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然选择离开，见仙观中，恒空道长却越来越迷惑：“那些听道的道友，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离开的，贫道没有丝毫印象。真是奇怪，一睁开眼，整个道观，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

    迷惑的不仅仅是恒空道长一个人，现在见仙观中，湖心岛众道，都是这种想法。

    “不仅如此，师傅也不见了......”

    张一方目光在见仙观院子中扫视一圈，面带疑惑：“或许只有师傅，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

    “唉...”陆静道长叹息一声：“张真人神通广大，做一些事情，贫道很难理解。这次听道似乎恍然一梦，而梦中记忆完全一片空白。看来，张真人这次讲道，贫道毫无所得。”

    众人脸色有些古怪，对视一眼，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失望：“真的很奇怪，张道友讲道，不应该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风尘道长神色有些波动，张了张嘴，满脸犹豫：“贫道也恍然一梦，但是贫道感觉灵魂更为纯净，人地双魂更为凝实，隐隐约约间，贫道似乎能够看到空中法则......”

    众人一愣，恒空道长，张一方程一言心中泛起丝丝波澜。风尘道长脸上也浮现一丝丝不可思议：“或许是贫道的错觉，贫道感觉即将凝聚天魂。诸位道友师侄，贫道先行离开，争取把握住这一丝机缘。”

    风尘道长眨眼间消失在道观，众人脸色怅然。恒空道长更是脸上神情一阵变幻：“本想请教风尘道友，这次听道感悟到了什么，可惜风尘道友离开的太突然。贫道猜测，张道友这一次讲道，才是一大机缘。有缘者可得，无缘者不可得。而我等听道，唯有风尘道友有所感悟，说明风尘道友，与今天张道友讲道有缘。而我等，却是无缘。”

    有缘无缘？

    风尘道长能够看空中法则，还没有完全看清楚，这完全就是已经踏足天魂境界的体现。而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

    张一方似有所思：“今天师父讲道的内容，是贫道也从未有听过的经文。或许是师傅自己的感悟，书写而成经书，可惜，贫道与诸位师伯师姐无缘感悟。风尘师伯，能够有所感悟，或许与师傅修道之路有些类似吧。”

    “只能这么解释了......”

    陆静道长陆静道长抱拳行了一礼：“诸位道友，贫道师徒先回去了......”

    率先离开，陆静道长也不等众人回应，转身离开了见仙观。梦熙等清斋道庵的坤道，也跟着离开。梦熙离开之前，看到眉头皱成一团的褚一梦，笑道：“小师妹有空，可以来清斋道庵看看。”

    “好的师姐，有空我会去看看的......”

    褚一梦似乎在想什么，梦熙一句话，让褚一梦回过神来。这个时候梦熙等清斋道庵的坤道已经全部离开，小脸上怅然若失。

    “恒空师伯，留下来吃了晚饭再离开吧...等到师傅来这里，弟子与师伯一起请教师傅......”张一方看了眼院子中几人：“二师弟三师弟小师妹都在这里，师傅必然会来这里。”

    恒空道长等人点了点头，褚一梦跟着陆贞去了神堂。尤一修跟着张一方去了厨房，程一言一直眉头紧锁，似乎想着什么，却没有答案。

    恒空道长也是盘膝坐在蒲团上，也在思索什么问题，苦苦寻找答案。

    唯有褚老丈脸色淡然，心里却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果然，听道与之前和尚念经没有什么区别。我睡了一觉，就到了下午......”

    褚老丈听道之后，除了感觉身体特别有劲之外，现在困意连天：“今晚可要睡个好觉，不然一天没有精神。”

    ......

    在西北两座空道观内，在湖心岛东北，三座空道观中，不知多少听道者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景色，满脸诧异：“什么时候，我们回来了？”

    这里是他们暂且居住的地方，并不是见仙观：“真是奇怪，我们不是在听道吗？”

    “我们怎么回来的？”

    是因为听道有所感悟，难以苏醒，被同伴带回来的？还是，自己进入一种意境，而不知不觉间，自己回转了道观？只是四周，每一个人都是一脸茫然，一位中年道长笃定的说道：“绝不是有人带我们回来的，张真人今天讲道，是不是太过于深奥，贫道竟然毫无所得，似乎做了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梦。”

    “而且，贫道感觉做了一场梦，感觉恍惚一瞬间，再次睁开双眼，却回到了住的地方。诸位道友或许还没有发现，咱们听道的时候，只是上午十点，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这就说明，我们不是经历了一瞬间，而是半天时间......”

    随着这位道长提醒，道观中的听道者，看向天空西面：“时间过得很快，似乎一眨眼，到了下午。只是，我们一样听道，却毫无所得......”

    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的去听道了？

    ......

    在湖心岛之东，李庄村大堤码头，挤满了听道者。他们一个个双眼紧闭，似乎睡着了。就算是撑船的摆渡人，也是如此，身体站得笔直，脸上带着一丝迷茫。

    “我们回来了？”

    看着码头熟悉的景色，有几人开始抽冷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应该在听道？”

    感觉前一秒还在见仙观，再次睁眼，似乎换了一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是熟悉的。这些听道者，却内心更为惊骇：“难道，是我等听道睡着了，湖心岛的道友，安排我们回来的？”

    “不可能......”

    一位道长指着一个摆渡人说道：“这位居士，现在似乎刚刚睡醒。而且，现在我们的摆渡渔船呢？”

    是啊，船呢？

    码头空荡荡的，看了眼四周，人数虽多，却还是有人能够清晰分辨他们这里的人，正是一个不少的，每一次听道之后，会回转李庄村住宿的听道者，此时一个个站在码头。

    “以前码头会有两艘游船，会有三四十艘小渔船，现在却空荡荡的...只有这两位居士，还在摆渡......”这位道长满脸思索之色：“奇哉怪哉。”

    现在只有两艘船，而负责摆渡的摆渡人，数十个也聚集在码头。偏偏码头没有第三艘船，两艘船摆渡，一天时间，也不可能把他们从见仙观全部接回东岸。

    “离奇之事处处有，不用说，必然会于张真人有关...只是没船，我等明天，该如何跨越这一方水域，前往见仙观？”龙云皱了皱眉：“只有再去见仙观，见到张真人，才能够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云转身，前往住处：“算了，如果晚上，摆渡的船还不回来，就只能找李贺李居士了......”

    听道者转身回转道观，而负责摆渡的那些摆渡人却没有离开。他们望着茫茫湖水，唉声叹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明明一直在船上，为什么我回到了岸上，船却没有了？”

    “船来了......”

    忽然，一个摆渡人指着远处湖面，夕阳西下，数十艘小船，空无一人，却用一种可怕的速度向码头驶来：“只是，怎么会没有人，小渔船还有游船，自己回来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