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大官人:新生 二十二、堂前明月
这一夜,李清照失眠了,这是她近来到这个世上十五年来第一次失眠~街道上的打更声已经响过五次,五更天了...
昨日在诗会上与那唤作西门庆的男子,在观澜阁相遇,他的三首词作,至今还清晰的刻印在自己脑海,特别是那阙钗头凤,红酥手。自己每每思之,念之,便总也忍不住落泪...太感人了!
可是他却为何,对自己那般......莫不是自己便是他那梦中佳人么?娇羞的自己逃也似的从那楼头一路跑下,匆忙之间上了马车,一路赶回家中,可他,还不曾问自己的姓名......
在自己跌下栏杆的那一刻,是他抱住了自己,为何他的胸膛如此温暖,为何,他的目光尽是柔情?为何......
抬头看着窗边那轮明月,低头看着牢牢套在自己右手拇指上的那枚指环,白天它是那样璀璨夺目,这夜晚,它竟也是这般色彩斑斓,不知为何,我好喜欢~
心里满是那个自称西门庆的男人,怎么赶也赶不走...他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似我这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西门庆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发现,自己睡在端王府给他安排的房间里的大床上,自己不是在诗会现场的观澜阁同赵佶对饮么?怎么一下子就三更半夜了...揉了揉有点发昏的脑袋,大概想起,估计俩人儿都喝醉了,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俩人之间的案几上摆满了陶制的酒瓶子。要说一个后世里酒量就不错的人,想要在大宋喝醉,那需要的不光是酒量,还需要有一个容量大的胃,毕竟此时的酒水酒精度,也就十度左右,相当于后世的啤酒,和绍兴黄酒。口干舌燥,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就像烈日烧灼之下,那龟裂的蜘蛛网一般的大地,看了一眼旁边案几上的茶壶,他不敢喝~哪怕是一小口,也不敢喝~~~
此刻他非常确定,自己是被尿给憋醒的,捂着涨的生疼的小腹,借着月光双脚晃晃悠悠蹬进了床边的鞋里,挪着小碎步打开门就朝着茅房走去。此时他很纠结,想快点走,又怕自己此刻比胃还要大的膀胱突然爆炸开来,走慢了,又怕憋不住会全洒在裤裆里,丝绸的内裤,还是很贵的~没办法,想了想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双拳紧握,膝盖内曲,一步步艰难的向茅房的方向移动着。
短短二十来米的距离,此时在他眼中,是那样的漫长,那般遥不可及~~~
值夜巡逻的几名侍卫,从堂前走过,看到姿势怪异的西门庆,其中一个憨憨的侍卫,还以为是贼,正要抽刀喊叫,却被旁边的一个给拦住了。小声说道:“别动,那是西门公子!”
