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痛随笔:震痛 第0438章【正月里】 简慷心火直冒
最终,曹师傅和杨老爷子谁也没说服谁,杨老爷子负气而走,曹师傅返回主任办公室。
“你真得要搬去和你岳父岳母住?”张主任问曹师傅。
“没错,”曹师傅笑着摇头,“不过不是因为二老的身体不好,是岳父开了个酒店,专门卖本地特产酒,他现在年纪大力,精力不济,让我们两口子过去帮忙。”
张主任叹口气:“那这事你亲自去和上面的人去说。”
“嗯,我会自己去说,”曹师傅诚心道:“其实这次的改革,对你,对我,都是一个解脱,兴许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到时候我请你喝酒,想喝什么酒都行,随便你挑。”
“呵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主任的笑容有点苦。
沃琳告辞:“师傅,你们聊,我回办公室了。”
人家两人叙旧,她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张主任叫住沃琳:“小沃,我让你编程,其实是看你对秀才有一套,就想着你能拉他一把是一把,那个程序要是实在编不出来,你也不要勉强,其实上面也没有指望到我。”
“我知道,师傅,”沃琳乐呵,“其实您这也是帮了我呢,我也能趁这个机会,跟着秀才学编程,艺多不压身嘛,多学些东西总会有好处。”
张主任苦笑:“行,只要你不骂我坑你就好。”
“师傅,您不用自责,这个坑是我自愿跳进去的,”沃琳逗张主任,“以后您要多真心笑,苦笑会起皱纹,会早早变老的。”
今天她才真正体会到张主任有多苦,以往的那些爽朗的笑,有多少都是强笑,苦笑。
“知道了,你以后也尽量少晚上干活,女孩子家熬夜损伤很大,男朋友会不喜欢的。”张主任玩笑,曹师傅跟着大笑。
沃琳回自己办公室,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怎么了?”简赋看沃琳神色不对头,问沃琳。
今天一上班,秀才就跑到沃琳办公室来,抖索着手,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管外面吵成什么样子,都干扰不到他
简赋下课后也找了过来,占着电脑玩空当接龙,给沃琳的感觉,人家俩是一对,她倒像是这个办公室多余的那个。
“我怎么觉着,师傅刚才和我说话的语气,好像交代后事一样。”沃琳双眉拧在了一块。
“呵,白眼狼,”简赋嗤笑,“有你这么咒你师傅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沃琳真翻了个白眼给简赋,“我是说,师傅说话的语气,好像以后见到他很难一样,他不肯告诉我维修组重组后他会去哪儿,他的交代,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简赋耸耸肩,继续玩游戏。
算了,不想了,这个结果不是靠想就能想出来的,沃琳拿起计算机书看,三人各忙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沃琳,打字。”秀才把他写写画画的成果递给沃琳。
沃琳还没来得及看,简赋一把抢过去,边看边幸灾乐祸:“嘿嘿,鬼画符啊!”
“鬼画符也比只用嘴巴说强,”沃琳把纸从简赋手里抽回来。
看清所谓的鬼画符,沃琳嘴角不由抽搐,这还不如鬼画符呢,秀才本来就手发抖,写字不利索,加上又写了划掉,划了又写,填填减减,比两窝蚂蚁打架还难分难解。
秀才傻笑:“我自己看得懂,我说,你打字。”
“行。”沃琳把纸递回给秀才。
有了底稿,秀才口述起来顺畅多了,虽然中间也有删改,比起之前来,删改的频率可谓低之又低,时间过起来也觉得很快。
纸上的内容口述完,秀才也已累得不轻,摸出怀里的酒抿了一口,简赋带着他出去吃饭。
此时还未到下班时间,外面吵吵嚷嚷的人已散去,整个维修组只剩沃琳一个人。
打了这半天的字,费力又劳神,沃琳也累了,她本想锁了门也走算了,可是如果她也就这样走了,总有一种维修组曲终人散的感觉,她硬是看书看到下班时间才走。
路上碰到伍天明,沃琳又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过年之前,都是因她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很少能在下班的正点看到伍天明,而过年以来,她没怎么加班,却还是很少在下班的正点看到伍天明,这回是换成了伍天明下班正点时间不在。
“伍哥,你这段时间真的在忙办公区的事吗,是为了维修组重组的事?”习惯了请教伍天明的沃琳,问起伍天明问题来,一点不带拐弯抹角的。
“是呀,设置安保科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职工,可现在职工内部闹起来了,我们办起事来反倒束手束脚,头疼。”伍天明也说的直白。
“现在呢,他们是不是已经不闹了?”沃琳看伍天明精神放松,所以做此猜测。
“差不多吧,已经连着闹这些天了,”伍天明笑容疲惫,“他们内部也该自我调整到消耗完闹事劲头的地步,我们也就能休息休息了,否则再闹下去,我们都得崩溃。”
“伍哥,什么意思?”沃琳觉得伍天明的话好拗口。
伍天明呵呵笑:“意思就是,事情基本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又能天天听到你伍哥我胡说八道穷开心了。”
他问沃琳:“简老弟什么时候来?”
