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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免礼:正文卷 第170章 辩护

    吴驰痊愈,驰门上下欢天喜地。

    尤其是兰莲,一张俏脸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从早到晚,就没见过凋零。

    晚上吃饭,石守信兴奋之余,忽然唏嘘起来,说,不知那侯益侯大人如今在牢中过得怎么样。

    一句话,提醒了吴驰。

    当初借助柴荣之力将侯益关进大牢,理由不过是怀疑侯益知晓了黄袍加身的计划,而如今,郭威已然登基,若是那柴荣提前释放了侯益,且又许诺他官复原职,那么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也就付之东流了。

    要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当。

    打定了主意,吴驰连晚饭也顾不上多吃一口,便备下了马车赶去了柴府。

    运气相当不错。

    当吴驰跟柴荣提及了侯益之时,柴荣一脸茫然,想了片刻,才恍然且充满了歉意道:“哦,对哦,贤弟莫怪,为兄这就与你一同去见那侯益。”

    吴驰苦笑道:“莽撞相见,老柴你打算如何说辞?实话告诉他,仅仅是担心他走漏了风声?”

    柴荣沉吟道:“当初理由是有人举报他出现于屠戮父皇家眷的现场,与李业苏逢吉等奸党难脱关系,如今就说事情已然查明,是有人故意冤枉与他……”

    吴驰打断了柴荣,道:“从他被捕,老柴你可曾审问过他?”

    柴荣摇头道:“原本不是此意,为何要审?岂不是浪费时间。”

    吴驰道:“就是嘛,那现在连审都不审就放了他,你觉得这其中就没有诟病么?”

    柴荣深吸了口气,沉思道:“若是深究,这其中必有纰漏……贤弟,看你神情,似乎早有准备,就不必为难愚兄了,有何打算,直接说来就是。”

    吴驰道:“审,还是要审的,而且,动静阵仗还不能小了,只不过,仅是你我兄弟唱出戏而已。到时候,我吴驰仗着有功,与你又是结拜弟兄,故而威逼与你,而你,并无实据,无奈之下,只好放人。”

    柴荣沉吟道:“那开封府尹一职……”

    吴驰苦笑摇头,道:“若是官复原职了,岂不是证明了你老柴冤枉了他?不妥,不妥,切不能认下这冤枉说辞。事情由我而起,让他如此委屈,那么便由我来补偿他好了。”

    柴荣问道:“贤弟打算如何补偿他?”

    吴驰显得很无奈,回道:“入我驰门,保他衣食无忧,其他,还能怎样?”

    郭威虽已登基,柴荣也已经改姓为郭,看似这大周江山必然会由他继承,然而,世事多变,天知道郭威还会不会再生出个亲儿子出来。

    而一旦郭威有了亲骨肉,那么,朝堂之上势必会有另一种呼声,所以,柴荣若是想保证了自己的继承权,那么,首先就要做到自身毫无污点。

    关押侯益,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一口咬定侯益有罪,倒也罢了。可柴荣偏是个厚道之人,莫说那侯益与封丘还曾立下大功,就算是无辜草民,那柴荣也不情愿冤枉其人。

    不明不白放了侯益,若是还容他身穿官服,将来很有可能被人所用。

    如此深虑,不得不说,吴驰的意见应该算是比较妥善的安排。

    柴荣深叹一声,道:“如此安排,甚为妥当。”

    但见柴荣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吴驰接着又安排了一些细节。

    核对清楚,且确定没有纰漏之后,吴驰这才放心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府中多半人已经睡下,但兰莲依旧守在吴驰的房间,但见吴驰归来,那兰莲立刻绽放,欢快地为吴驰盛来了热水。

    伺候一番之后,自然少不了一场云雨。

    次日,巳时整,吴驰再次踏进柴府。

    而此时,柴荣刚刚令人将侯益从牢中提出。

    好端端一个会客堂,忽然间就变成了刑堂。

    侯益与牢中已然知晓郭威登基之事,更清楚如今端坐于主座之柴荣虽未有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若是他迁怒自己,非得把自己纳入李业苏逢吉一党的话,恐怕是在劫难逃。

    至于封丘之功,不提也罢,只求能赏个痛快。

    万念俱灰之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吴驰的声音。

    “慢着,我看谁敢用刑?”

    言词之硬,口吻之霸,使得侯益顿时有了生的希望。

    “老柴,当初你抓人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侯益是我吴驰的人,你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不是?再说了,侯益何罪之有?”

    柴荣指了下案上卷宗,冷冷道:“你自己看!”

    吴驰随便翻了下,哼笑两声,道:“那日,我吴驰便在大帅府中,我可以为侯益作证,他确实没有参与,而封丘之为,又可以证明他实非李业苏逢吉同党。”

    柴荣质问道:“李业隆煜屠戮父皇两处家眷,你仅在一处,如何证明侯益不在另一处?”

    吴驰冷笑道:“我说他不在,他就不在!”

    柴荣怒道:“胡闹之词!”

    吴驰又是一声冷哼,反问道:“那你又如何证明他确实在?单凭那阴险小人的信口雌黄么?”

    柴荣登时语塞。

    吴驰又道:“即便侯益在场,那也是被李业隆煜等奸人胁迫。侯益与封丘为圣上立下大功,难道,功过不可相抵么?”

    柴荣深吸了口气,没有作答。

    吴驰不依不饶,继续愤慨:“若不能,那就在搭上我吴驰好了。算下来,我吴驰为圣上为大周也立下了些许功劳,我不要封,不要赏,我单单要保住侯益的性命!若你老柴不答应,那我就去找圣上!”

    柴荣长叹一声,终于开口,道:“贤弟,为了侯益,你值得如此逼迫为兄么?”

    吴驰放缓了口吻,语重心长道:“老柴,我一向敬你仁心宽厚,我也知道,你对李业苏逢吉隆煜等人恨之切骨,可是,这侯益已然改过自新,你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吗?今日,我吴驰原为侯益做保,日后,若证明他确实为凶,我吴驰必然亲自手刃此厮!”

    演戏可是个技术活,戏越长,就越容易出破绽。

    柴荣见火候已到,一声无奈叹息后,摆了摆手,转身离坐,甩下了一句话来:“也罢,你就将他领回去严加管教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