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最终还是进厨房来帮手，并为刚才她说沃琳老女人而道歉。

    沃琳就是介意，也不会和一个小学生一般见识，同时心里感叹，白雅婷的妈妈虽然对女儿过于严厉，不过也确实把女儿教得很好。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难免叛逆，但比起其他孩子来，白雅婷已算很有教养了。

    沃琳包饺子是包，白雅婷包饺子就是玩了，沃琳随她怎么玩，说起自己找工作的事。

    一个找工作时懵懵懂懂，一个根本涉世未深，这一大一小简直是鸡同鸭讲，两人的聊天，也都有完成任务的意思，不过也算聊得热闹。

    白雅婷的妈妈回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带了水果回来，今天带的是菠萝。

    要说沃琳最喜欢吃的南方水果是什么，一个是菠萝，一个是橘子，都是酸酸甜甜的。

    不过菠萝浑身刺，想要吃到嘴里比较费劲，还是橘子方便一些，皮薄易剥，沃琳一口气能吃一斤多，而且还不上火。

    “妈，你咋不让老板削好，这怎么吃呀。”白雅婷不满地嘟囔，用的是方言。

    其实她很想学电视里的人那样，摸着肚子说话，因为她水饺吃得很饱，不想再吃水果。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晚餐的饭后水果是每日固定节目，妈妈不可能饶过她。

    她也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晚饭吃的太饱，这是不合规矩的，只能挑菠萝的刺。

    白妈妈立即板下脸，用带着很重的方言口音普通话，训斥白雅婷：“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沃老师在的时候，要说普通话！”

    “哦，”白雅婷赶紧改正，“我是说，菠萝带刺很容易伤手的，妈你以后让老板给削好。”

    “我怎么可能放心吃的东西随便假手于人呢，谁知道外面的东西沾染了多少细菌……”白妈妈一开口，白雅婷就哑火了，规规矩矩听妈妈的训斥。

    因吃的是自己喜欢的水饺，沃琳今晚肚子也吃的实在，水果什么的她也不愿意吃，为能让耳朵少受点罪，沃琳插话：“阿姨，我得走了，剩下的饺子我带下去扔了。”

    而且沃琳也确实得走了，白妈妈今晚回来晚了半小时，纵使沃琳骑自行车，也得加快速度才能赶到第二家。

    白妈妈对饭菜的新鲜度要求很高，每次沃琳和白雅婷没吃完的晚饭，她都会要求扔掉。

    “留着吧。”白妈妈露出疲惫，“我今天也想图个轻快，不用自己动手做饭。”

    沃琳从不知白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人家不说，她也不问，只听白雅婷说，白妈妈每天清早离家，晚上七点钟才回家，一周七天，天天如此。

    “好的，不过我水平不咋地，阿姨可能要多担待了。”沃琳去阳台取自行车。

    顺便告诉白妈妈：“明天婷婷下午不上课，我就不过来了。”

    白妈妈点点头，没说话，应是累得不轻，只是在女儿面前强撑着。

    赶到第二家时，女孩的妈妈告诉沃琳，女儿她们班今晚自习时间搞英语测试，明晚数学测试，都不准请假，所以今晚和明晚不用补课了。

    这女孩上高三后，学校规定一个月只准休息两天时间，现在是高三第二学期，马上要高考了，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女孩补课的时间都是请的假。

    沃琳拜托：“阿姨，麻烦您问一下她们班上大概都是什么时间测试，我也好调整一下时间。”

    高三随时都有可能来场考试，想要能随时通知得到她，除非她有大哥大。

    据说大哥大要一万多，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就是宿管处的电话打得通，她不在宿舍的话宿管阿姨也通知不到她。

    马上要做毕业设计了，她选的是放射化学，要反复做实验，时间不会再那么宽余。

    女孩的妈妈答应地爽快：“行，我明天问问她们老师，不能总让沃老师空跑。”

    回学校的路上，沃琳心里不止一次感叹，所谓的形势比人强，就是这周末损失了不大不小一笔钱。

    白雅婷那里明天的十块家教费没了，这一家又没了32块钱家教费，这差不多是学校两个月的现金补贴呀。

    主要是，她要攒够5000块钱，怕只是一个幻想了。

    沃琳回到学校，本来打算先把自行车还给常桦，还没到宿舍区，碰到本班一个男生，直接把自行车接走了，说是十点钟一定回来。

    宿舍区周末晚上熄灯时间是十点半，那个时候租自行车的人也已回家了，想要换自行车得到第二天，到那时租金可就得算两天的钱了。

    到了女生楼下，沃琳突然不想急着回宿舍了，她走到篮球场上下层连接的楼梯，坐在楼梯最顶端处，俯视着昨晚她和肖刚坐着的地方，呆呆地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胃又不舒服了？”不知呆坐了多久，听到说话声，沃琳才发现，楼梯低端站着个人。

    “我像是胃不舒服的样子吗？”沃琳双手交叉举起，伸了个懒腰。

    “你每次胃痛，都是双臂相叠摁在肚子上，弯着腰，低着头。”常桦拾级而上。

    “你倒是观察仔细，我都没有注意过这个细节，”沃琳双臂相叠撑在膝盖，调侃常桦，“怎么今晚打单了，仇敏今晚没有找你有事？”

    “她去面试了，”常桦和沃琳并肩而坐，“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和她就是普通同学。”

    沃琳呵呵笑：“看把你心虚的，我说你谈恋爱了吗？”

    常桦和沃琳一样的坐姿，“能说说前几天去了哪里吗？”

    沃琳语气夸张：“咦，我以为仇敏昨晚找你有事，已经告诉你了，原来你竟然不知道！”

    “你去哪里和仇敏有关系？”常桦疑问。

    沃琳不想被分配到山沟里的单位，在四处找工作，这个全班人都晓得，难不成沃琳已经找到工作，仇敏知道后又去捡便宜？

    不能怪他有这个怀疑，实在是仇敏抢秦琴工作的事，本系外系很多人都知道。

    “没错，还真和仇敏有关系，”沃琳使劲点头，“前几天我去了哪里，她今天就去了哪里！”

    常桦双眉微拧，盯着沃琳。

    沃琳继续刺激常桦：“你这位红粉知己真的是本事不小，搅屎棍子数她第一。”

    心里撇嘴，这回谁是搅屎棍子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