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小皇子:定风波 第三百六十七章.刀与剑
曹玄看到了北镇镇长无比惊讶的神情,笑着解释说:“老镇长其实不必惊讶,我曹玄本就是该去那边的人,只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一直在逃避着一些事情,我现在也在逃避,也在懦弱,我一直不敢面对,我来这里,向北而望,目的就是为了慢慢克服自己这种心理。”
北镇镇长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曹玄这样的上仙人物,也会逃避,也会害怕,也会懦弱。
他想了想,问道:“上仙为何一定要去那里,那里很是危险,就算是东华大陆很多有名的仙人,也不愿意冒险深入去与那些食雪而生的怪物交战,上仙想必要去的地方更远,更为凶险,犹豫不决,甚至心生退避也情有可原。”
“如果不是非去不可的话,我建议上仙还是回东华大陆,继续修行吧。”北镇镇长温和的笑着说。
他并没有因为曹玄说出这些话来我心生鄙夷,而是心怀善意的劝诫。
因为曹玄在北镇的这些天,教会了镇民许多事情,他还未小镇出钱修了祖祠、学堂等等,是为小镇一等一的大恩人。
忽然曹玄转过头看向了北镇镇长,问道:“高北最近在干什么,字练的如何了?”
北镇镇长闻言,神情微微一凛,恭敬而严肃地回答道:“那小子谨遵上仙的吩咐,正在刻苦练习之中,至于多大的水准,还需要上仙亲自过目。”
曹玄叹了口气说:“此番出来行走,本是了却尘缘的,结了那段因果的,谁能想得到,却因祸得福,发现了如此可造的良材,上云真人前辈那句教诲,晚辈是记忆尤新啊!”
说着,他念出了当初某人在天下人面前说过的一句话:“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因为天意不可测,既然天意不可测,你当下唯一能做的,便是走好你脚下的路,并时刻准备着。”
……
……
高北是曹玄来到北镇第一天时发现的天生道种,资质极佳,即使比起此时王安身边的伶月和符邦来,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当北镇的百姓问起曹玄需要谁来服侍他的时候,他便点名了这个小男孩。
此时的高北刚刚完成了曹玄交代下来的任务——练字。
对,曹玄有意栽培高北,可是他却没有将自己一身能够震惊东华大陆的刀术交给高北,而是让高北一天一天的练字,而且练的都是一个字。
那个一个字,正是“刀”字。
曹玄修刀多年,堪称东华大陆用刀第一人。
根据他走过这么漫长而远的路,他觉得要想学刀,得先认识刀。
要想认识刀,就得先学会如何写“刀”这个字。
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也就是这个道理。
练上几千遍,几万遍,难道还不会彻底学会写“刀”这个字么?
当初曹玄将高北带在身边的时候,不仅北镇的镇长,就连高北的父母都高兴坏了,只差放鞭炮庆祝了。
然而,终究是怕扰了曹玄,这个鞭炮才最终没有放。
……
……
今天刚刚练完字,高北便兴冲冲的放下了笔墨,跑到了镇口,与北镇财主柳怀安的女儿柳柔、还有张铁匠的儿子张书宇玩耍。
“听说你拜了一位上仙做师傅?”柳柔满脸羡慕地看着高北说道。
高北有些羞涩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上仙看得起我,肯将我带在身边,学习一些东西。”
顿时,张书宇也来了兴致,双目闪过一抹亮芒,问道:“学习什么东西,是不是那些能够御剑飞行,腾云驾雾的法术?”
北镇上到大人,下到稚童们,对修道者并不陌生,也不熟悉。
高北觉得有些尴尬,摇了摇头,怯怯地说道:“仙师没有教我什么法术,只是教我练字。”
“练字?”张书宇和柳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高北点了点头,一脸认真且坦诚的神情说道:“上仙确实是教我练字,而且要求很是苛刻,我已经练了快五百遍了,可是上仙还是一点儿也不满意。”
“五百遍?”张书宇和柳柔更加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们眼睛一时间瞪得更大了,嘴巴也张的更大了,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例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例如浊河西流了种种。
可结果,高北还是一脸认真坦诚的神情点了点头,然后面露苦涩,无奈地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我何时能练到头,然后师傅教我仙法呢?”
