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吧,求道者:乱已生 第十四章 刺杀之后
【砰——】
一个极为漂亮的瓷杯狠狠地撞在了地上,变成一块块的碎片。
“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和小孩子都拿不下就算了,还被人捉了活口?”邹俊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甲士问道:“吃我的,喝我的,结果你们就这么回报我的?”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跪在台阶下的甲士低着头,颇有一种引颈就戮的味道,“只是有件事必须要让大人知道。”
“如果是为了推卸责任就不要说了。”邹俊的语气变得无比森寒。
“不敢。”甲士低着头,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是属下轻敌,竟然没发现那女人竟是一个筑基,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你说,那女人是筑基?”一缕寒光在邹俊的眼中划过,“你要知道,欺骗我,可不是死罪这么简单。”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欺瞒大人。”甲士的姿态,从单膝跪地变成了五体投地,“属下愿意用身家性命担保。”
“你是不是还要说,”坐在椅子上的邹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请我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为自己的行动失败找个借口,然后请求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以此让自己的性命得以保全。
这样的【套路】,邹俊已经见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他都对此嗤之以鼻,在他眼里,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将功赎过这种事情和骗人没什么两样。
甲士直起了身体,对着邹俊拱了拱手,泪流满面地说道:“属下无能,已经不敢奢望戴罪立功,只求大人您看在我带来了情报的份上,能对我的家人好一些,属下一家老小,就拜托大人了。”
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脖子,从动脉中喷出的鲜血顿时染红了整个地面。。
“来人。”邹俊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一个略显苍老的仆人走了过来,用余光觑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之后,对着邹俊恭敬地行礼。
“他畏罪自杀,把他的家里人都赶出大院,一个铜板都不许带走。”邹俊的语气相当随意,“我这里不养废物。”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死在自己面前的甲士姓甚名谁。
“主子,这么做是不是——”老仆人偷偷地看了邹俊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些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邹俊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这里粮食虽多,但没有一粒是留废物的。”
“这些人不是废物。”
老仆人很想这么说,但是在看到邹俊那充满了杀意的目光之后,他便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说到底,他只是区区一介仆人,不管主人做出什么决定,都不是他可以说三道四的。
“奴才遵命。”满头花白的老仆人深深地弯下了腰。
“还有,这次行动失败的,他们的家人也照此办理吧。”邹俊用随意的语气说道。
“这恐怕······”老仆犹豫了,这么随意地一口气毁掉好几个家庭,这种事情让他的良心有些过不去,“主子,这些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想抗命?”邹俊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
“不敢。”老仆人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背上的冷汗不断地冒出,不一会就打湿了整个后背,“奴才遵命。”
说着,老仆人躬着身,脚步轻缓地退了下去。
在关上门之后,老仆人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心脏依旧跳得比平时快得多。
“不养闲人吗?”老仆人心里暗暗地想着,“过几年我干不动了,是不是也要扫地出门?听说二公子虽然荒唐了一些,但是对下人还算不错······”
一边想着,这个年迈的仆人叹了口气,脚步也渐渐地比原来更慢了一些。
在临时租下来的房子里,离默一脸一脸淡然地看着一脸怒气的殷容,然后问道:
“你被人伏击了?”
“你早就知道了?”殷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
“你身上的真元还没有平复下来,你知道的,我对真元的波动很敏感。”离默淡淡地说道:“还有,外面似乎还捆着人吧?你抓了活口?”
“你似乎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殷容的语气似乎有些小小的不满。
“我猜到了邹俊会下手,但是没想到他会下手这么快。”离默耸了耸肩,然后说道。
“等等等等!”殷容抬起了手,似乎有些惊讶,“下手的是邹俊?不是邹杰吗?”
“邹俊对你们下手有什么奇怪的吗?”离默问道。
“你们不是达成了共识吗?”殷容问道。
“【我们是敌人】也叫做【共识】,有什么问题吗?”离默反问道。
“那你说得【充分交换了意见】是?”殷容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提出了我的意见,他提出了他的意见,说是【充分交换了意见】有什么不对?”离默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和邹俊当时就没谈拢吧?”殷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有说过和邹俊谈拢了吗?”离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可是考官。”殷容叹了口气说道:“万一他要是故意不让你过怎么办?说不定他可能连考场都不让你进。”
“你不是还有直入内门的名额吗?直接拿出来用就好。”离默的语气十分轻松,“等我们进了天符宗,就可以弄死他了。”
“屠戮同门可是重罪。”待在一旁看书的杨修突然插话道。
“呵呵,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只要没证据就不能说是我做的。”离默眯着眼说道。
门外,被用法术加固过的绳索捆着的男人脸上充满了惊恐的神色,只见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瘦下来,仿佛体内的血肉都被某种看不见的存在不断抽取一般。
而他本人,则因为剧烈的痛苦而不断地挣扎着。
就在他的血肉似乎都被抽干之后,一股恐怖的波动从他的体内传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