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云歌犹豫，青汐不由得有些头疼。“云歌，答应它……”

    “宝物虽好，还是命更重要些……”楚云歌淡淡道。

    闻言，天道不由得愣了一下。它实在是没想到，它拿出了除了整个世界外最珍贵的东西了。

    没想到，楚云歌居然拒绝了。不是应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它这衍道石，已经足够大部分太乙金仙豁出了性命来争夺了……

    而这衍道石，这会儿，却摆不平一个地仙。

    天道，现在也有些无措。

    “云歌，你答应它，我自会保你无恙的。”青汐有些无奈。

    离岸之轮也犹自颤动个不停，似乎问楚云歌为什么还不把那个宝贝拿过来。

    然而，这一次，楚云歌却不会无脑的就把那衍道石拿过来。

    先不说青汐的保证，有没有结果。就说，接过那衍道石，就是个麻烦事。

    抢?既然天道在她面前大大方方的拿了出来，自然是不怕她强抢，肯定有底牌的。

    可若是拿过来，她就要替天道出头，与那个怪物死磕，结果，不能预料。

    也没有拿了东西不办事的理，这会儿，楚云歌还有点怕沾上因果……

    虽说，那宝物，楚云歌非常心动。

    内心里一个念头不断的冒出，若此次谈不拢，干脆事后打劫了天道得了，哪管什么虚无缥缈的因果。

    是的，楚云歌已经有了决定，不然，也不会来赴约了。

    这一次，若是天道能保证她的安全，帮它一帮又有何妨呢？

    是以，不接衍道石，就平静的看着聊斋天道。

    见状，天道所化的神鸟抓着衍道石，盯着水面，沉默起来。看样子，似乎是在艰难的思索。

    楚云歌也不敢过于的逼它。

    万一它见求生无望，干脆与楚云歌同归于尽呢？

    毕竟，现在楚云歌可还得仰仗天道一些。哪怕它现在对世界的掌控，已经大不如前了。

    楚云歌收集气运，能那么顺利，除了自身的实力，何尝没有天道的默许?

    或许它也是抱着讨好楚云歌的缘故。

    至少，阴间那么庞大的一块地域，世界的二分之一，就被楚云歌收归己有。哪怕只是单纯的收服了阴间的生灵。

    可是，楚云歌一路过去，连个像样的阻碍都没有，顺顺利利的，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超额完成。

    若是它现在一个想不通，硬要搭上自己，来膈应楚云歌，也是非常可能的。

    毕竟，聊斋世界之前可是一个中千世界，其天道哪怕现在落魄了，也还是会留有一些底蕴的。

    若是到时候楚云歌还没凑够气运，天道却消散了，只会让怪物腾出手来，世界，可能在一瞬间就毁灭了。

    到时候，说不定，楚云歌就真的会陨落在这里了。

    “唉……”

    见楚云歌现在还不信任她，青汐不由得幽幽的叹了口气。

    楚云歌似是没听道般。

    她前世，可是太过单纯，遭到了不少背叛。背叛者，不仅不感激她，还在背后说她傻……

    那些不好的记忆太多，让她也有些本能的麻木。

    人，总得要做出改变的。

    更何况，是再一世?

    未几，天道挣扎了许久，便有了决断。

    “我这里，倒是有个方法，定能让你与那怪物拥有一战之力。”它原本清脆的声音，有些疲倦。

    “什么方法?”楚云歌不由问道。青汐也非常好奇。

    “我依附在你身上，借你的力量，蜕变为众灵天道。那时候，你就能执掌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为你所用。全力出手，定能压制住它。”

    “有什么隐患?”楚云歌本有些心动，但看天道神色低落，不禁心里有了些准备。

    “只是那样一来，我的灵智，就会不断被众生意识侵染，最终，由原生天道成为一个代表万众生灵共同意识的天道，到时候，我也不再是我了……”

    见此，楚云歌也叹了口气。有生之涯，本就充满了选择。

    天道这个选择，无疑是艰难的。它走这条路，到时候成了众灵天道，是生还是死，已经说不清了。

    可是，这也好过被怪物吞噬，彻底泯灭。

    天道依附到楚云歌身上后。楚云歌就觉得，她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更深一点了。

    不仅，随时能了解世界各地的一花一木，还隐隐约约能看到其中蕴含的规则。

    可惜，那不是她本身的能力，楚云歌除了空间之力能清楚感应外，其他规则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道不明。

    她的境界还没到。

    只是，不同于之前执掌晟阳离合镜后，她隐隐能控制的整个天下的光与火。

    这一次，她只是作为一个载体，操控那些权柄的，都是现在有些虚弱的天道，所以，只能“看”，不能“动”那些规则。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看到了平常不曾看到的，触目惊心的事情。

    她看到了人间原本供奉的无数神像，其无时无刻不在神秘的消失，而人们全然不知。前一刻他们还在恭恭敬敬的上香，不一会儿，神像消失后，茫然的起身，不一会儿，就十分自然的做起了其他事情。似乎那神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似的。

    她还看到一些古老的遗迹，在一阵微风拂过之后，轰然倒塌，地面一阵变幻，那些遗迹的痕迹已经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她也看到一股诡异的力量渗透到鬼界的五座王城，却不知为何，那五座王城隐晦的闪亮了一些符文后，在那股力量中悄然无损。

    楚云歌知道，造成这些事迹的神秘力量，其实是时间长河不断在往前吞噬，所引起的连锁反应。

    人类近古的神灵历史，都被抹除了吗？从现在到人类的近古，只有两万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时间长河只有两万年长短了……

    见状，楚云歌也有了点急迫。也没心思管五大王城，为何会挺了过来了。

    仅仅五座城，当初一定是花了天大的代价，才达到这样的效果吧？居然斩断了与时间长河的联系。

    可是，五座城，在世界毁灭面前，焉能保全?

    楚云歌看向了外面的大兴山。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了。

    天星婆娑，夜阑珊。

    嫇月所在的山峰上，天音正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