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也不是没有怨念啊！

    王奈杰啼笑皆非，洪裤子这是什么鬼，“是你给他取的绰号？

    “你不知道？想想吧，裤子是什么样的？”徐东哈哈大笑，故意不明说，让他自己猜。

    “徐总，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呐？”王奈杰摇头失笑。“洪裤子这个绰号太损了，一听就是京城特贫那帮人才能想出来的，我可猜不着。”

    见他不肯费心思猜，徐东也憋不住，主动说道：“你不知道？当年洪大纲一文不名的时候，刚认识京圈的施华，为了挤进他们的圈子，可谓是费尽心思、花样百出……”

    京圈那帮子人，多数都是大院子弟出身，骨子里劲劲儿的，推崇英雄主义、血勇之气。但是洪大纲不同，他就一单亲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跟圈子里边既自卑又小心翼翼，所以别人都瞧不上他。为了往上走，他就拼命拍马屁，变着花样巴结，粘着大腿上位，甚至动辄痛哭流涕博同情，所以才慢慢有了洪裤子这个外号。

    用徐东的话说，洪大纲骨子里就两字，鸡贼！为了上位，特别能放得下身段，死皮赖脸抱大腿。对自己有利的，他就狂吹，对自己不利的，他就炮轰。

    徐东还举了个例子，当年洪大纲的爱人拍一部戏，台岛金牛奖没给最佳女主角，洪大纲在媒体上公开炮轰金牛奖不公。然而没过几年，洪大纲拍了一部写实主义题材的《小城女人》，票房、口碑都不好，台岛金牛奖把最佳导演颁给了他。于是洪大纲在颁奖典礼上动情赞叹：“感谢评委会的胸怀，让我看到了金牛奖的公正……”

    听完之后，王奈杰也不禁有些感慨，所以说走到最后能成功的，都有过人之处。谁能想得到，如今出入非富即贵、身边名流云集的大导演，曾经也是别人饭局里逗乐卖惨的小弟。谁又能想到，被很多影迷视为反体制英雄的“洪大炮”，炮轰只是一种姿态和手段，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招安。

    说句实话，在高峰论坛上和洪大纲硬怼，痛快是痛快，但要说一点不担心洪大纲对付自己，那是假的，好歹他也是导演协会会长，混迹京圈、电影圈多年，根底深厚。

    不过现在王奈杰压力小多了。

    洪大纲的确有导演才华，但也确实是一个投机主义者。有好处的事情他能拼、能吃苦，但要纯粹跟人死磕，恐怕就没那个勇气了。

    ……

    京城电影节众星云集，阵容强大，自然是近期媒体关注的重点。

    不过华语电影产业高峰论坛召开之后，立马就被王奈杰霸占了头条。

    “票补究竟是毒瘤还是功臣？洪大纲、王奈杰各执一词，新老导演大论战……”

    “碾压好莱坞！华语电影网络平台购票成为绝对主力！”

    “好莱坞为什么没有票补？”

    “王奈杰讲述华国故事——外国的月亮未必圆！”

    “华语电影弯道超车好莱坞的关键：新兴领域助推华国式奇迹！”

    “洪大纲炮轰王奈杰！”

    “《大话西游》破纪录靠票补？”

    一连串的新闻，从各种角度全方位报道高峰论坛上的论战，让人眼花缭乱。

    还不仅仅是如此，一篇来自《群众日报》的评论文章，更是把话题引向最高潮。

    “华国奇迹：王奈杰和他的《大话西游》！”

    “观影总人次超1.2亿、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华语电影、第一部非好莱坞电影进入全球百大票房榜……《大话西游》破纪录式的票房奇迹，比电影本身更有关注的价值。当代人思考的一个重要维度，就是如何赢得青年。以导演王奈杰为代表的青年一代，究竟怎样看待崛起中的华国……”

    “《大话西游》的成功，是一个漫长的华国故事，没有华国的教育政策、电力供应、发达的制造业、完善的基础设施和交通物流系统，电商就不能发展得这么好，移动支付、网络购票和票补也不会有今天的规模……”

    众所周知，《群众日报》是最具有官方属性的媒体，基本上代表着国家喉舌，为国家发声。平时发布的都是一些高大上的理论文章，以及重要的时政新闻。

    这一次，《群众日报》居然破天荒地为一部商业电影点赞，甚至点名夸奖王奈杰这个青年导演，简直惊呆了一票人！

    “小母牛倒立，牛逼上天了！”

    “连《群众日报》都点名夸奖王奈杰，洪大炮还好意思争？”

    “王奈杰说的真好，《大话西游》的成功是时代的成功。集全国之力办大事，才能创造出华国速度、华国奇迹！”

    “厉害了我的国！”

    “原来美国的电信覆盖率那么差吗？”

    “王奈杰谦虚过头了吧？很快就会有票房超过《大话西游》的电影……那票房得是多少？50亿？太夸张了吧，简直不敢想象！”

    “好不容易有了票补，买电影票又方便又便宜，还能提前选座。又要取消？就是看不得我们老百姓又一点福利？洪大纲的屁股是越来越歪了，令人作呕！”

    “每次洪大纲一发新电影，我就要抖三抖，因为你根本无法想到他会有什么方法来炒作……还好意思说票补是不公平的毒瘤？”

    “王奈杰好样的！”

    “其实我们国家移动网络覆盖率真是全球领先的，可惜很多人不愿意承认！”

    “那些都是带路党，毕竟身为跪族，他们只会认为国外月亮比国内圆。”

    “跪久了，自然站不直身子。”

    ……

    在高峰论坛上的发言，引起了如此广泛的讨论，王奈杰事先也没有预料到。

    《群众日报》的评论文章，更是意外之喜。

    毕竟作为国家喉舌，《群众日报》的点评基本上就意味着官方认可，可以终结争议了。另一方面，这对王奈杰的个人形象和影响力也有很大好处。

    王奈杰心里也清楚，关键还是自己的“华国故事”论打动了上头，毕竟这个理论太符合国家政策和舆论宣传需要了，简直就是天然的宣传口号。

    高兴之余，王奈杰也没有闲下来，一方面紧盯美国那边新片的筹备情况，另一方面，开拍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呆在国外，所以手里的事情得赶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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