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饮酒，饮酒。”

    “多谢太史将军了，不知将军身边的姑娘可是将军妻子？”董承道。

    太史慈道：“蔡姑娘乃是本王所救，因无家可归，又有些能力，如今算是我的幕僚。”

    董承道：“我看蔡姑娘知书达理，不知名叫什么？”

    “民女蔡瑶，见过左将军。”

    “姑娘好名字，看来是我的认错人了，还以为是故人之女。”董承收回目光。

    “左将军所谓的故人是？”太史慈道。

    当初救下蔡瑶，就知蔡瑶不是寻常人家之女，只是蔡瑶不肯说，太史慈也就无从得知了。

    “唉，就是当初的尚书蔡中郎，其有一女，与蔡姑娘之容貌有些相似，我也是多年未见，适才以为是故人之女，有些唐突了。”董承道。

    他当初是跟随董卓女婿牛辅。

    当时的蔡邕是董卓的座上宾，那时的董承，还没有办法和蔡邕接触，也不过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蔡邕之女蔡琰一面而已。

    但只是一面，董承对蔡琰就已经印象深刻，即使多年过去，他也还记得当初蔡琰的音容。

    只是天下间，总是有相似的人。

    若真是蔡邕之女，又怎么会沦落为太史慈的幕僚。

    董承又看了一眼蔡瑶，摇了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当初的蔡邕，已经是一代大儒，精通音律，所谓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为人所尊敬。

    奈何还是死了。

    而其女也是下落不明，恐怕也是不在世上了。

    可惜了这一位难得的才女。

    “太史将军，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本将军有些醉了，明日还需抵挡曹操，不敢再多饮了。”董承道。

    “这酒不烈，即使今晚喝得大醉，明早醒来，还是神清气爽，左将军无需忧虑，明早我就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左将军畅饮长谈。”

    被太史慈劝着，董承又喝了几杯。

    而且蔡瑶还悄悄将酒换成了千里香。

    几杯下去，董承就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左将军！”

    “恩……”

    “我再敬左将军一杯。”

    千里香香醇，入口绵滑，但是后劲很大。

    “左将军，与曹操可有交情？”

    “我……与他能……有什么交情……”

    “将近这次来青牛关，可是要帮助曹操？”

    “我……呼，呼……”

    董承不知道是意识到了，还是真的已经醉倒不省人事，没能再回答太史慈。

    “带他下去吧。”

    出了大厅，就喊董承的亲卫进来扶着董承下去休息了。

    太史慈已经准备好了董承的屋子，就在太史慈的对面。

    “蔡瑶，你也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早再问他。今天晚上，他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太史慈道。

    董承的那些亲卫，也都只是因为董承喝醉了，并没有意识到，太史慈已经下手了。

    虽然董承身边还有亲卫，可是周围全都是太史慈的人。

    董承的五千兵马，都被安置在外围一圈。

    第二天一大早，太史慈和蔡瑶就一起来见董承。

    “太史将军见谅，左将军昨夜宿醉，今早还未醒来。”董承的亲卫拦住了太史慈。

    “无妨，本来是要和左将军告别的，既然左将军还未醒来，那我就再等等。”太史慈道。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太史慈见董承的亲卫，已经打了一盆水进屋，于是再次过来。

    他就在对面，中间不过就一个三丈方圆的小院子。

    “左将军醒了吧。”

    这次太史慈趁着屋门还开着，就直接走了进去。

    正好看到董承在擦脸。

    “哟，是太史将军啊。”

    “左将军，我这是过来和你请辞的。”

    “太史将军这是真的要走？”

    “出来已经有些时日，现在也该回去了，不让匈奴人恐怕又要有异动了。”太史慈道。

    “也是多亏了将军，才保了大汉这些年，免受匈奴之苦。”董承道：“既然并州需要，我也就不留将军了。”

    “临走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左将军。”

    “何事？”

    董承洗过了脸后，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就是左将军，昨日喝醉之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什么话？”

    董承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只是他的酒量虽然不怎么好，但是酒品却还不错。

    “就是一些关于曹贼的话。”

    太史慈盯着董承的脸。

    “曹操？我能说他什么？”

    这酒果然是不能随便喝的，董承心想。

    “左将军说……要放曹贼进入青牛关。”

    “胡说，我奉天子之命，前来把守关卡，怎么会放曹操进入。”

    “但这毕竟是左将军亲口所说。”

    “醉后之语，岂能听信。”

    “虽然不能听信，但我又怎敢将青牛关托付将军，就请左将军在等两日，等我禀明陛下，由陛下决断如何？”

    “太史慈，你想要干什么？”

    董承心中已经有些慌乱了。

    “左将军昨日醉酒，感染风寒，青牛关一切军务，皆由我掌管。请左将军交出虎符。”

    太史慈现在还没想杀董承。

    董承手中的这五千人，也是当初的西凉军。

    杀了董承，这五千人恐怕会作乱，倒还不如拿走他的虎符，将之软禁。

    “太史慈，你就不怕陛下怪罪，我乃陛下亲封左将军，奉旨前来支援，你就是如此待我？”

    “左将军还不承认，莫不是要我将曹贼给你的密信送到陛下面前？”

    “密函我早就烧了，你怎么会有。”

    “哈哈，董承，你果然投了曹贼。”

    之前太史慈就算接到赵徽的密函，也只是怀疑董承。

    但是现在董承已经亲口承认，烧掉曹操的密信。

    董承一怔，也是马上就明白自己被太史慈给诈了。

    董承的脸色很难看，索性也就直接承认了。

    “太史将军。”

    他的称呼又变了。

    “如今朝局混乱，刘备虽有仁名，但郭汜手握三万重兵，若是想要匡扶汉室，单凭刘备一人岂能有结果。放曹操入洛阳，正好可以借曹操之手除掉郭汜。”

    “左将军可有想过，除掉郭汜之后当如何？”

    “自然是恢复礼制，再兴汉室。”

    “刘备曹操皆虎狼也，左将军焉知不是下一个李傕郭汜？”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