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偏的1618: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少年皇孙之烦恼
纠结了十多秒,朱由校终于还是一脸不爽地走到顾子轩身后,重重地一拳又一拳砸在顾子轩肩背上。
顾子轩惨叫道:“啊……
停,你小子这是存心的吧,有你这么揉肩捶背的吗,你这是要我的命呢!”
朱由校实心眼儿地一拳又一拳砸在背上,顾子轩满脸嫌恶地看着他,语重心长道:“阿校啊,咱俩捋一捋啊,你看你不会读书识字舞文弄墨,也不能策马冲锋提刀平天下,不会烧菜、不会外语、不会音乐,就连做个按摩都能弄出虐杀的效果……
虽然啥都不懂不是你的错,可你不能就这么出门儿祸祸人吧,皇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朱由校怒道:“啥都不懂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啊,皇爷爷和父亲连诗书都不让我念,还能学啥烧菜、外语、音乐……
外语是啥东西,学了有啥用,不过这些东西都没有用,既然如此我学他干啥,何况我也没有机会学啊。”
顾子轩摇头道:“借口,都是借口,咱们大明历史上跟你文化程度最接近的就是武宗陛下了。
可人家武宗虽然是半文盲,也比你这个纯文盲要好啊,孝宗皇帝除了让他学圣人典籍,也没有让他学旁的任何东西。
他不也利用业余时间学会了梵语,还有啊,他的音律造诣也很深厚哟,最重要的是他在军事方面的成就,你这辈子恐怕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朱由校涨红着脸道:“你也有张口胡说的时候,武宗皇帝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师父们可都说了他是咱们皇家之耻呢。
他把大明搞得乌烟瘴气,如果不是世宗皇帝收拾他的烂摊子,大明将会不堪设想。
你的胆子很大嘛,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公然说武宗好话的勋贵,嘿嘿,若是让皇爷爷晓得了,你猜他会作何感想?”
好容易逮住了顾子轩的漏洞,朱由校得意洋洋自觉终于扳回了一城。
顾子轩叹道:“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即便是陛下当面,我也会原话说与陛下听。
我告诉你武宗皇帝的事,目的只是让你明白一件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一个时刻想着让自己变得强大的人,绝对不会在有限的条件面前退却,你看看你现在啥都不会的样子,你不为自己感到羞愧吗?”
朱由校不服道:“你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说得轻巧,你说武宗皇帝学那些杂学,哪样不得有名师教导,难道都是自学不成?”
顾子轩大笑道:“骚年你别不服啊,人家学梵语就真个是自学成才哟,还有军事方面的造诣,你以为那些大儒有谁能够教导他排兵布阵、调兵遣将、战场指挥的本事?
一场二十多万人会战的应州大捷,打得蒙古十余年不敢南下牧马,这可能是成祖以后大明取得的最大的胜利,就这一条,你以为又有哪一位老师能够教导武宗皇帝?”
朱由校皱眉道:“先生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应州大捷咱们只打死了不到一百个鞑子兵呢,这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没治了,大明的皇储们都让腐儒们祸祸成脑残了,顾子轩恨铁不成钢道:“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好不好,二十万大军刀来枪往飞箭如雨的大战,还有火器助阵,就这样如果只打死了不到一百个鞑子,难不成鞑子都是金刚不坏之体?
如果结果真如文官记载的那样,那你如何解释蒙古人此后十来年一直不敢南下,直到武宗皇帝驾崩以后才恢复了南下劫掠……”
朱由校并不笨,他想了想只能承认了顾子轩的话:“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武宗皇帝天赋异禀的缘故。
大明历代先皇精于文治的不少,擅长武略的着实不多,我也自认没有武宗皇帝的那个天分。”
顾子轩冷笑道:“你说的我可以理解为客观事实,也可以认定为懒惰的托词。
武宗或许天生长于战阵,不过咱们也不能对他的努力和汗水视而不见。
他的一生最大的愿望,是想要过上文官操控之外的生活,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的唯一途径是让自己变得空前强大,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为了这个目标,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习武弄枪,然后把太监组织起来模仿军阵冲杀,而后在文官不敢、不能、也不愿载于史册的无数个夜晚,他研究了塞外无数的军事地图和鞑子风土人情的资料。
为了亲自掌握塞外的真实情况,他宁愿与满朝大臣为敌,也要冲出关外获得鞑子的底子……
这所有的一切努力和心血,终于换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应州大捷!
骚年啊,听了武宗皇帝故事,你还有什么不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借口?”
朱由校……
他郁闷道:“为什么我明明觉得你在强词夺理,却还是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
顾子轩道:“那是因为我说的本来就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有的东西你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你的脑子应该时刻能够看透他。
就像武宗皇帝的故事一般,文官告诉你的故事与事实背道而驰,信他们你就完犊子了,不过你依然可以在细枝末节之中推断出事实的真相。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是人头猪脑,咱们都是文明人可不能吃这些亏。”
文官那群孙子无时无刻不在对勋贵和武人下烂药,顾子轩黑起文官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压力,他一定要给朱由校竖立珍爱生命远离文官的印象。
朱由校想了想,他苦笑道:“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给我说了半天的故事,我不相信你就是为了跟我聊天,你想告诉我什么道理呢。
文官无耻,还是我应该从现在开始学习武宗皇帝,将来做一个马上皇帝?
如果是这样,恐怕你就白费心思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指不定哪天就让皇爷爷赶出紫禁城了,现在皇爷爷都不允准我出阁读书,我学习武宗皇帝又有什么用……”
顾子轩笑道:“你总算悟到了一点点,不过还是差得太远。
我说武宗的故事不过是告诉你一个简单的事实,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你想成为什么人,就得付出什么样的努力。
努力了不一定会成功,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有机会。
既然你意识到了你和陛下之间的问题所在,就应该分析问题存在的原因,并且孜孜不倦地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朱由校欲哭无泪道:“我当然想过啊,这一切的问题不就是因为郑贵妃吗,皇爷爷喜欢郑贵妃,而皇祖母不过是宫人,所以了皇爷爷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父亲一眼,连带着我也不受皇爷爷的待见。
这事儿天下皆知,不过谁也没有办法解决它,即便大臣们打得脑浆子崩裂,可在父亲立储一事上绝大多数仍然站在父亲这边,最后父亲如愿以偿成为了储君,可皇爷爷仍然对我们父子非常的不待见,谁也不能改变皇爷爷的想法。
这么些年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皇爷爷能够抱一抱我和五弟,像母亲一样揉着我们的头然后给我们零嘴儿,给我们讲一些新奇的故事……
我想了好多年,可这样的情景至今只在我的梦里出现,皇爷爷……”
说到后来它已经眼眶泛红,哽咽着不能言语。
顾子轩嗤笑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世上之事就怕认真二字,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我教你一个法子,保管你天天能够哄得陛下开怀长乐!
陛下不是洪水猛兽,相反他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他也渴望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你只要想透了这一点,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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