有些日子没有好好吃饭了,他今天没有精神自己动手做饭,如果有现成的可口饭菜蹭也不错,虽说沃琳男朋友精于算计,可要是他买好菜凑份子,那男孩还是不会拒绝的。
“我也不知道,”沃琳摇头,“他只说开学回学校报到后再来,可具体什么时候开学他没有告诉我。”
沃琳心里升起很怪异的感觉,对于简慷,她完全没有曾经热恋肖刚时看不见人就抓心挠肺想得慌的感觉,也没有对常桦的触景生情,如果伍天明不提,她都想不起简慷这个人来。
她每天看到曾经和简慷形影不离的简赋,也都没有联想到简慷过,不知是因为她对简慷的感情不够,还是曾经的热情已因两场恋爱消耗光了。
还有,打算年后给简慷织的毛裤,正月都已经过去一多半了,毛裤还没有起头,如果不是伍天明提起简慷,估计她都不会想起毛裤来。
如果把简慷换做常桦,毛裤应该早就织好了吧,当初她给常桦织围巾的劲头十足,自己的手冻僵了都不在乎,只是急着要将围巾赶紧织好,让常桦能早点用上。
伍天明看沃琳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问:“怎么了?”
“伍哥,我怎么觉得,我和简慷不像是在谈恋爱,倒像是搭伙过日子。”沃琳说出自己的感觉,“有他能过,没他也能过。”
“恋爱这个事我可不敢妄加评论,”伍天明打哈哈,“虽然我年长你几岁,却是黄金单身汉,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切身感受的事,没有发言权!”
“嘁,伍哥又耍滑头,”沃琳一言揭穿伍天明,“简慷追我的那个时候,我说简慷只是我的一般朋友,你说他可没当我是一般朋友,如果伍哥没恋爱经验,怎么会有这样的火眼金睛。”
“哈哈哈哈,小丫头现在知道用话堵我了,不是有句用烂了的俗语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但人是感性动物,当时的情况,只有你自己迷糊,其他人任凭谁都和我的感觉一样,简慷没有把你当一般朋友,他处处在彰显对你的爱恋。”
“嘿嘿,是吗,我当时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沃琳有些尴尬。
伍天明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还有句也用烂了的俗语我觉得确实有道理,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别人的意见可以参考,但对象适合不适合你,只有你自己清楚,不要被别人的意见左右了你的判断。”
“那么伍哥,你觉得我和简慷是不是合适呢?”沃琳立马反过来问伍天明。
伍天明再次打哈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没深入了解过他,不能随便给你意见,省得误导了你。”
“哈哈,伍哥越来越滑头了,我逗你呢!”沃琳学着伍天明的语气打哈哈。
继而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伍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谢谢伍哥!”