终于走完了这至关重要的二十米,这是两世为人的他,走过的最最艰难的二十米,没有之一。
进了茅房,闪电般的扒下裤子,一道水龙骤然出现在半山腰处,飞流直下三五尺,只见龙头,不见龙尾...转瞬之间,龙首也不见了,只听得四野之间,水声大作,江河两岸,顿失滔滔.欲与天公试比高~
西门庆发誓,这是他两世为人,最舒爽的时刻,方才那二十米刀山火海的痛苦到底还是挺住了,如今方可享受着这神仙一般的快感~果真是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无法言喻的快感,除了鼻腔之中情不自禁发出的呻吟声,也只有用那越挺越挺直的膝盖宣示着这份苦尽甘来的美妙和满足...此刻的他竟然不想让这份快感停下来,暗骂一声,尼玛,憋尿也会上瘾?可这种浑身舒泰,要飞升的感觉,真的难以拒绝呀~哦漏~
三分钟~足足三分钟!没错,就是180秒~刘翔可以跑出两公里了~意犹未尽的提上裤子,摸了摸自己干瘪下去的膀胱,西门庆相信,如果方才那道水龙化成一条线,可以绕岛国一二十圈。
出了茅厕,迎面吹来一阵微风,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深秋的夜,已经有几分凉意,刚刚排出热量,打个冷战,是能量转换的正常现象。看着月光下的院落,是那么的圣洁和美好,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宣示着秋蝉的不甘和落寞~西门庆不禁想到,属于它们的时光,已经到了尽头,而我的,才刚刚开始~~~
既然事情的变化,远超自己的预期,那么计划,就该稍微调整一下了。自己抄袭的那三首诗,不知道,在这文人遍地走,才子多如狗的时代,能不能崭露头角。前日听赵佶说过,诗会头名,如果被皇帝看上,是会封官的,四品以下,已经不小了,毕竟这个年代,权力最大的宰相也才正二品而已。不知道这次机遇,自己能不能抓住。
不过,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赵佶那个傻小子~现在看来,这家伙并不像历史上描绘的那样不堪,现在他才十六岁,又那般聪慧,可塑性还是很强的,这辈子,如论如何,也不能让靖康之耻重现。
思考着,脚下却没停,进得门去,抱起案几上的茶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喉咙间的不适感瞬间消去了大半,北方的秋天,就是那么的干燥,一不注意就会上火,还好,此时没见到大宋有辣椒,不然以自己无辣不欢的习性,难免菊花不保~
从中午睡到现在,再也没了睡意,披了件袍子,走出门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天边的月亮,出神......
脑海中又浮现了女人的身影,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一个是身着军装的女上尉,一个是身着古装的小丫头,他们的面容竟然一模一样,这是自己的宿命?还是上天对自己的补偿?
桃子,我该对你说对不起么?昨日那个和你一样的小丫头,会是你的前世么?我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么?还是,我受了这副身体的原主人,那个荒淫无度的西门大官人的影响?
桃子,既然此生,你我无缘再见,那希望你不要为我的死去而伤心太久,军中那么多追求你的汉子,你就挑个顺眼的嫁了吧~
诗会上那个不知名的小丫头,不管你是不是桃子的前世,这一生,我都会让你陪伴在我的身旁~一同老去!
想到此处,脑海中那两道身影,慢慢的重合在一起,没有了身着军装的女上尉,只有那个诗会上的小丫头,对他深情款款的微笑~
又一队巡逻的侍卫从堂前走过,领头的一个走上前恭敬行礼道:“公子,您怎么坐在这里了?”
“哦!我方才醒来便再无睡意,索性出来赏月!现在什么时辰了?”西门庆笑着问道。
“回公子,现在已经五更天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公子若无事,小人就继续巡逻去了!”那侍卫回道。
“嗯!多谢,你去吧!”西门庆挥了挥手,让那人离去了。五更天,天快亮了?那应该就是五点左右了。果然,那队侍卫离去不到五分钟,就听到远方传来大片的鸡鸣声,月亮缓缓沉了下去,天色也变得蒙蒙亮了。
又过了一会,东方天空的云朵,已经镶上了一丝金边儿,月亮越来越淡,眼看就要消失不见了,却又似有些不舍的和他挥手告别。神经质的对着它挥了挥手,嘴上吐出两个字“再见!”
