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真武荡魔大帝的神威莫测，听说边关那群蒙古鞑子被打得节节败退，十万大军的统帅郭靖足足缴获了数万匹战马，可是大宋从来没有获得过的巨大收获。”

    “京城这边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训练骑兵，听说我就是为了以后攻入蒙古，统治蒙古的土地。”

    一群食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尤其是在天子脚下，关于政治方面的讨论总是能够让所有人都感兴趣。

    “嘿！要我说，边关不久之后就能够平稳的推进，到达曾经的河南，收复大宋的失地，这才一个月就砍了数万蒙古鞑子的头颅，听说大宋将士毫发无伤，这样威武的事情，谁干的出来？”

    一位年轻食客最为激进，他激动得脸色通红，似乎恨不得冲入襄阳城，和那些大宋猛士共同面对蒙古鞑子。

    “唉，你想去从军啊，听说边关将士每斩杀一人都能够分十亩土地，并且不需要上税，我大伯的儿子就是在边关杀敌三人，他们一家原本苦哈哈，连地都种不起快要成为流民了，现在日子别提多滋润了，连绸缎都穿起了。”

    “真想去边关杀敌啊，听说边关这一个月来，连战死的人都没有，而且有天人的庇护，即便战死，日子也逍遥自在，阎罗肯定都不敢过于苛责……”

    “敢于去边关杀敌的真是勇士，你大伯的儿子真的是个猛士。”

    大厅之中热火朝天，年轻人脸上都隐隐有些动容，似乎按耐不住想要去边关杀敌报国。

    读书识字是一条路，但科举难度实在太高，每年高中的寥寥几人罢了，剩下的大多都成为绿叶陪衬，有些人一辈子数十年都没有高中过，何等的悲哀，蹉跎一生。

    与其如此，不如去边关碰碰运气。

    科举有重重关隘，监考官的关节还有阅卷官的关节没有打通的话，即便写出一篇锦绣文章都难以高中。

    而现在边关明显要打开另一条上升的道路，有识之士都能够看到，边关接下来绝对是一条飞黄腾达的道路。

    只是需要将头别在裤腰带上，以生死搏杀获取功名，这又是另一个难题了。

    “我想要去边关杀敌，即便战死，家里也会分到土地，并且可以免税十年，这足够了。”

    “同去同去，以后说不定还能够博出个功名呢。”

    面对这样激进的话语，曾经在边关服役的掌柜，只是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有些哀伤，又有些激动。

    跟着那群讨论的热火朝天，面红耳赤的青年，道：“边关立功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嘿，今时不同往日了，掌柜！”

    “而今边关可是有天人庇护。”

    “加官进爵就在眼前啊！掌柜你别是羡慕的眼红了！”

    ……

    少年人意气风发，掌柜也不多劝，只是幽幽的一叹。

    想到了当年和他一同在边关作战的袍泽，当年他也是能够背负八十余斤重的铠甲的勇士，和他一同入伍的甚至有更加勇猛的存在，只是百战而归，而今只有他经营着酒楼，而昔日的袍泽多已不在。

    望着那群慷慨激昂的少年，已经步入中年的掌柜也不多言，只在心中感慨道：“只希望在天人的庇护下，你们都能够回来吧！”

    ……

    襄阳，连续一个月的非正常情况已经让蒙古大将生出了极高的警戒心。

    他们已经连续后撤了十里，但蒙古大军依然人心惶惶。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数千蒙古勇士无声无息的死去，只留下一具无头的尸体。

    勾魂使者的留言在大军之中蔓延，所有人都觉得惶恐而不安。

    在马背上生，在马背上死的草原汉子从来不害怕死亡，让他们攻城拔寨，断手断脚依然不会停歇。

    但他们却最怕这种无声无息的死亡，死的毫无声息如同鬼魂，如同幽魂。

    “是不是我们的杀戮太多，引起了地狱阎罗的不满？”

    一个身材消瘦草原汉子满脸忧愁，甚至略带恐惧，无声无息的死亡，比在战场上爆裂的牺牲还要可怕。

    “嘿，我可不信什么地狱阎罗，我只信我手中的刀剑。”

    另一个身材健硕，胸膛宽广的汉子满脸不屑的拍了拍腰间的刀，只是眉宇之间依然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恐惧。

    “搭雷木登万夫长那么勇猛的汉子都在夜晚降临之后，无声无息的死去了，只留下一具无头的尸体，我们又能够活多久？”

    那个身材消瘦的汉子望着襄阳城，满脸都是恐惧。

    “长生天抛弃了我们吗？那位大宋的降世天人真的是阎罗转世，他走到那里，蒙古的勇士就会在那里死去。”

    另一个粗豪的汉子大怒，揪住另一个汉子的衣领道：“嗒嗒木，你被大宋的那种软弱如同羔羊的人吓破了胆吗？草原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懦弱的人？”

    那个身材消瘦的草原汉子癫狂一般的手舞足蹈，有些崩溃的道：“你不懂，你不懂，你没有给那些兄弟们收敛尸体，你不会懂的，整个营地没有抵抗的痕迹，所有人都死了，无论多么勇猛的草原勇士都躺在那里，失去了头颅。”

    “那样的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伤痕，除了脖子上的那一刀，身上找不到丝毫的伤势，他们的魂灵好像被人夺走，再也没有办法飞入长生天，他们要永远沉沦在汉人的地狱之中。”

    听到这样的话语，那位粗豪的蒙古汉子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以来，整个蒙古大军都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经常有身材健硕的蒙古汉子去问那些往日里不被他们看中的汉人，去问那些汉人的神话传说。

    尤其是关于地狱的，他们知道了黑白无常，知道了十八层地狱。

    知道了杀戮会造成罪孽。

    配合那无声无息死去的数万人，对整个蒙古大军来说都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那不是身体上的打击，而是心理上的打击。

    即便蒙古大将已经多次制止，甚至砍下了多颗人头，但依然没有办法制止这种流言的传播，只是让这种流言的传播方式变得越发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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