张书宇和柳柔忽然觉得高北也挺可怜的,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努力练完了,以后你就是神仙了,可不能忘了我俩。”
高北天真地笑着说:“哪能忘了你俩,我就算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啊!”
其实,在他心底还有一句话。
那便是柳柔,我还想着娶你呢,怎么能忘了你?
柳柔和张书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对了,仙师叫你练的什么字?”
“刀啊!”高北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刀?”柳柔和张书宇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刀,现在我做梦闭着眼睛都能写出这个字来,唉!”高北想起每天写一个字很多遍,而且还要用心一丝不苟的去写的那种痛苦,叹息了口气,很是无奈。
就在这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练刀好啊,练五百遍不行,那就五万遍,五万遍后心中有刀,那么天下便是刀。”
这是一个充满睿智和感染力的声音,仿佛只要你听到这个声音,原本不安的心神,都会立刻平静下来。
高北、柳柔、张书宇抬头看去,只见视线的尽头夕阳西下,三个人影,屹立在夕阳下。
紧跟着,高北、柳柔、张书宇都纷纷愣住了。
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那个一身玄衣墨发披肩的少年,美的竟然不似在凡间,就好像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他的左手里握着一根散发着森森寒意的骨笛,那根骨笛的中间有着一根鲜红的血线。
在他右手腕上,还有着一只看似普通实则极不普通的镯子。
不知为何,高北总觉得那镯子不是镯子,而是一柄剑。
高北、柳柔、张书宇皆觉得玄衣少年的面容有些刺眼,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就像是伟大的画师,看见了天底下最杰出的画作。
就好像伟大的书法家,看见了天底下最美最有神韵的字。
就像辛勤的木工,看见了天底下最美的匠工作品。
紧跟着,张书宇一脸花痴地说道:“哇,旁边那个小姐姐也好好看啊!”
这时候,柳柔和高北的视线,才落在了伶月身上。
368.
红衣飘飘的女子屹立在夕阳之下,手持一柄很是好看的古剑,残阳如血,给她的红裙更添了一抹浓郁的艳色。
不过不知为何,他们三人看着这红衣女子,只觉得寒从足起,然后席上心头,就好像一柄剑悬在自己的颈部、心间。
他们感觉,这个红衣女子简直就像是一柄无鞘的锋利之剑。
最后,他们发觉在红衣女子身旁,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挎着木剑的小道童,比他们略微年长了一些,长得模样很是讨人喜,也颇为亲和,没有什么架子。
在见到柳柔、高北、张书宇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很是温和有礼的笑容,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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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飘飘的女子屹立在夕阳之下,手持一柄很是好看的古剑,残阳如血,给她的红裙更添了一抹浓郁的艳色。
不过不知为何,他们三人看着这红衣女子,只觉得寒从足起,然后席上心头,就好像一柄剑悬在自己的颈部、心间。
他们感觉,这个红衣女子简直就像是一柄无鞘的锋利之剑。
最后,他们发觉在红衣女子身旁,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挎着木剑的小道童,比他们略微年长了一些,长得模样很是讨人喜,也颇为亲和,没有什么架子。
在见到柳柔、高北、张书宇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很是温和有礼的笑容,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这三个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种极为惹眼的存在。
而如今却出现在北镇这荒凉的小镇上,却是有些反常。
使出反常必有妖。
但高北、柳柔、张书宇毕竟只是三个孩子,哪里能想到这么深的问题上。
最终,他们只是看着王安、伶月、多宝小道童三个人,痴痴傻傻的模样,有些呆滞。
最终,还是被曹玄赞为资质奇才的高北最先回过神来,看着那张有些耀眼的脸,好奇地问道:“你也懂刀?”
