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血色浪漫: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三章:糟心
钟跃民道:“你们找哪位?”
“找我妈,找我闺女!”男人很冲地回了一句。
钟跃民皱皱眉头。
女人连忙拉了一下男人,“你是跃民吧?我们是岭岭的父母。”
“是我。”
“哦,原来是跃民啊!我是你岳父啊!”男人也反应过来,大大咧咧道。
钟跃民没搭理他,就问:“是秦岭亲生爹妈吗?”
男人双目立起,道:“当然是了!那还能假冒不成?”
“不是说你们在秦岭小时候就离婚了吗?”钟跃民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盘问。
女人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们前一阵子又复合了,听说岭岭回来了,我们是专门来看岭岭的。”
“跃跃,外婆做的面好了,赶紧进来吃面吧!”秦岭跑出来催促他,“一会儿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就来。”钟跃民发现秦岭对门外两人毫无反应,看来也是忘记了。
“岭岭!”女人突然大哭,拽住秦岭的胳膊,“我可怜的女儿啊!”
自称是秦岭爸爸的人也一副悲伤的面孔,泪涕俱下,颇为伤心。。
秦岭有些慌张,向钟跃民投去求助的目光。
“行了,甭哭了,有什么事儿进来再说吧。”钟跃民把秦岭拉到身后,“秦岭受了点伤,对你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哭了也是白哭。”
说完也不管这俩人诧异地表情,钟跃民就拉着秦岭进了屋。
李栓柱去年退役了,没接受分配的工作,跟着钟跃民,给他当行政助理兼保镖。
毕竟是用惯的人,钟跃民也就接受了,又找了几个身手还不错的,组成了一个安保小组。
……
外婆见到这俩,脸上冷若冰霜,“你们怎么来了?”
“妈~您这是说什么话?我是您儿子,来探望您不是天经地义吗!”秦岭爸一下子扑倒在老太太,演起了大孝子。
“之前那么多年都不见你人影,现在岭岭前脚刚进门,后脚你们俩就来了,怎么就这么凑巧呢?”老太太不为所动,显然早就清楚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妈,我和汉东对不起您,也对不住岭岭!”秦岭妈也跪倒在地,“之前我们都不懂事,光顾着自己痛快,把岭岭丢给您照顾,都是我们的错!”
“哼!”老太太依然气不打一出来,扭过头去。
“不过,好在岭岭找了跃民这么优秀的丈夫,一切都苦尽甘来了!咱们家以后可要过好日子了!”秦汉东笑着道。
钟跃民大概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俩肯定是受人指点才跑了的,不然不能这么巧,他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对方说。
“咱们岭岭也不差,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秦汉东舔着脸道:“你们俩在一块儿那真是男才女貌,打着灯笼都难得的好姻缘哪!”
钟跃民看在秦岭的面子上,没把这家伙给踹出去。
……
“谁啊?大清早上拍拍拍!”王荣光着膀子,穿个裤衩子,也不怕冷,就这么走出来开门。
他挣了钱之后,好几次想要换房子住,但无奈他爸妈不同意,两人跟老街坊老邻居一块儿住惯了,再说现在住的是房管局的公房,一个月房租不到十块钱,家里水管漏了、灯泡炸了都可以找房管局的人来修,一毛钱都不花!
拿着一大笔钱出去买人家的私房,还要交管理费,实在不符合他们那辈人的消费观念,王荣想要买房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就是挣了俩钱瞎糟践。
院儿里有四家住户,住着挺清净,这半上午的,小的去上学了,大的去上班了,老的去公园了,就王荣一个人在家里,要不然他都爬不起来开门。
这敲门的主儿也真够有耐心的,愣是敲了快二十分钟,看来笃定里面有人。
王荣一边挠着肚子上的猪鬃毛,一边拉开门锁,“谁啊?”
“不好意思,我······啊!”门外回答到一半突然捂住眼睛大声尖叫。
王荣本来见到来人特别高兴,刚想说话,对方突然尖叫,他才想起来自己全身上下都只有一件裤衩子。
他连忙跑回屋里,还喊呢:“对不起,我马上去穿件衣服!你等我一会儿!”
王荣跑回房间,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样子,深恨自己平时太懒,他也顾不上收拾了,拿起两件还能见人的衣服套在身上,找出一条牛仔裤穿上,从床底下找到牛皮鞋和袜子。
刘一涵叫了一声也就止住了,她看到王荣比她还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推开门进到院子里。
瞧着院子里的杂乱的环境,她想不出住在这里的王荣真是行长口里的超级有钱的大客户,但是压在身上的任务又逼得她等在院子里。
王荣终于把自己捯饬清爽出了门,其实他还没有刷牙洗脸,水龙头在院子里,他实在没好意思端个脸盆儿拿个牙缸子出来。
“那什么,刚才对不住啊,我在家里随便惯了!”王荣尬笑着解释道。
“不是不是,是我冒昧了,我应该提前和您约一下·····”刘一涵慌忙地摇手。
王荣觉得对方特可爱,忍不住笑道:“嗨,咱们见过面儿,你是叫一涵是吧?”
“对,王先生,我是前门支行的刘一涵,谢谢您还记得我!”刘一涵松了口气,对方还认识自己。
其实王荣的手一直藏在裤子后面,不停擦汗,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和对方握一下。
刘一涵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荣毕竟是做买卖的,他先镇定下来,开口问道:“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哦。”刘一涵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了,“是这样,我们行有一款国债券产品,我想跟您介绍一下······”
王荣有些失落,但一想也正常,人正经银行职工,上班时间跑来,也不可能是为了其他事儿,“多少钱?”
