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今天又来了？”尤金坐在青觫革的座椅上，端着酒杯问道。

    “来了，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要见他一面吗？”下面的人问道。

    “才五天而已，之前不是有一个人，跪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月吗？和那个家伙比，这个家伙还算不了什么。”尤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仆从听到这话，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多言，端着托盘退了下去。

    “还是没有见你吗？”回到落脚处之后，伊卡洛斯问道。

    “嗯，没有。”夏奇答道。

    “明天还打算再去吗？”伊卡洛斯继续问。

    “要去。”夏奇点头，拜师这件事的难度，夏奇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如果要是考验毅力，夏奇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底气的。

    “你没灰心就好。”伊卡洛斯笑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想要成功，就必须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尤其是在魔法的修行方面。而且我也相信，你一定是可以成功的。”

    “谢谢你的鼓励。”夏奇笑了笑说道。

    ……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夏奇的运气似乎真的不算太差，在连续等待了六天之后，夏奇终于看到尤金从自己的宅院中走出来，乘上了马车，匆忙地离开了自己的宅邸。

    十四个小时后，尤金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正等候在门口的夏奇。

    “你真的要拜师？”刚刚处理完一大堆麻烦事件的尤金用带着疲惫的眼神看向夏奇。

    “没错。”夏奇认真地点头。

    “我记得之前已经拒绝过你一次了，为什么你还不放弃？”尤金的眼神锐利道。

    “但是你并没有给我理由。”夏奇说道。

    “理由？这种东西还需要说吗？你的元素亲和力是多少？”尤金笑道。

    “10%。”夏奇说道。

    “10%？对于你的天赋，我暂时就不评价了，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打听过，我以前的弟子中，天赋最低的一个亲和力是多少？”尤金问道。

    “不知道。”夏奇摇头。

    “那我告诉你，在我的弟子中，元素亲和力最低的都在50%以上，在这样的前提下，你依然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我的弟子吗？”尤金咄咄逼人道。

    “我承认自己的天赋很差。”夏奇的脸色平静道，“不过天赋上的差距，可以通过努力来弥补，我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努力成为一名二阶的施法者。”

    “努力？”尤金的表情就如同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要是努力有用，早就人人都是法师了！”

    “虽然不能让人人都成为法师，但并不能因此否认努力的价值吧？”夏奇微微有些皱眉。

    “努力的价值？哈！”尤金突然笑出声来，差点吓夏奇一跳，“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庸才自欺欺人的谎话而已，人和人，在出生的时候就是不同的，没有天赋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没有那个条件，就不要趋炎附势，硬往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凑！沟渠里的地精，就算是穿上人类的衣服，看起来也不像是人类。就你这样的天赋还想成为二阶法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以前是不是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只是一个垃圾而已，不信的话，你就尽管去尝试吧，你这辈子都成不了二阶法师！”

    尤金说到最后，神色已经变得狰狞了起来，夏奇沉默着，一直到最后尤金关上大门，夏奇依然一言未发。

    ……

    “今天见到对方了吗？”因为回去比平时晚了很多，伊卡洛斯忍不住问了一句。

    “见到了。”夏奇说道。

    “结果怎么样？”

    夏奇：“……”

    伊卡洛斯见到这样的情形，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太理想，于是换了一种方式进行提问：“你明天还去吗？”

    “不去了。”夏奇摇了摇头。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伊卡洛斯终于得知了夏奇的遭遇，但她却不知道应该对夏奇说点什么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是安慰还是鼓励，好像都有点不合时宜。

    “我们什么时候回贝利镇？”到了最后伊卡洛斯只说出了这样一句。

    “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这边什么时候启程都没问题。”夏奇说道。

    “那你……”伊卡洛斯有点想提起夏奇拜师的事情，但又感觉有点不好开口。

    “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夏奇说道。

    “可是你……”伊卡洛斯望着夏奇，眼神中依然带着几分担忧。

    “他会后悔的。”夏奇说道。

    伊卡洛斯：“……”

    “我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我要去报复他。”夏奇见到对方的反应，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中的歧义，“他会后悔的，不过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自己的狭隘与愚蠢。”

    没错，狭隘而愚蠢。一个年轻有为、被无数人尊敬、无数人都想要拜其为师、很可能晋阶到四阶的魔法师，夏奇对对方的评价就是这两个词。通过交谈，夏奇意识到，对方其实是一个唯天赋论主义者，当时的情况，就算不是夏奇，而是一个天赋较差的贵族子弟，对方估计都不会摆出什么好脸色，更不要说在尤金的眼里，夏奇只不过是一个抱伊卡洛斯大腿的小白脸儿罢了！

    努力和天赋哪个更重要，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尤金的想法却非常完全走向了极端。没错，那个家伙确实天赋出众，在很多人看来，他也确实有说出那种话的资本，但在夏奇看来，这个家伙的目光还是太狭隘了。

    靠着歧视和挤兑他人就能让自己高人一等，保持超然的地位吗？夏奇对这种观点持保留意见。

    “两天后，我们拿到定金之后就启程返回贝利镇。”伊卡洛斯最后做出决定道，“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想成为那个人的弟子了是吗？”

    “我确定。那家伙所有的弟子魔法亲和力都在50%以上，对于这样的天才来说，晋阶二阶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100%的晋阶率，根本没法说明这个家伙教弟子的水平有多出色。这样的人，也并没有什么非拜他为师的必要。”夏奇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