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张道然脸色古怪，对于自己的弟子，没有特殊情况，张道然极少利用天眼神通窥探弟子的心理变化。

    程一言因为红鸾星动，姻缘变化，张道然这才观看程一言命数，得知龙云与程一言尤一修相遇的事情。而龙云，见到程一言质询，并未说一句话而离开。龙云因为有藏踪匿迹符箓，张道然只能窥视龙云命数之一二。

    天眼神通关闭，张道然与常人一般无二。听到程一言的话语，看到程一言的神情变化，张道然哭笑不得，并未开启天眼神通，观察程一言内心变化。程一言此时想什么，不用天眼神通张道然也清楚，摇了摇头说道：“不错，命数已定，龙一云与你之间，有因缘牵连......至于最终，你们能不能走到一起，为师还不能说。”

    “可是弟子...龙一云师弟他......”程一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结结巴巴说道：“师傅，能不能化解？”

    “不可......”张道然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程一言笑道：“命数已定，红线已结，想要更改，除非有一方死亡。”

    “除非有一方死亡？”程一言喃喃自语，脸色有些痛苦：“就算是龙一云是一个丑女，弟子也认了。可是龙一云是一个...雄性神龙，纵然以后能够化形，也是一个男子。而且还不知道，未来龙一云化形是一个美男，还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弟子，心里......”

    想想未来与自己结婚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子，程一言整颗心都快碎了。要说死亡，程一言不想死，龙一云是神龙，不说龙一云愿不愿意死，师傅也必然不想见到龙一云死亡。猛然一摇头：“就算是一个美男子，那也不行啊，弟子不好那一口。师傅，求求您，帮助弟子化解化解吧......”

    “师傅......”一旁的尤一修，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脸上依旧带着一种难以言状的古怪与同情。程一言要与一个雄性神龙定下姻缘，这件事情怎么说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看着程一言心若死灰一般的神情，尤一修求情道：“三师弟，龙一云师弟，都是师傅弟子。如果三师弟与龙一云师弟结成姻缘，以后必然会让天下佛道两门耻笑，而我三清观，整个湖心岛区域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师傅想想办法，帮助帮助三师弟与龙一云师弟吧。想必，这个时候龙一云师弟也想师傅帮助化解......”

    “为师无力化解......”张道然摇了摇头，脸色淡然起来：“再说，为师为什么要化解他们姻缘？这是命数所定，根本就无可更改”

    不理会呐呐无言的尤一修，张道然看着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的程一言说道：“做事鲁莽，不考虑后果。以你之聪慧，岂能不了解这一点？这是你自己招惹来的，要自行解决。为师讲道之后，你父母会来三清观，正巧见见龙一云。你与龙一云之间的姻缘，不是你们想要化解就化解的，也不是你们想要躲避就要躲避的......”

    “噗通......”

    程一言从石墩上站起身来，双膝跪地，脸上带着一种哀求：“师傅，弟子求求您，弟子知道您神通广大，必然有办法帮助弟子。以后弟子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不再鲁莽行事......”

    “其实，为师很是希望你们能够结合......”

    程一言呆住，尤一修先是一愣，随即似有所悟。

    张道然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向尤一修吩咐道：“一休，该吃晚饭了...你去准备准备，为师出去一趟......”

    尤一修点了点头，想要再劝，最终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张道然从程一言身边走过，微微一顿，淡然说道：“你这小猴儿，为师还能害你不成，这是为了你好，你这夯货，不会动动脑子？”

    “弟子...弟子......”师傅从未像现在这样，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程一言一向聪慧，此时事关自己的姻缘，对方还是雄性神龙，早就已经方寸大乱。哪里还能分辨出张道然话中涵义？

    抬起头来，程一言知道，师傅这是在敲打自己，刚要再说话，却发现张道然不见了踪影。二师兄，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程一言这一刻羞愤欲死。

    “三师弟，你真的没有明白师傅用意......”

    尤一修发现一丝丝不对，刚要劝慰，程一言哭丧着脸抬起头来。

    微微一阵沉默，整个人蔫吧下去，坐在地上苦笑道：“二师兄，师傅用意很明显，就是借助这件事情敲打我。不仅如此，还要让我牢记此事。只是这件事情惩罚的太重了，您看看大师兄，结婚了，还是心仪的陆师姐。说不上倾国倾城，那也是一个大美女。为啥到了我这里，就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

    “络腮胡子大汉？”

    尤一修睁大了眼睛，老于人情世故的尤一修，此时也哭笑不得：“三师弟，师傅说你不动脑子，你也不冤。”

    程一言恢复平静，有些不解的看着尤一修并没有说话。尤一修微微沉吟说道：“咱们是师傅的弟子，师傅岂能害我们？再说了，龙一云要真是雄性神龙，以后化形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与你成亲了，不仅你无颜立于世间，师傅更是丢脸。”

    程一言若有所思，尤一修继续说道：“师傅现在隐隐已经成为天下道门领袖人物，在脸面问题上，可是要比咱们还要在乎。”

    “二师兄的意思是......”程一言眼睛一亮，流露出一丝丝期待：“是咱们理解错了师傅用意，或者说咱们片面的认为龙一云是一个雄性神龙，极有可能龙一云就是雌性神龙，未来化形是一个女子？”

    “一云，一云...这个名字就像极了一个女子的名字。而且......”尤一修脸上浮现一丝丝回忆：“龙一云是咱们自认为的雄性，而在见仙观的时候，龙一云口吐人言，不排除龙一云现在还是一条幼龙，声音也太尖细太过于女性柔和了一些......”

    程一言霍然起身，身上的颓废消失不见，脸上带着一种神采，转身便走。

    “三师弟，你这是......”

    程一言的反应，让尤一修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一直以来，我一直认为，修道是男人的事情。而且师傅收徒，从来没有收过坤道为弟子。所以，一开始，我就下意识的认为，既然师傅收徒，龙一云一定是一条雄性神龙。现在她与我姻缘牵连，我必需要探究清楚。现在我就去判别龙一云是雄性还是雌性，未来化形哪怕是一个丑女，也总比未来是一个络腮胡子强得多。”

    尤一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目送程一言离开道观。

    进入厨房，开始做晚饭。

    这边刚刚生火，程一言去而复返，一头扎进厨房：“二师兄，问你一件事情呗......”

    “什么事？”

    尤一修忙活着做饭，头也不抬的问道。

    程一言有些犹豫，有些吞吞吐吐，最终脸色有些坚定，也带着一丝丝好奇：“二师兄，你老于世故，见过的比我还多，我只是想问问，神龙是如何甄别性别？”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