“啊?”刘一涵还没说完就被王荣打断了,她有些发懵。
王荣连忙解释:“哦,我的意思是这个国债券需要多少钱?”
刘一涵愣在那里,她着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愣了一会儿解释道:“王先生,其实国债券相当于定期存款,有五年期有十年期,利率要比定期存款要高一些,到期了您可以跟银行兑换。当然您可以买多一些,也可以买少一点。”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王荣琢磨了一下,“那这个国债券可以提前兑换吗?比方说我做生意的,要是手头紧了,我可以提前把国债券换成钱吗?”
“这个······”刘一涵皱皱眉,“这个好像不行,只能到期才能兑换。”
“那我能倒手给别人吗?”王荣又问。
“这个没有规定,但是国债券是不记名的,应该是可以相互私下交易的。”刘一涵解释道。
“那就好。”王荣心想这玩意儿不记名,谁都能去兑换,到时候真不济抵押给别人也成,“你们领导分了你多少任务量啊?”
“这个季度还有一百多万······行长让我至少完成一半。”刘一涵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牙说出来,她刚参加工作,没什么客户资源,这个王荣还是副行长为了照顾他才给的资源,要是现在不开口,那她就真完不成任务了!
王荣骂道:“你们领导也真是王个女孩子这么高指标!”
“不不,领导也是为了锻炼我,咱们行里每个人都有指标,我刚来分配的任务量已经很少了!”刘一涵连忙解释,“国债券收益确实不错,也有保障,当然如果您资金紧张,也可以少买一点儿。”
“真是个心善的好姑娘。”王荣看着刘一涵心里一百个满意,笑着道:“那什么,咱们是要去你行里办手续是吧?”
“您决定要买了?”刘一涵又愣住了。
“买啊,你不是要让我买吗?”王荣道。
刘一涵惊讶道:“您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就这么定了!你等一会儿,我进去拿下存折!”王荣转身进屋。
“······”只留下刘一涵在风中凌乱。
她敲门的时候心里做了无数遍的预演,设想过会遇到无数种情况,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
李奎勇梳着油头,腋下夹着皮包,脚上瞪着亮闪闪的皮鞋。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就是他,这一波倒腾二手车,他算是真的发了,借着在美国注册的公司的名头,在国内并了一个小修理厂,那些地皮和厂房几乎都是白得!
他的挑费不过是给区政府和公安部门捐了几台车,当然在外人看来都是豪华车,实际到底值多少钱只有李奎勇自己知道。
而且他还遇到一个更加麻烦的事情,老斯密斯运过来的车根本都不够卖的,就算破一点烂一点,稍微修整修整,便宜一点也都有人买了。
修车厂的几十号人闲在那里整天没活儿干,这人一闲就会出事儿,厂子里这两天谣言满天飞,都说合资是假的,就是要把他们这些工人逼走。
“李老板来了!”
“李总来了!”
“······”
李奎勇刚一进院子,原来闲坐着吹牛打屁的人纷纷站起来,有的人是瞧热闹,有的人则是不逊。
李奎勇一点儿不犯怵,他什么没有经历过?怕他们翻了天?
李奎勇就用一句话把全场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从下个月起,所有人工资涨一半儿。”
“真的?”有人不信。
“我李奎勇向来一个吐沫一个钉儿!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李奎勇一副老板打扮,但满脸横肉,看着就不是善茬儿,倒也没人敢触他霉头。
“听说有人不想干了?”李奎勇扫视了他们一圈,“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不想干的我发一个月工资,自己走人。有没有?”
没人应话。
“没人要走是吧?”李奎勇撅噘嘴,“既然大伙儿都准备继续在这儿干,那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啊,说起来也就一条,那就是你们要挣到钱,养得起家!”
李奎勇这句更加雷人,院子里站站坐坐的职工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肯定有人心里琢磨我是不是有病!”李奎勇混不吝道,“我好着呢!我跟你们一样,给人打过工,家里也是一大群人指着我养活,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这条规矩,大伙儿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实实在在,只有你们挣到钱了,咱们这个厂才能挣到钱,我才能挣到钱!
再者你们挣到更多的钱了,老婆孩子生活就更好了,到时候就不用我催你们,你自己、你老婆就得鼓励你玩命挣钱!你们说是不是?”
“是~”
“哈哈哈······”
这套歪理还真让李奎勇说通了,众人大乐。
“这些天,让大伙儿闲在这儿,确实不大合适,但大伙儿放心,挣钱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李奎勇宣布道,“一大批报废车已经在太平洋上了,到时候就靠大伙儿把这些车拆成一个个的零件儿,出口换美金了!”
“啪啪啪······”
“这几天,大家伙儿也别闲着,找几辆车,拆了装,装了拆,练练手,保证到时候能够又快又好地把那些美国车给拆成零件儿!”
······
“哎?这钱不对吧?”朱窦找到包工头,“按照之前说好的,我应该拿两千多,这怎么才一千多块钱啊?!”
“这么好的工作,你在其他地方哪里去找去?不要交点儿介绍费和管理费啊?”包工头一瞪,“你们俩别不知好歹啊!”
涛子连忙拉着朱窦走了,不走不行,周围好些个监工已经朝这边围过来了,这荒郊野外的,要他们俩真出点什么事儿,那就麻烦了!
朱窦一路上愤愤不平,要不是涛子劝着,他肯帮不会善罢甘休。
“算了吧!”有个平时他们俩交好的老工人劝道,“他们总会找到理由扣钱的!”
“来来来,玩儿一把来!”远处包工头摇着骰子吆喝起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