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被刺眼的阳光照射，打了个哈，伸了伸懒腰起身！看到已经蹲坐在身边的小狼，郭小五露出微笑，伸手想要去摸它的脑袋，然而如同往常一样，小狼躲避了一下，低吼着却并没有露出獠牙。

    这让郭小五感觉与小狼的关系更进一步，早晚会是自己的囊肿之物，这个小狼恐怕还对他心有芥蒂，但它没有走，就代表着小狼内心已经对他产生了认可。

    只要有认可感，早晚会在糖衣炮弹下认主。

    郭小五点燃一根烟，掏出火柴划着，用干枯的松针叶点着火焰，放上枯枝再次点燃其篝火，他掏出饼子插在一根树枝上烤着，小狼就蹲在旁边凝视着他。

    等玉米面饼子烤熟，郭小五掰掉一块扔到小狼的脚下，小狼闻了闻，撕咬入口，然后很快吐了出来。

    郭小五眉头一皱，不由冷声道：“我知道你行千里吃肉，可哪儿来的肉给你吃，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又不是不能吃，还要老子给去打猎吗！？”

    即使郭小五发怒，小狼也不搭理他！双眼盯着郭小五，面目表情在冰冷的眼神下显得很冷漠。

    “他奶奶的！”郭小五暗骂一声，把烤热的饼子吃完，提起步枪踏出了洞口，他需要离开了！继续往河南的方向走，沿途几千里的路程，不知道能走多长时间，这一路上战火不断，他要回去，也要一路杀回去，才能让他的心情愉快些。

    在阳光的照射下，积雪在融化！覆盖树上没有被北风吹落的积雪从树枝上滴落水滴，然而天气是冷的，那流淌在树干上的雪水，已经被冻成了冰。

    突突突突……

    远处传来捷克式机枪的扫射声，一声嘶吼在山间中回荡：“是他娘的王八壳子！给老子弄了他。”

    王八壳子，就是坦克！让郭小五响起撤退时自己把坦克的炮弹全部打出去，然后被自己炸掉的情景，让他内心一阵可惜，这要来的两辆坦克，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树大招风，除非他郭小五不想活了，被日军的坦克围着，被日军的坦克炮弹炸翻，然后被活活烧死在坦克你，或者喂自己一颗子弹，一了百了。

    郭小五顺手抓住小狼的脖子，想着战斗的地方敢去！他想不到还会有人抵抗，他想去看看，帮他们一把。

    砰砰砰……

    步枪零碎的枪声响起，紧接着噶然而止。

    郭小五抓着小狼的脖子，靠近战斗的地方，他看见远处十几个士兵对着一个日军坦克，拿着铁锹大锤怕了上去，这个情景好像哪里见过。

    砰砰！

    铁锤砸坦克盖子的声音，铁球在坦克身躯上一声声的拍着。

    一个战士爬到坦克炮筒上，一只眼睛逼着往坦克内瞅，他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活着的日本兵。

    嘭！

    一颗坦克炮弹打了出去，连带着这名战士几分，一声爆炸后，天空落一阵血液。

    “他娘的还活着……”一个士兵喊了起来。

    另一个趴在炮筒上的士兵，突然间炮筒移动了起来，带着这名士兵转悠，这名士兵顺着移动的炮口，一点点挪动到炮口旁，他从腰间抓起一枚手榴弹，用牙咬掉保险。

    呲……

    手榴弹塞进的炮口，在里面响起入耳的滚动声，这个士兵立即跳下来，转身大吼着：“他娘的远点……”

    附近的士兵们开始疯狂逃离，一个个破口大骂着，紧接着，轰的一声，坦克发生剧烈的爆破，俺坦克盖子都被掀飞了起来，十几个士兵都仰头看向飞起的坦克盖子。

    咣！

    坦克盖子被炸飞很远，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嗡鸣声！十几个战士都咬着牙，捂住了耳朵。

    战场上陷入了寂静，到处都是尸体！有中国士兵的有日本士兵的，但看起来尸体最多的还是中国士兵，阵地上战场上躺了一片，伤亡是日军士兵的几倍。

    这里看起来有一千多具尸体，在郭小五的观察下是一个团与日军的一个中队遭遇，彼此打光！战斗异常的惨烈，最后只有十几个中国士兵活着。

    “连长……我们去江边！？”一个士兵喊着问道。

    “狗日的我们断后，我们的将军都战死了！江边的督查队架着花机关枪，谁他娘的过去谁死！？老子他娘的只是个连长。”连长吼道，他们没有再回江边的生路，这是现实。

    他的部队已经打残了，只剩下他们十几个孤魂野鬼。

    “你他娘的是连副！连长为什么不回话！？”一名战士吼道。

    “他娘的你不知道死了！？拼刺刀的时候被小鬼子来了个对穿，肠子都他娘的捅了出来，现在老子是你们的连长。”连副气怒的回应道，他是最高长官，副的也变成正的。

    “你娘的现在最多当个班长，回家！狗日的打鸟的仗。”一个老兵喊道，他很清楚，去江边不一定能走，即使走了他们也是被整编的残兵，在新的部队很不好过。

    “你娘的家是东北的，几千里路，不饿死你个瘪犊子。”连副吼了起来。

    十几个士兵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是东北兵！身上并没有行几千里的盘查。

    然而一名老兵一咬牙，扛起了一挺重机枪，踢了一名新兵一脚吼道：“给老子抗一箱子子弹，每个人收拢十几把枪，咱他娘的卖枪换钱回家。”

    中尉副连长眼睛一亮，他开始吩咐弟兄们打扫战场，摸索日军士兵的尸体，摘下他们的手表，掏出他们携带的香烟，翻出他们兜里藏着的日元。

    “大爷的，这个日军少佐兜里还有几十块大洋，呸！瘪犊子玩意。”中尉副连长对着日军少佐的尸体吐了一口痰，把大洋和手表装进兜里，接着翻出一包香烟，抽出来一根对着燃烧的尸体点燃。

    回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阵亡的日军士兵给他们准备了盘缠，这里留下来的枪支弹药都是白花花的大洋。

    郭小五看着并没有去打招呼，或者告诉他们跟着自己走！如今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谁能活着回去就是谁的运气。

    此刻郭小五看着他们一人挎着五六把日军步枪，扛走了四挺轻机枪跟一箱箱的子弹，向着南京城外而去，郭小五知道只要他们不是碰到日军的大部队，这十几个活下来的精锐士兵，会很安全的离开南京城的战乱之地。

    这十几个士兵拿五可拿后，看着他们离开很远！他才出现在战场上，捡起一百多发子弹，弄了几个罐头，然后把日军少佐手里的王八盒子给扣下来，才一步步离去。

    而小狼在他脚下，啃食着血肉！在郭小五离去的时候，他嘴里还叼着疑似心脏的东西，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掀开锋利的獠牙。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