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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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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传承:风云事 第十三章 为娼之人

    王余罗与两个师兄弟勾肩搭背,阔步走进人来人往的草市。

    城中草市倒是不少,夜里挂着火红灯笼,倒也颇为热闹,沔阳城每至夜中,到什么没有冷清之色。

    王余罗心不在焉地走着,草市上的人虽算不上摩肩接踵,但也确实不少,一个矮瘦的身影从王余罗的背后匆匆走过,他轻轻点了点王余罗的后心,一股黑气悄然钻入了王余罗的体内。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穿短褐、包头巾之人的动作,而这个人也只是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并不停留。

    很快,这人走出街井,进入了一道暗巷。

    草市热闹依旧,来往之人不断,突然之间,王余罗眼睛瞪大,双腿直直撑着,整个身子猛然僵硬起来。

    如此惊变自然是让那两个落剑门弟子慌了神,他们架着王余罗,不知如何是好,片刻,一个弟子当机立断,将他扛在肩上,两人迅速向着一处医馆奔去。

    药草的气息从医馆当中钻出,郎中看着眼前已经死透的王余罗,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郎中只知道王余罗身死,却是丝毫检查不出王余罗的死因。

    落剑门中,一个长老眉头紧皱,他思虑再三,却对身旁的弟子说,那王余罗是死于鬼怪作祟。

    鬼怪作祟。

    一日之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坊间,而王余罗死前所去的青楼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银钩坊中,一个打手问起张铁手道:“张铁手,那王余罗的事,真的是咱们卞领事...”

    张铁手脸色一变,却是立刻打断他道:“休要胡言,那王余罗分明是被鬼怪害死,与卞领事何干?”

    只是与他嘴上说的不同,他内心却想起了卞黎对他说的那句话:“算了,当然不能算。”

    他不敢确定王余罗的事就是卞黎做的,可在他的心中,对卞黎已经是敬若神明。

    卞黎的手段实在太过诡异莫测,跟在这样的领事身边,就连他也感到有些畏惧。

    卞黎自己倒是对这“鬼怪作祟”之事清清楚楚,王余罗身死自然不是鬼怪作祟的缘故,王余罗是死于他的黑气。

    这黑风决本就不是凡间法决,习练许久黑风决的卞黎自然清楚,这黑气可不仅仅能够伤人经脉或是内脏,这黑气真正恐怖的,是能伤人魂魄。

    即便这黑气对魂魄的损伤,只能作用于修为低微之人,但对卞黎来说,这手段已是恐怖非常了。

    前夜在草市上,那股黑气进入王余罗的身体后,卞黎便操纵着这缕黑气,轻易将王余罗的魂魄与肉体分离。

    魂体分离,这般手段已经与鬼怪邪祟无异了吧,卞黎不由得想到。

    王余罗死后一天。

    被推上风口浪尖的那间青楼,老鸨站在院中院中反复踱步,显得有些神色慌张。

    就在王余罗身死的那天,侍奉过王余罗的那个娼女同样上吊自尽了。

    王余罗是因鬼怪作祟而死,而那个娼女又在那一夜自杀,这岂不是说王余罗是那个娼女的冤魂害死的吗?

    若是此事宣扬出去,青楼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若是真是如此,东家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后院中,老鸨正插着腰站着,两个龟公抬着已经死去的娼女,将她放在一块草席之上,几个娼女跟在他们的身边,眼中流露出悲戚的神色。

    像她们这种为娼之人,没有亲朋家人,也没有个归宿,做到做不动了,便买一间小屋,残度余生。

    若是像这个娼女般意外身死的,幸运些还有姐妹能替她买副棺材,若是不幸的,一张草席便是她最后的安身地了。

    老鸨站在这几个娼女面前,脸色铁青,目含怒色。

    看着面前浑身淤青,眼角还带着泪水的死去的娼女,老鸨带着愤怒狠狠地踹了那娼女一脚,发怒道:“死粉头,早不死晚不死,偏要这个时候死。”

    她一边骂着粗鲁不已的话,一边还对着那娼女的尸体指手画脚,身旁几个同为娼女的女子低着头,双手抓着裙摆,眼中透露着害怕的神色。

    这些娼女都已饱受调教,如今看着老鸨凶神恶煞的模样,自然也生不起任何愤怒反抗的情绪,她们早已麻木了。

    这四五个娼女中,只有一个娼女的眼中隐藏着一丝怨怒之色。

    这个娼女是她最为要好的姐妹,如今她不但被人折磨到自杀,还要被老鸨侮辱,她的心中满含怒火。

    她知道她们娼女活着的时候不会被当成人看,但如今她已经死了,还不能把她当人看吗?

    怒火窜上的她的心头,她突然拔出了头上的发簪,跨步刺向那个老鸨。

    那老鸨比这些娼女还要老些,身体更是与敏捷沾不上半点关系,那娼女猛然出手,她又如何躲得过?

    那娼女的簪子本对准着老鸨的心口,可那娼女身子柔弱,又无武功在身,却是将原本刺向心口的簪子偏着刺在了她的右胸上。

    “啊——”

    一声惨叫从老鸨的口中呼出,她脸色大变,疼痛像毒蛇一般钻遍了她的全身,她猛地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两个龟公看老鸨被刺,也是面色大变,心中一惊,立刻冲上前抓住那娼女。

    那老鸨痛呼了几声,接着用尖锐的声音喊道:“啊——抓她去见官,抓她去见官,老娘要让她脱一层皮!”

    那娼女神色茫然,方才那一瞬的怒火已经被浇熄,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色,俄而,她闭上了眼睛,心中恐惧着接受了自己可能到来的悲惨命运。

    她没有求饶,她知道那老鸨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

    两个龟公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弯出一丝弧度,以那老鸨的报复心,在送她去见官之前,这个娼女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看着两个龟公的神色,其他的娼女纷纷心中恐惧,不由得向后退去。

    没有人为那个刺伤老鸨的娼女出头,她们逆来顺受惯了,何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会为死去的娼女哀伤,但要让她们拼死去报仇,她们做不到。

    对她们来说,在真正的灾难降临到她们头上之前,苟且活着便好了,她们的命运本就不是她们自己能够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