回到宿舍,宿舍里也只有沃琳自己冷冷清清一个人,子弟学校已经开学,沈娴搬回了原来的住处,肖虹还没有下班,陶丽琼走后还没人填补她那个空位。
沃琳拿起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伍天明喊她:“你那边有什么菜,我这几天一日三餐吃食堂里的饭,吃腻了,也懒得出去吃,自己随便做点。”
再累,也还是自己做吧,想起食堂的饭,实在是反胃。
沃琳翻了一下自己床底下的纸箱子:“伍哥,我这里只有鸡蛋了。”
“有鸡蛋就好办,”伍天明那边又喊,“你把鸡蛋拿过来吧,你也别去食堂吃了,我这里有蔬菜,鸡蛋就算个荤菜,有荤有素,齐活了。”
伍天明吃饭比较讲究,早上因为掐着时间点赖床,起床后要赶时间上班,早餐吃简单一点可以忍,中饭和晚饭必须要吃好一些,哪怕只有一个菜,也要荤素搭配。
沃琳把鸡蛋拿过去:“伍哥,还有什么菜,我去洗。”
“哈哈,不用费事了,就一个光溜溜的萝卜,还有几根酸豆角几个酸辣椒,都是好洗的菜,我已经顺手洗好了,饭我也已经煮上了。”伍天明边说边开始切菜。
“嘻嘻,那我什么都不干,岂不成吃白饭了的?”沃琳围着伍天明打转。
“怎么会是吃白饭的呢,哈哈哈哈,”伍天明忽然觉得,做饭时有个呆萌的女孩围着他叽叽喳喳也不错,心情更是大好,给沃琳找事做,“你要是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就找个碗把鸡蛋磕在里面,等下炒个酸菜蛋,美味又下饭。”
“好咧。”沃琳欢快地答应,蝴蝶一样飞进伍天明的宿舍,找出碗筷,把鸡蛋磕入碗里,然后用筷子搅散蛋液。
“哇,伍哥,你是打算把萝卜切成头发丝吗?”沃琳赞叹伍天明的手工。
伍天明被夸得心花怒放:“哈哈哈哈,很久没有展示过厨艺了,手痒。”
简慷提着行李进到走廊的时候,首先入耳的就是伍天明爽朗的笑声,被笑声吸引,简慷不由看过去,看到的场景让他心火直冒。
沃琳围着伍天明有说有笑,伍天明在切菜,沃琳手里也没有闲着,看起来和伍天明非常亲热,比和他在一起时要亲热得多。
他想起来自己做饭的时候,沃琳基本都不给自己搭手,只等着吃现成的,而自己不在的时候,沃琳却和别的男人做起饭来有说有笑配合默契。
简慷强忍着心火,笑着开口打招呼:“伍哥,做什么好吃的呢?”
“哈哈哈,简老弟,这人呀还真是经不起念叨,我和沃琳刚才还在说起你呢。”简慷的突然出现,伍天明心有惊讶,但他的神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
“哦?伍哥你们说我什么呢?”简慷笑着应和,眼神没有离开沃琳的脸。
对于简慷的突然出现,沃琳自然也是没想到,她的意外神情则完全写在了脸上,一时搞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愣愣地看着简慷。
伍天明提醒她:“沃琳,你是不是被简老弟给你的惊喜高兴傻了,赶紧的,把碗放下,去接一下简老弟呀。”
“哦。”沃琳回过神来,放下碗筷,走向简慷。
她还没有到简慷跟前,简慷已经把东西放在了她的宿舍门前,不让她拿:“东西挺重的,都是些吃的,还有爷爷给你配的药。”
沃琳先开了门,随后还是动手去提行李:“看起来不老少呢,辛苦你了,来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你要上班,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又不算重。”简慷拦住沃琳的手,自己把行李提进了沃琳的宿舍。
放好行李,简慷将沃琳揽进怀里,大手揉着沃琳又长了些的卷发,柔声问:“你和伍哥刚才在说我什么呢?”
沃琳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挣扎,低声回答:“在说你怎么还不来,什么时候来。”
“哦?这么盼着我来,是不是想我了?”简慷用下巴摩挲着沃琳的头顶。
“嗯。”沃琳点头。
心里很有些不自在,也就才想起你,你就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