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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懒小书生:正文卷 0159 轩然大波

    几杯酒、几口饭下肚,大家渐渐有了话题。

    余泽也有意无意的打听扶风府的情况,去年年底战事起,十万夏军围城,扶风府的百姓几乎逃走一半,到目前为止,即便是大捷的消息传遍全国,返回来的百姓也不多,倘若不是真正的无处可去,大家都宁愿多等一阵子。

    开了春,良田没人耕种。

    开了市,生意无人光顾。

    这是扶风府目前最大的难关,照此下去,一两年内都别想缓过这个劲儿来。

    “李大人,去年扶风府的税赋一共收到多少?”

    李钱贵见余泽问起公事,立马道:“余大人,去年一整年,扶风府的税赋收入是二十二万两银子,直接运往京城的只有十万两。”

    文国七十二府城,扶风府是边城,税赋向来较低。以此推算,整个帝国一年的税赋收入也不过一千万两左右,这怎么够花啊?

    余泽点点头,显然是在沉思着什么。

    二十二万两,这是在一切正常运转的情况下。现在情况不太正常,江可道居然还敢说翻一个倍,那就是四十四万两!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钱从哪来呢?

    “李大人,你判断,今年税赋能收上来多少?”

    李钱贵有些为难,今年的情况,这不是等着府台大人和府尹大人来指点迷津嘛,如果照现在这个状况,上缴国库都不一定够,就别说预留给府城自己明年的费用支出了。

    不好回答。

    但也要回答:“回大人,今年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大人从明台府过来,不知殿下有没有什么指示?”

    余泽看了看江可道,殿下的指示到没有,但是人倒是派来一个。

    现场几人,只有江可道一人还在没心没肺的吃着东西,但却滴酒不沾。其余人或听着,或偶尔插个话,正和余泽、叶思远聊着扶风府的情况。

    为什么不喝酒,江可道觉得那酒难喝。

    余泽开口:“江大人,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江可道嘴里正嚼着一块蹄筋,含糊不清道:

    “余大人……,吃饭的时候不要谈工作,好好吃饭才是正经。”

    说完,吞了下去,又擦了擦手。接着道:“这事也没大家想的那么复杂,但是,不管怎样,免掉农税是必须要做的。”

    “什么?!”

    “江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闹!这怎么可以,农税乃国之本,这是要干什么?”

    李钱贵压住自己心中的惊恐,道:“江大人,我承认,你在行军布阵上,确实有着常人难及的本领,不过,事关社稷民生,江大人还是慎言比较好。”

    余泽在一旁看着大伙儿鸡飞狗跳,心里直乐,嘿,我看你小子怎么办。

    “余大人让我发表看法的,李大人你又要我慎言,哎,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江可道慢悠悠的吐槽道。

    只一句话就把余泽拉下水了,余泽想要回顶一句,发现竟然无法反驳。

    于是把江可道的身份适时公布,道:

    “诸位,江大人现在乃是殿下亲命的扶风府监察使,从五品,监察扶风百官、民生、安防等事项,有权直接向殿下汇报。”

    这个身份一说出来,众人都是心中一惊,就连叶思远也不例外。

    竟然是监察使!

    俗话说,宁得罪御史,也不能得罪监察使。

    监察使的权利之大,简直是骇人,这位江大人,竟然被直命为扶风府监察使,那也就是说,在座的诸位,都要受到江可道的监督。

    包括余泽。

    难怪,刚刚开始的时候,余大人对这位江大人热情的不像话,这哪是江大人,这是江大爷啊!

    余泽环视一圈,道:“怎么都不说话了?江大人身为监察使,我相信,一言一行都不会无的放矢,对吧,江大人?”

    江可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看几位大人。

    短短的一顿饭工夫,还看不出太多东西,这些人里面,哪些是干事情的,哪些有猫腻,自己也判断不出来。不过,谁要是阻碍自己干事情,那就对不住了。

    “当然,我区区从五品的小芝麻官一个,也就提提建议,具体的决策,还是得靠诸位大人来拍板。”

    余泽点点头,既然事情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何不推波助澜一把,把事情给定下来呢?

    “拍什么板,凡事大家一起商量嘛!江大人刚刚说的免除农税,不知道江大人是否考虑过,没有了农税,扶风府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吃什么喝什么,几万军队吃什么喝什么?”

    江可道知道,这是给自己唱双簧呢!

    “还能吃什么喝什么,吃饭喝水啊!”江可道淡淡的道。

    余泽有点着急,我的爷啊,你这样把天聊死了,我还怎么帮你把话题引出来啊?却听江可道又道:

    “国事维艰,想像今天一样,顿顿吃香的喝辣的,那是不可能的。百姓吃苦,我们要做的是,和百姓一起吃苦。免掉农税,让百姓吃香喝辣,我们也就能吃香喝辣了。”

    李钱贵挣扎半天,终于尝试反驳道:

    “江大人,农税收不上来,百姓的日子是好过了。但是,朝廷就揭不开锅了。”

    江可道:“李大人,你这要会变通嘛,这个锅揭不开,可以揭揭其他道锅啊!活人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李钱贵明知江可道说的勉强,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反而倒是叶思远,此刻突然问道:

    “江大人体恤黎民百姓,固然是令人敬佩的。不过,府衙要运转起来,每个月的支出都是一大笔,这笔开支,短时间内无法从其他渠道获得,朝廷也没有拨款的预算,倘若就此宣布免掉农税,固然百姓欣喜,甚至很多在外的百姓,也会受益于这个消息,重返扶风。但是,府衙很可能就将陷入瘫痪了。”

    江可道盯着叶思远,这位大人还是个会思考的大人。

    虽然思考的很表面,但是能看出自己此举的一层用意,也算不错了。

    免除农税,的确是短期内增加人口的不二法则。

    不过,府衙的开支,倒也未必就没有办法了。想到此处,江可道嘴角微微上扬,道:

    “叶大人,倘若我能保证府衙一年的开支呢?甚至,今年需要缴纳的税赋,我也在两个月之内收齐呢?”

    叶思远被将一军,当下就道:

    “你若真能办到,我第一个支持你免除农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