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江风带着寒意吹在董老的脸上，老人的脸色有些发青，中年男子把自己大衣脱上给老人披上，“爸，您年纪大了，就不要去折腾这些事情了。”

    原来是这是董其琛的儿子。

    “云来啊。你怎么来了？”董老有些意外，然后跟马东介绍道，“小马，这是我儿子，董云来，你们算是同行。”

    “同行可都是冤家。”董云来开了个玩笑，接着问道，“我是越江银行的，怎么称呼？”

    “马东，茹鑫投资的。”马东回答道。

    “张茹玉的公司啊，那就不算什么冤家了，咱们可是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了。”董云来看来跟张茹玉的关系不错。

    “刚才我妈打电话过来，说你一个人出去了，我想着你这些天都念叨着张九四的银船，肯定往江边来了。”董云来道，“爸，您退休了，就别管了，在家养养花，种种草多好啊？”

    “那些不是我应该干的事。”董老摆摆手，脸上有些怒意。

    “我就知道，您啊，干一行爱一行。”董云来还是很顾忌老爸心情的，“下次您确定了有沉船，而且锁定了位置，我就帮您去拉赞助去。”

    “你儿子好歹也是银行行长，怎么也能拉来几个为文化事业热心的企业单位吧。”董云来说得很自信。

    “说到银行，我好像听小范说他侄女公司要搞一个产业投资基金。”董老冷不丁想起这件事来，因为当时他凭借着自己的眼力识别了范彤之的真迹。

    “我知道，就是茹鑫投资啊，已经给他们五亿的授信额度了，快年底了，银根紧张，只有明年再说了。”董云来对业务很清楚。

    看着董云来扶着自己的父亲离去，马东回头望了一眼越澜江。江水滚滚向前，冲击着堤岸，仿佛述说着久远的历史。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吹了声口哨，江面中探上几个长脑袋来。

    马东在经历了几件事情之后，已经发现自己的神识与江豚、海豚这些动物最有感应，甚至不需要潜入水中就能跟远处的这些动物取得联系。

    马东默默地下了一个指令，用神识述说了钱币的形状，一群江豚潜入水中，纷纷向着沉船区域游去。老马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延着江岸一路追赶。

    等到马东到了BJ区江边的时候，这些江豚已经有收获了。好在天气冷，江边附近也没什么人，没人注意到他。

    马东从一只江豚嘴里拿到了对方的收获，我勒个去，竟然是一只泡在水下很久的水果手机，表面长了苔藓，老马直接扔在地上。接着又有江豚叼了些东西上来，都是些没用的垃圾之类的。老马想想就没什么期望了，准备回家。

    这时最后一头江豚欢快地向岸边游来，嘴里好像叼了一个大物件。马东接到手里之后，发现是一只生了锈的盒子，同样外表也都是苔藓。

    马东用衣服摩擦了一下，显出一层金属绿锈来。竟然是个铜盒。用力试着打开，都没能撬动。拿起盒子摇晃了几下，听到里面“哐铛”的声音，应该是有东西的。

    “拿回家去再说吧。”马东吹了一个口哨，江豚四散而去，这种指挥动物的感觉太好了。

    但是等到马东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没想着怎么启开盒子，就听三舅姥爷拍门叫他的名字。

    马东一脚把盒子踢到床下，打开了房门。

    一群人拥了进来，领头是个妹纸，很眼熟，后面还跟着摄像大哥，原来是电视台的小白。人群中多数是马东的街坊邻居。

    “马东，你好，我是越州电视台的小白。”妹纸自我介绍道，“我昨天跟你打过电话，约了今天要来采访你的。”

    “哦。”面对记者堵门，一般来说，只能接受。

    “我刚才已经在附近采访了一圈，大家都觉得马先生品性很好，还有人想把女儿嫁给你。”小白的采访好像变战术了，竟然懂得迂回了。

    “呵呵。”马东憨笑了一下，“我搬来这里三年，也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和善，像我的房东，人家房东涨房租那很正常，三舅姥爷今年还降了我的房租。”虽然是哥们用鳗鱼换来的。但这个理由只能成为心中的小秘密。

    “还有钱二婶一家，他们是做早餐的，有时候忘了付钱，他们也不会主动来讨。大家对我都挺好的。”当着这么多人，当着媒体，马东肯定找好的话说。

    “我们看过当时目击者的视频，像昨天这么冷的天气，马先生当时是怎么想的？敢跳水救人。”小白拿着话筒道，“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马先生来回游了十几趟。”

    “谁让我刚好在车上呢？当时情况很紧急，车子落水之后就往下沉，很多人都晕了过去，我根本没多想，一开始想着把孩子先救出去。后来觉得自己还有力气，就继续救了几个。”马东随意地答道。

    “根据当时的情况，因为马先生没有力气了，所以有一名乘客因此溺水而亡。”小白说的这个事情有点尖锐了。

    “是，我当时累了，谁这么折腾都会累。”马东脑中不由想起那个闹事的女人，既然人都死了，也不想多说。

    “当场有人说马先生对死者的家属说了一些不太客气地话。”小白记者的天性暴露无疑。

    “具体情况警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当时公交车出事的原因是怎么样，都已经公布了，我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马东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脾气。

    “网上有人说车子上根本没有什么无辜的人。”记者说话还真是拉仇恨的，“有个姓郭的小品演员在手机博客上还这么说，有人闹事，车上的这些人竟然没去阻拦，他们都不是无辜的。”

    “我能说脏话吗？”马东的愤意一下子上来了。

    “应该不能。”小白看了一下摄像大哥，对方摇头，赶紧拒绝掉。

    “那我给电视台一个建议，让大家去跟拍那个姓郭的戏子，看他日常碰到这种情况会不会见义勇为，还有最好跟拍他的孩子，看看是不是也有种。”马东还怼上了。

    “平民的想法是守规矩，伸手阻拦需要勇气。还有车上的两个孩子难道不是无辜的吗？”马东几乎是骂上了。

    小白听后有些尴尬，后面的摄像已经清楚这一段等下是要删除的。公众人物说错话可是会误导社会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