王安微微笑了笑说:“略懂。”
高北、柳柔、张书宇看着王安、伶月、多宝小道童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心想:这略懂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
就在这时候,王安已经左手磨砂着那根令人头皮发麻、寒意袭心的骨笛中间那一抹鲜红如血的线。
线很是笔直,就像一柄锋利的剑,因为直所以快。
看似是笛,这是一柄很快的剑。
练字无数遍的高北看着那根骨笛,如是想到。
然而王安却已经带着多宝、伶月深入北镇之中。
苏故瞪大了眼睛,似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如同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急急忙忙掏出了一个绣袋——一个钱袋子,说:“这袋子秦币叫‘地字钱’,是人间诸多香火钱之一,一般专门用于土地山神庙之中,奉养地上诸多神仙,敬牛头马面灶王爷,亦有镇压地宅风水之说,以比黄金还贵重的‘金精’打造,又称‘地字压运钱’。”
唐九摇了摇头说:“太过贵重。”
苏故笑道:“礼轻情意重,小镇一别,便不知道何日才能见面,自然要送一些贵重的礼物,才对得起这番情谊和心意。”
不知为何,唐九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沈先生的话,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苏故没有说话,一张稚嫩而有些呆板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唐九有些无奈,只好接过了那一袋子“地字压运钱”。
苏故喜笑颜开,原本呆板的脸不再呆板,渐有了神采,犹犹豫豫,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问:“唐九,我们算是朋友了么?”
……
……
与苏故提前道别后,拿着一袋子“地字压运钱”的唐九走到了学塾前院不远处,看见了白早的身影,微微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里?”
原本与沈先生争锋相对的白裙侍女,不仅双瞳中的赤金色光辉在一瞬间褪去,就连那眼神中的冷冽、嘴角的讥讽也尽数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那个娇弱、天真无邪的少女。
她转身向唐九看去,巧笑嫣然:“我见公子今早出门,迟迟未归,到了晚饭时间,等了许久还不见公子,难免心烦意乱,便出门打听,后来才听人说公子在沈先生这里下棋,便寻了过来,喊公子回家吃饭。”
唐九点了点头说:“辛苦你了,那回家吧!”
小白乖巧道:“哎,好的,公子。”
她步入学塾,小跑着与沈先生擦肩而过,来到了唐九的身旁,拽着唐九雪白的衣袖,轻轻摇晃,蹦蹦跳跳,活泼可爱,天真烂漫。
主仆二人来到学塾门口,唐九转身向沈先生弯腰行礼:“愿先生一切安好。”
小白也朝着沈先生施了个万福:“那白早和公子先走了。”
沈先生点头微笑。
少顷,青衫儒士看着这对主仆在湘妃竹林间渐行渐远,缓缓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呢喃自语道:“食龙之气,江蛟化真龙。”
微风不燥,竹叶摇曳,如翻书声。
……
……
踏着暮色黄昏归家。
唐九和小白在临近桃花镇镇中仅有的几颗老槐树的时候,有槐叶飘落,鲜翠欲滴。
白衣少年看见了这片槐叶,有些犹豫,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抓住,或者从中切断。
只是一阵晚风拂过,槐叶与他擦肩而过。
唐九蹙了蹙眉头,白早也转移了视线,注意到了这一片槐叶。
就在这时候,一个手持一串冰糖葫芦、挂着鼻涕的顽童如同一阵疾风般与唐九和白早擦肩而过。
槐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顽童肩上。
流着鼻涕的顽童连自己都不知道,肩头上不知何时停留一片槐叶。
说书人不知去了何处,早已经不在这几颗小镇仅有的老槐树下讲那些攒了一肚子的奇人趣事。
在更远处,算命摊子那边,一位身着破烂道袍的年轻道人轻轻捋了捋自己下颚那稀疏的山羊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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