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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洪荒:第二卷:甲乙苍青 第一百一十一章:暂来演道明光殿

    上清神雷,其实仍旧是源于先天五劫,但因为三清中的玉宸道君又以空玄之灵、入藏之宝演化成就,从中更生出种种玄妙之处,与先天五劫大有不同,故而冠以上清之名。此雷分而为五,是为龙汉劫雷、赤明劫雷、上皇劫雷、开皇劫雷以及延康劫雷这先天五大劫雷,倘若合而为一,那便是真正的上清神雷了。

    陆酒认出龙汉初劫之时,本就有些讶异,现在见到这玉宸道君的独门绝技,更是觉得惊讶无比。

    碧游宫的神通,乃是玉宸道君遵循上清正法而创,大罗金仙之下者根本无从习练。如今三清皆居住昆仑山中,只有太清太上老君,收了玄都大法师为门下弟子,玉清元始天尊和上清玉宸道君皆未收徒,而那些个童子道行不过金仙之境,是不可能修成上清神雷的。再者说,神通固然玄妙,但道行不同,威力亦有不同。先前的龙汉劫雷、赤明劫雷、上皇劫雷、开皇劫雷和延康劫雷,其中的任意一道,都相当于一整个先天之劫,恐怕并非大罗金仙所能轻易施展。况且此处是西灵娘娘的西昆仑,可不是三清所居的东昆仑,既然有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是会惊动他人的。但陆酒与人斗法许久,却又无人前来过问,而是任由他们施威。根据这两点来看,此人的身份和实力,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那一直到现在还未现身的对手,似乎也发觉陆酒已经知晓了什么,却也不上前搭话。来人未曾露面,也未祭出法宝,只是引动先天劫雷,令其合而为一,竟然刹那间就果断地将这上清正法的威力完全展现而出。上清神雷为先天五大劫雷合并而成,叠加之下威力更是有几何倍数的提升,更兼此雷又被无穷杀气包裹,还未射出便已是锋芒毕露,就算是陆酒道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施展上清神雷的对手,好像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身份,故此并没有祭起法宝。但陆酒可不在乎这个,不语琴本就在手中,他当然不会托大。

    陆酒真人仍旧端坐在混沌中,双手缓缓在琴上舞动,并不因上清神雷的威势而有所改变。只是每一下弹奏,他都会凝聚出一道符文,化入琴音之中,赋予其更多变化。他弹得还是那一首《流水潺湲》,可是听起来却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一首琴曲当然没有这么长,但《流水潺湲》本就没有曲谱。

    若是敖泓在这里,也弹奏这一曲《流水潺湲》,那么无论是谁都知道,他们弹得是同一首曲子,可是无论是谁,也都知道他们弹得并不一样。个人修行都会有不同的感悟,就算境界相当,偏向也有不同,纵使运的是同一个神通,在细微之处也会有所差别,只是外人未必能分得清楚而已。

    “轰轰轰轰······”

    一枚枚上清神雷轰击在舒缓琴音上,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只在光幕上留下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就好像石子扔进流水之中,随即泯然无踪,只有那一道道波纹,证明其曾经来过。

    轰鸣只在琴音之外响起,却不能传入琴音之内,而两者相触,余威亦在混沌中传导开来,经久不息。陆酒以大道纶音对抗上清神雷,却也不浪费那些余波,而是以神通术法,将其演化为一个个一真法界。

    一真法界者,何也?

    往复无际,动静一言,含众妙而有余,超言思而回出者,其唯法界。其体绝待,无二曰一,真实非幻,不妄曰真,交彻融摄一切万法,故曰法界。从本以来,不生不灭,非空非有,离名离相,无内无外,惟一真实,不可思议,是名一真法界,为玄妙体。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所谓心性不生不灭,一切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别,若离妄念,则无一切境界之相。

    可是法界到底是太过低微,远不能与寰宇相比,在这动荡的混沌之中,顷刻间就要消散无形。而法界之演化,尚处于凡灵的手段,并不如仙灵的神通那般玄奥,一般来说,就算是天仙,也没那闲情来做这事。但陆酒此时本就在与来人的上清神雷斗法,自然是多一份力是一份力,哪里还去挑三拣四?只见他将法界凝练于琴音外围,逐渐形成坚固的壁垒,流转之下更是生生不息。随着斗法的继续,渐渐他只凭法界就能将上清神雷勉强挡住,而不是需要琴音才能抵挡,倒是比先前还要轻松了些许。

    法界在琴音之外汇合,又得上清神雷加速衍变,顷刻间就有万千造化。或是相互融合,或是自己分离,分分合合,循环无定,逐渐凝为一体。但若仔细看去,却又仿佛各自为阵,只是遥相呼应,内部则各不相同,变化良多。

    混元之时,混元一治万劫,至于百成,百成亦八十一万年,而有太虚。

    太虚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溟涬鸿蒙。置立形象,安竖南北,制正东西,开暗显明。光格诸维上下,内外表里,长短粗细,雌雄白黑,大小尊卑,常如夜行。

    天地即空,三分始有,生生之类,无形之象,各受一气而生。或有朴气而生者,山石是也,动气而生者,飞走是也,精气而生者,灵是也。万物之中,灵最为贵。

    ······

    “此次演法,便到此为止了吧。”

    陆酒轻言细语地说道,忽然将手抬起,对着不语琴当心一划。裂帛之音传出,琴弦纷纷不见,玄妙纶音、万千法界尽皆消散,混沌一阵空明。而之前震荡混沌的上清神雷,亦是凭空消失不见。

    混沌散开,仍是群玉山中风景,看来他并未离开过西昆仑。只是陆酒现在所在的地方,却是伊川湖上一处悬空浮岛,名为紫琼岛,周围花草芬芳。在他前方不远处,乃是此岛上的宫中一殿,唤作明光殿。

    可陆酒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因为他看见了,明光殿前还站着一人。这人的出现,证实了陆酒的猜想,但对于陆酒而言,倘若来的是玉宸道君,反倒不如现在这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