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威尔布街

    “你没事吧？”

    祝幼仪关切的声音把秦汉拉回了现实世界。

    傍晚的微风轻轻拂过脸庞，他看到两人右手边的音乐喷泉正伴随着音乐美丽地起舞，来往路人的谈话也从遥远微弱变得临近清楚。这一切都昭示着眼前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这样的和平安宁才是这个世界本应该有的样子。

    “没事吧秦汉。”

    祝幼仪有些担心的声音再次传来，乌黑的眼睛满是关心。

    “我没事。”回过神来的秦汉答道，“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虽然表面正常自如，可心里的惊骇早已犹如被狂风卷起的惊天巨浪，正一波高过一波汹涌地拍打着秦汉的心灵与理智。

    这是真的吗？秦汉这么问自己。

    脑海中那无比清晰画面，有着一切细节的那一幕绝对不是梦境那么简单。

    “安妮！”

    祝幼仪看到秦汉突然大声对两人面前的三个女孩大喊一个名字。

    正在和自己同伴讲话的那个金发姑娘则是疑惑的把头转回来看秦汉两人。

    “请问我认识你们吗？”

    这个姑娘看秦汉没说话，十分困惑。

    秦汉却简直有些眩晕了，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叫出这个金发姑娘的名字。

    也不管金发姑娘，他猛地转过身对祝幼仪说，“我有事，酒店回见。”

    “唔，好，回见。”

    祝幼仪皱着眉头，对于秦汉突然的不礼貌不知怎么回答。

    秦汉迈开腿就往美高梅酒店的方向急跑，他记得威尔布街是那个方向的。但刚跑几步他又折返回来，以之前所没有的稍微强硬的口吻要求祝幼仪。

    “把电话号码给我。”

    得到号码的秦汉又立刻向原方向跑去。

    “奇怪。”

    祝幼仪握着手机喃喃自语，大脑显然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情况。

    秦汉要去的地方是一条街道，一条他之前从未去过却无比熟悉的街道，他要去验证一些东西。

    急跑了好几百米到美高梅酒店，微微喘气的秦汉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慌张——威尔布街还有不少的路程，即使去的话也应该打车。在软件输入Wilbur Street的地址，他叫了一辆Lyft，不理会黑人小哥司机的话痨，一边看窗外一边全力尝试着回忆梦。

    奇怪。

    隔着车窗，一路迎面而来的两边建筑和景色似乎非常熟悉，但是无论如何尝试，他还是记不起除了那副画面之外的其他内容。

    当从对梦境的回忆尝试中醒来，汽车已经停在了威尔布街道上。

    秦汉和黑人小哥说声谢谢之后，就推开车门去顺着记忆寻找梦里的5253号。随着秦汉走在街道上越来越多似曾相识的画面都没记住的事物变得具体起来。那里挂着的美国星条旗，右手边的房子的木质栅栏，还有前方那个房子的车库前在梦中应该有一个被开枪打死的尸体。

    终于，秦汉找到了这一地址——威尔布街5253号。

    这是一个典型的木制屋子，和每一个普通的美国家庭建筑一样有一个车库，车库前还停了辆日本车。这里有一个住户自己用鹅卵石铺好的小花园，上面搭着架子还种了一些植物。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摆设都和梦中一模一样。这是当时一条街上唯一一个秦汉远远就看到门大开着没锁的建筑，他甚至还记得自己怎么样用家具去加固这个建筑，怎么样背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得以喘息。

    在梦中那种慌不择路的紧张，对危机四伏的恐惧以及肾上腺素强烈迸发高度专注的情形此刻仿佛重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