转身进屋,穿戴好衣物,向着演武场走去。无论如何,自己的功夫也不能落下,经过几次的观察了解,以及和王进,钟离的交谈,心里大概有了计较,自己的功夫,放眼整个大宋,能胜过自己的,应该不多。按照王进的说法,林冲的武功比他略高一些,但是应该比自己稍逊一筹,如果林冲那师兄号称河北玉麒麟的卢俊义存在的话,应该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吧。也不知道水浒传里教授卢俊义、史文恭、林冲、鲁智深几人武艺的那个五台山的老和尚,而且还是后来的抗金名将岳飞授业恩师的周侗存不存在?如果周侗存在,那功夫说不定就在自己之上了呢。
来到演武场,看到已经有人在练武了,走过去一看,是钟离那厮。
闲扯了几句,钟离表露强烈的欲望,想要跟他学八极拳,西门庆也不藏私,只是跟他说了,让他每日撞树,啥时候一下能撞断一颗小树了,啥时候再把套路传授于他。
看着这个实诚汉子一脸憋屈的表情,实在是于心不忍,练了两套刀枪和一套拳法之后,把军体拳挑了一套传给了他,钟离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这套军体拳可不是学校军训时教官传授的那套以“捂裆派”为起手式的军体拳,而是特种部队中练习的实战套路,不客气的说,就是专打要害,可谓是招招致命。
不得不说钟离在拳法上真的是极具天赋,自己掩饰了两遍,他就牢牢记住了,大赞这套拳法之实用和犀利,同时看向西门庆的目光越发的崇敬。
满身大汗的离开了演武场,他要洗白白,后世养成的良好习惯,完美的保持了下来。
回到房间的时候,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后放着的,洗的干干净净的尿桶,心里一阵憋屈,他有点想哭,明明有这玩意儿,为何自己还要去挑战那生死二十米~~~苍天啊,大地啊,蓝瘦~香菇!
吃早饭的时候,才遇到一日未见的赵佶,这家伙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估计是睡的太久了。
“大哥!你起那么早啊!”赵佶声音嘶哑的打着招呼。
“哈哈哈,贤弟,你可真能睡啊!”西门庆笑道。
“哎,昨日兴致实在是太过高昂,竟喝的不省人事,不过,倒也痛快!大哥,昨日观你书法,不似任何一家,却不比任何一家逊色,小弟看了,甚是喜欢,可否授与小弟啊?”赵佶舔着脸恳求道。
“哈哈,没问题,这有何难!”西门庆满口答应,心里确实怪怪的,感觉自己太不是东西了,本来自己是跟人家学的,现在反过来却要教授原主人。哎,这世上怕没有比自己更无耻的人了吧......
“兄长,今日,还有兴致去诗会么?”赵佶问道。
“嗯,今日便不去了吧!为兄有一兄长,与禁军教头林冲,有些交情,我来的时候,他曾让我带一封书信给林教头,顺便替他拜访一下!贤弟,你给我安排一个认路的人,带我过去便好!今日,你就好好歇着,以你的身份,以这种面貌示人,怕是不妥啊,哈哈哈!”西门庆说道。
“好吧,我安排钟离带你过去,他应该是认识那什么林教头的!哎,我这模样的确不好出门示人,哎...实在是有违我一贯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高大形象!”赵佶揉着肿胀的眼袋,一阵懊恼~
西门庆心中暗叹,好小子,才和我相识几天,就已经颇有我几分装逼的风采了~孺子,可教也!
“兄长兄弟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我已让人打探清楚,昨日观澜阁中那位女子,便是礼部员外郎李格非之女,名曰李清照!”赵佶突然叫住将要出门的西门庆,献宝似得说道,那小模样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什么?!李...清照?!!!”西门庆震惊了...“咳...贤弟,你,你确定她叫李清照?你确定她父亲便是李格非?”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非常确定!昨日我派人一路跟随,一直跟到她家中,她的确是李格非的女儿,的确叫李清照!绝无虚假!”赵佶肯定的说道。
“呼...”西门庆此时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那小丫头竟然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大名鼎鼎的易安居士...天呐!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依旧无法平复心情...此时他的内心真的很复杂,甚至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大哥,你为何如此激动?”赵佶不解的问道。
“啊!哦...贤弟啊,为兄,为兄只是听闻那女子的消息,心中激动,一时情难自禁!无妨,无妨!多谢贤弟!我这便出门了,哈哈”西门庆强装淡定的敷衍道,可是大大咧开的嘴角,和那无法自控的笑声,似乎暴露了一切。赵佶看着他的背影,也是哑然失笑,自己这大哥,当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