来是没有取英文名的，后来他在黑卡年会上说自己来自查尔斯财团，为了假戏真做，他在跟合作伙伴签合同的时候使用了“查尔斯牛”这个名字，于是乎这个名字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牛小强英文名。

    牛小强签完字后，沃森教授和大罗伯特也跟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此次的合作是以波士顿智能技术应用公司的名义进行的，因此在乙方的那一栏，布隆直接打印的是这家公司的名字。

    至于甲方，布隆直接打印出了“美国战略计划执行委员会”这个名字。这是他所在的机构的正式名称，反正这份合同属于高级机密，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因此布隆才会直接在甲方一栏使用真名。

    甲方的签名已经完成，但签上的名字却被一块白色的涂料给盖住了。这显然是因为此人的级别太高，需要保密的缘故造成的。

    合同签完后，布隆询问道：“这一次我们仍然按照上次合作的办法来，军方会派专门进行现场监督，不知三位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我好安排一下人手。”

    牛小强摆摆手：“这个先不急，布隆先生先听听我们的意见吧。”

    布隆点点头：“牛先生请讲。”

    牛小强嗯了一声：“根据我和老师以及学长商议的结果，这一次编写程序还是跟上次一样，我只负责外围的工作，为了保密的需要，程序的源代码将由我的老师和学长编写，我既不会参与，也不会给出任何意见，不知布隆先生对此还满意吗？”

    牛小强这是想让布隆把自己的决定传达给高层，好让高层放心。

    布隆立马会意：“我对此当然很满意了，想必上级听了之后也会感到非常满意的。”

    牛小强点点头，接着说道：“有鉴于此次的项目事关重大，我们要求你们派出最精锐的人员保护我们的安全。”

    他说到这里解释道：“虽然我们可以确保我们不会泄密，但美国的对手太强大了，难保他们不会从其他的渠道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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