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莫森发出了一阵疲惫的笑声。

    他佝偻着身子，笑得几尽癫狂，可半晌过后，当他抬起头，双眼却亮得吓人，眼睛中涌动着无限的希望。

    “我应该已经快要接近终点了。”

    “是吗?”

    莫森似乎在自言自语。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张开双手，整个人呈大字形，飘上半空。

    紧接着，6种基本规则尽数爆发，这些规则没入他所在的宇宙空间，向着极深极深的地方扎去。

    “强大如你，却也要费尽心思得到6种基本规则，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只不过掌握了一部分时间的法则。”

    “规则不能脱离宇宙而单独存在。”

    “我终于明白了！”

    莫森大声喊道，下一刻，6种规则如同大树的根须一样和他所在的宇宙融为一体，紧接着，6种规则，通过这一个宇宙，像其他宇宙快速蔓延过去。

    一个又一个。

    在莫森身后，他打穿的所有宇宙都笼罩在6种规则之下。

    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从宇宙中汲取力量，6种规则变得越来越强。

    关于力量，关于空间、时间……

    莫森都有了新的了解。

    此消彼长之下，在另一端，和莫森对立的地方，那个未知存在的气势却越来越弱。

    他通过不同的规则控制不同的宇宙，看似盘综错杂，可论起掌控力，以及多元宇宙中的普适性，那个未知存在所掌握的无数种规则比起莫森就差得远了。

    “原来是这样！”

    莫森的笑声越来越大，他掌握的宇宙也如同滚雪球一样发展起来。

    向前跨出一步。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战斗，有无数个宇宙作为后盾，接下来的每一步踏出都有一个宇宙被莫森同化。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宇宙。

    渐渐的，眼前看似永无止境的道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在漆黑的宇宙虚空中，是一座有无数人体堆砌而成的阶梯。

    每一个台阶上都挤满了无数张面孔。

    这些都是曾经反抗那个未知存在的失败者。

    当莫森走过的时候，脚下的每一张面孔都发出了得到解脱的轻叹声。

    他们当中有强有弱，但每一个就成了通往至高点的牺牲品。

    终于，当莫森走到最高处，他看到了一个坐在王座之上的老者。

    “年轻的挑战者，你成功了。”

    “可战胜我的不是你，是运气。”

    老者站起身，“你知道吗?”

    “在无数年以前，我是第一个找到灵魂穿梭多元宇宙的人类。”

    “我在纽约长大，就是你获得6颗宇宙原始的地方。”

    “可直到很多年以后，当我获得了超凡的力量，却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到那里。”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早就自己想办法，取得那6种规则了。”

    “如果我拥有那6种规则，那今天失败的一定不会是我。”

    他看着莫森。

    “现在你赢了，这个位置属于你。”

    向旁迈出一步，老者让出了身后的王座。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莫森问道。

    老者犹豫了一下，“你可以叫我斯坦，那是我曾经的名字。”

    伸手放在王座上，刹那间，无数种规则的感悟涌上心头。

    眼前这个老者，竟然将这些年他获得的所有规则和本源感悟，都融入到王座之中。

    坐上这个位置，便等于掌控了一切。

    可莫森却摇了摇头。

    他举起右手，挥下时可怕的力量轰击在座椅上。

    咔！

    王座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彻底炸成碎片，与此同时脚下的台阶也层层塌陷，那些被禁锢了无数年的灵魂也得以解脱。

    “你……”

    “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为了今天，我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可这一切……”

    “那又怎么样。”

    莫森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来到这儿，不是为了成王成神，而只是单纯的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获得真正的自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喜欢威廉家乡的这句话。”

    “我给了这些宇宙该有的自由，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发展吧。”

    “至于你……”

    说到这儿，莫森看了老者一眼。

    他挥了挥手。

    老者的身体化成青烟消失，他的记忆被抹除，灵魂中的特性也被莫森剥夺。

    也许在某一天，他会成为一个普通的生命，过完简单的一生。

    “一切都结束了。”

    莫森的视线穿过他走过的所有宇宙，看到那些残破的世界，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伸出右手。

    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啪！”

    “就让一切都回到最美好的时候吧！”

    光芒大盛，6种基本规则贯穿了所有的宇宙。

    …………

    边境城，阴雨绵绵。

    一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整个城市铅云密布，天空昏暗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一辆汽车停在路边，车上的男人看了看手表上的地址，轻声的嘟囔了一句。

    “千叶街58号，3154。”

    穿好雨衣，他费力的抬起一个40公分见方的木箱，按照手表上显示的地址走了进去。

    笃笃笃！

    轻轻地敲了敲门，许久过后，一个声音响起。

    “你是谁？”

    “汉斯先生的包裹，我放在门口了，记得查收一下，如果有时间，请帮我签收。”

    说完，男人压低了帽檐儿，转身离开了。

    “虽然曾经的我辜负了很多人，可既然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这一次，我决定好好补偿她们。”

    男人闯进雨幕，他也不去开停在路边的车，任由雨水将衣服浇湿。

    闪烁的霓虹灯，在大雨中若隐若现的，这个现代中带着一点颓废气息的城市，却让男人感到莫名的亲切。

    摘掉头上的帽子，随手扔进垃圾桶，雨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张开手，自由的气息涌入肺腔。

    “就先从你开始吧。”

    “伊丽莎白。”

    走过大街穿过小巷，顺着记忆中的位置，男人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下空间。

    他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英俊一些，然后……

    一个坚硬的金属抵在后心。

    “你是谁?”

    冷漠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别冲动，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更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拥抱，而不是子弹。”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女人手中的枪却始终没有离开他身上的要害部位。

    他挥了挥手，一些记忆涌入对方的大脑。

    “啪嗒。”

    手中的武器跌落在地上，女人瞪大了眼，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莫……莫森?！”

    “好久不见，伊丽莎白！”

    下一刻，一道身影扑入怀中。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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