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魔主:卷一 七日必死 第二百八十一章 【海与流星】
“你真的来了。”宁偏看着站在身旁的陈重,语气居然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要知道,哪怕是面对再糟糕的情况,宁偏这个小姑娘都能气度自若,结果就是面对着陈重所扮演的绣春,她居然是说话都会忍不住颤抖。
可能这就叫做……情窦初开?
陈重想了这么一句,却只是点了点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怎么说宁偏都算是他的徒弟。
将银票给了赵空达以后,他就开始朝着擂台上走去了。
“要赢啊。”远远的,宁偏对着陈重说了这么一句话。
宁偏也实在不是一个那么会说话的人,最后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重听了身形顿了顿,点了点头,没有回头。
随着他的出现,整个现场已经彻底沸腾了。
其实在场大部分的人都是觉得他今天根本不可能来的,很多人其实是抱着一种随便看看,看着了是运气,看不着也正常的心态来的。
结果,他真的来了。
“看,是绣春!”
“终于来了,今天真的好精彩了。”
当然,也有人是真的兴奋到了极点的,那就是少数买了陈重到底会不会这一项的人,以及,那些想要追杀陈重,或者说绣春的人。
“今天他真是插翅难飞了。”
“就是不知道谁能杀了他,这么多人,实在是太难抢到了。”
“你没听说吗?只要能砍到他一刀,就可以找林家领赏,最少也是黄金十两,真是财大气粗啊。”
“真的吗?那还等什么?咱们上吧?”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怎么了?”
“你傻啊,没看到人家白鲸落在等着吗?你现在去不是抢了人家白鲸落的风头吗?”
“而且我还挺说,今天为了保证仙洲派可以一雪当初林子息被杀之仇,就连柳仙子都来了,在旁压阵呢,所以要抢钱,也得等人家仙洲派办完了事再说。”
……
正如那些等待着要砍陈重的人所说,今天仙洲派不仅仅是白鲸落在擂台上等着他,就连柳仙子柳新雨,也是已经在场了。
只是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的是,柳新雨来,可不是为了杀陈重,又或者讨还公道。
她来,只是为了一件事,她是来保陈重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陈重自己以外,唯一一个知道绣春真实身份的人,就是柳新雨了。
所以她要保住陈重,起码,在他还没有击败方知命之前。
她很清楚,今天会有多少人想要杀死陈重,在陈重还是绣春这一层身份的时候。
柳新雨此刻就在专属于仙洲派的那一处观战崖上,看着陈重一步步朝着擂台上走去。
今天这一场陈重和白鲸落的对决,胜负,她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有陈重的死活。
所以她也没有跟白鲸落说过什么,而且,她也不觉得陈重就不是白鲸落的对手。
“师叔祖,其实您不用来的,鲸落何等身手,既然这个绣春敢来,那么鲸落肯定能留下他的。”柳新雨的身后是一个仙洲派的长老,自以为看透了柳新雨在想什么,说道。
如果他知道柳新雨真实的想法,恐怕会吓得张大嘴巴。
与此同时,陈重终于已经走上了擂台了,一路上,此时到处都是司命台的命卫在旁,看着他虎视眈眈。
陈重现在是绣春,绣春这一号人物,无论是在哪里,都是朝廷的缉拿对象。
毕竟绣春这些年,杀的人太多了,难免会涉及很多的朝廷官员,以及司命台的官员。
那么,缉拿绣春就是一定要做的事情了。
只是在仙洲府这个司命台实在是站不住脚的地方,就算是权势滔天的司命台,也得等仙洲派办完了事情以后再跟陈重算账。
所以他们只能看着,不能动手。
陈重是懒得理他们,只是一路向前,他此刻眼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鲸落。
白鲸落在擂台上,也在静静地看着他。
白鲸落很安静,没有释放出一丝一毫的气息,他沉静的,就像是大海一样。
但就是这种大海一样的沉静,让整个擂台,甚至是擂台四周围一丈之地,都是完全静谧了下来。
也就是,白鲸落其实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了擂台四周围一丈的气场。
这是合命境界的武者才能办到的事情,可是白鲸落在传闻里,是还没有到达合命的,那么就是说,要么他的命格强到了超越境界的地步,要么,他已经到达了合命境界。
从前还没有到达合命境界的白鲸落,就靠着他的命格,他的武道,在整个东海洲横压半个州了。
如今,如果真的突破到了合命境界的白鲸落,又该会有多么的可怕呢?
还没有开战,白鲸落就等于是给了陈重一个下马威。
但是,陈重会怕吗?
陈重完全不怕,就在他接近了擂台一丈,那些紧跟着他的命卫都却步的时候,他却是昂然硬顶了上去。
这一刻,他的气质也是彻底发生了改变。
如果是平时的陈重是一朵安静而诡谲的幽莲,充斥着让人看不透的秘密和犹如无底深渊般的黑色。
那么现在的陈重,就是真的彻底化身成为了一朵怒放的火莲。
他现在不是陈重了,他成为了绣春,他的气质变得狂野,劲霸,全身上下杀气蓬勃。
蓬勃的那些还没有完全脱离他身旁的命卫,很多人都是被那股强烈的杀气冲的晕头转向,直接失去了战斗力。
陈重就像是一块石头,一道天际坠落的火红色流星,一头扎进了白鲸落铸成的无边大海之中。
海洋之墙,被陈重一瞬间划破了一道口子,并且,这一道口子还在深入,一直到白鲸落面前五丈。
陈重停了下来。
流星止步,大海却也收放自如。
白鲸落并没有因为陈重的那种强势破海,就乱了自己的阵脚,他的大海收放自如,在被陈重破开了防线的瞬间,大海已经回到了他的身周。
可是,在陈重的感觉里,白鲸落的海,既收且放。
那种海的感觉,好像在白鲸落身周,又好像随时可以弥漫全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