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宿舍东三楼。

    “徐阿姨好！还记得我吗？”

    “你谁啊？”

    “不对……你还记的一个叫唐徨的同学吗？以前住323，今年毕业才搬走的。”

    “这里住着八百多个学生，每年新生老生搬进搬出，我怎么可能记得？还有……你到底谁啊？”

    “徐阿姨你先别急，你看看这张照片，你一定认识！”

    “没印象……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我问你究竟是谁啊？”

    “我是学校里的同学呀……你这里不是有住宿学生的花名册吗？今年上半年的花名册肯定还在，你给我看看吧！”

    “花名册一年一换，以前的早没了……你特么谁啊？为什么查住宿学生的信息？再不老实交待我就要叫学校保安了！”

    “……”

    …………

    逸夫楼。

    “Hello蒋老师，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啊！”

    “嗯？”

    “打扰蒋老师了，你还记得一个叫唐徨的同学吗？大一大二选的都是你的英语课，有个学期还挂掉过一次，也是在你这里重修的。”

    “什么原因挂掉的？”

    “这个……因为出勤不够……”

    “为什么不来上课？”

    “因为……因为他在寝室里看小说打游戏吧……”

    “那重修通过了吗？”

    “过了……”

    “是送礼通过的吗？”

    “不是……”

    “那老师就不记得了。”

    “……”

    “还有事吗？”

    “蒋老师你再看看照片，你一定认识！”

    “不认识。”

    “……”

    …………

    经济与管理学院。

    “尹老师您好！”

    “哼，你是？”

    “我是工商管理专业的学生啊，我来是想问问您，今年毕业的工商管理专业2班，有一个叫唐徨的同学，您还有印象吧？他的毕业论文还是您亲自指导的。”

    “哼，你说的这个同学，来我的工作室里实习过吗？”

    “没有……”

    “哼，我每年都要指导几十个学生的毕业论文，没来实习过的我怎么记得？”

    “您看看照片啊，您是专业课老师，一定记得的！”

    “哼，不记得！”

    “那您这里应该还有上一届的论文档案，里面肯定有唐徨的论文……”

    “哼，出去！”

    “别这样，帮帮忙啊……‘老哼’！”

    “哼，保安——”

    “……”

    …………

    学校教育超市。

    “老陈，有个叫小唐同学，以前经常来你这里买烟，你肯定不会忘吧？”

    “那么多买烟的同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你看看这张照片，你一定记得的！”

    “……”

    “怎么样，有印象了对吧？我就知道你记得！”

    “你到底买不买东西？不买别打扰我做生意！”

    “买买买……拿两瓶可乐……”

    “5块！”

    “现在你总该想起来了吧，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同学，对吧？”

    “不认识！”

    “……”

    …………

    篮球场外，苏姝很开心地喝着可乐。

    “你不是说要表演‘刷脸’吗？可我怎么觉得是‘打脸’呢？”她问。

    唐徨一口气灌下整瓶300ml的可乐

    ——这就是有内力的好处，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大学里的老师日理万机，都很忙的好吧。而且你也看到了，学校里这么多学生，他们不记得我也很正常……”唐徨失落地说，然后马上找到新的方向：

    “但你别忘了，我还有同学！就算所有的老师都不记得我，班上的同学也肯定不会忘记！”

    善良的同学们不是还在“啃的鸡”里替自己开过追悼会吗？

    只要随便找到一个同学，都能向这个大胸妹证明自己的存在！

    但苏姝马上又是一盆冷水破了下来：

    “你是说刚才名单上工商管理学院2班的那26个同学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为了确认‘唐徨’这个人是否则真实存在，我早就联系过他们了。但很可惜，一个都没找到。”

    ？？？

    一个都没找到？

    什么意思？

    “26个学生有的出国、有的回老家、有的去了外地，这些都没联系上。而留在莘城的总共还有10个，但有6个已经死了，3个下落不明。”苏姝很平静地说。

    “死了？！”

    “2个病死，1个加班猝死，1个车祸身亡，1个跳桥自杀，还有1个死于谋杀。”

    ！！！

    唐徨彻底凌乱了。

    %@#！

    怎么可能这么巧！

    “谋杀，这绝对都是谋杀！

    一定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幕后操控，残忍地杀害了我这些同学，甚至……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抹除我的存在……对了，你不是说有个同学死于谋杀吗？凶手抓到了吗？审问出结果了吗？

    没错！这个死于谋杀的同学，就是幕后这股神秘力量留下的唯一破绽，只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一定能够揪出幕后黑手！”唐徨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很激动地说。

    “死于谋杀的这个同学名叫洪小露，杀她的凶手是一个报复社会的拆迁户，曾经在草原的‘天刀门’混过两年，也算半个练家子，早就被抓到枪毙了。”苏姝说。

    “……”唐徨。

    “……”唐徨。

    “……”唐徨。

    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怎么连小露的死都忘了？

    显然，被口罩男杀死在电梯里的小露，是一次100%的意外事件……

    苏姝继续盘点：

    “除了死于谋杀的洪小露，张梓萱、李可馨病死，苗薇薇加班猝死，梁皓宇车祸身亡，郑王小小跳桥自杀。剩下的罗莉空、邱佳泽和欧阳殷郡3个人下落不明。”

    ！！！

    唐徨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这些信息。

    就连替自己介绍过工作的苗薇薇也死了，死因还是加班猝死？

    对了，还有邱佳泽“蚯蚓哥”！

    虽然苏姝找不到他，把他归类到“下落不明”一类，但自己可以轻松联系到他啊！

    唐徨立刻拨通邱佳泽的手机

    “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notexist，pleasecheckitanddiallater……”

    “……”唐徨。

    %#@！

    自己去东北的这一个多月，邱佳泽居然换号了？

    又或者……他也出意外了？

    应该不会吧……

    不是还有白小白借宿在他家里吗？

    唐徨坐不住了，准备马上去一趟邱佳泽租的房子。

    但苏姝拦住了他。

    “醒醒吧，作为一个虚构的‘次人格’，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似笑非笑地说：

    “我早就说过，不管你是杨炜的‘主人格’还是‘次人格’，我一点都不在乎。可是你如果不能完成游龙堂的任务，不能替我挣够业绩分数，那你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所以，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师父就只能恢复你的出厂设置，用武力把你打醒了……”

    “……”唐徨。

    事情已经很烧脑、很复杂、很惊悚了，谁知还摊上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他强行冷静下来，凝视面前这个大胸妹。

    “根据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去东北完成龙门分部这个10分的任务，你帮我找出制造莘城男科医院枪击案的潜龙堂杀手，但现在看来，你显然跑偏了方向

    ——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肯定会给我一个惊喜。而你所谓的惊喜，难道就是唐徨这个人并不存在吗？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替我调查潜龙堂的杀手，而是调查起我这个人来了？”唐徨沉声询问。

    苏姝没有回答，很轻松地活动着手腕，看样子是打算动手了。

    “我到底是谁，我自己很清楚，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要做的，仅仅是遵守承诺，替我找出生龙活虎男科医院枪击案的凶手……至于剩下的事，我自己会查！”唐徨很严肃地说。

    “当着操场里这么多同学的面，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看来你是真的皮痒了呀……”苏姝说。

    然后她就动手了，在一秒钟内攻出连环三拳，直取唐徨胸口。

    这是……小拳拳捶你胸口？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