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法约: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 神灵?不,你只是影子
一个人走进来,他对审问修密尔的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接过他的位置。
然后在后者平静的表情下对他进行了最后的审判。
他说完了,等着修密尔的回应。
他沉默了一会儿,对即将到来的审判他表现的异常平静,然后他提出了要求,或许称之为恳求更为贴切。
“我的笔记本,我要写完它。”
对于这个要求,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向上级询问,不一会儿便有了结果。
修密尔拿起钢笔,平凡的脸上有几道淡淡的伤疤,为他添了些许狰狞之色,此刻,他神色肃穆,每一笔落下都仿佛凝刻了他的生命。
法庭上,法官的声音连续回响。
“修密尔,你是否承认杀害……”
“你是否承认……”
修密尔听着,平静的回应台上俯视着他的法官,“我承认……”
经过繁杂的程序后,老法官敲定了最后的钟声。
修密尔,社会的毒瘤,他的存在直接危害了整个社会的利益,他是一个罪人,他是一个恶人,他性格残暴,狡诈……
他活着,没有给社会回报,他死了,社会将因此安宁……
枪决!
修密尔的命运走向了死亡,没有人同情他,而当他的资料被公布于众,所引起的潮流便是来自社会的愤慨,信息通过网络传播,键盘侠们出动……
“人渣……”
“败类……”
“毒瘤……”
……
监狱,牢房。
修密尔蹙着眉,他看着天花板,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自天上垂落,这是一种怎样的压力?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在他的感觉中,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他——被彻底的孤立了。
“古斯丁……”
一声不可察的声音蓦然响起,却只有他听得见。
……
黑洞洞的枪口直着他,死亡在这一刻变得亲切起来。
直面死亡是什么感觉?
修密尔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在黑道上混的,如他这般,死神早已把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现在的结局也是早已注定的。
一枚子弹撕裂空气,在下一刻洞穿了修密尔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瞬间把他的意识撕成两半,但他还没死,他的生命简直坚韧到不可思议。
接着,数枚子弹洞穿了他的要害,然后……
他死了,世界像是突然安静下来,最终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那一幕,蔚蓝的天有几多白云在飘荡……
真的死了,他的尸体被拖着,在高温的熬炼下,化为了一堆骨灰,之后,骨灰到了哪里?这重要吗?
叮叮当当,玻璃铸就的酒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酒杯里盛着红色如血的红酒,红色里倒映着一张人的脸。
古斯丁看着酒里面的人,渐渐的,奇异的一幕出现,红酒里倒映着不在是他的脸,而是另一个人的脸——修密尔。
突然,他皱起眉,手上玻璃瞬间碎裂。
与此同时,被警方收管的一本笔记本突然翻动起来。
空气里似乎有一个人在低语。
“我是一个普通人,其实我没有名字,但包括我父亲母亲在内他们都叫我——修密尔,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怎么来的,也许是那个名为父亲的人安给我的……”
“我杀了她,知道吗?我真的杀了,你们或许无法理解这种事情,而事实上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要杀死她呢?直到现在,这依旧是我解不开的谜团之一……”
“对于所谓的父母,在我杀了他们之后,我感到一阵恐慌,但也仅此而已,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越来越感到陌生,对她,对他们,对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或许这就我后来孤独的原因……而这也是萦绕我直到死亡也解不开的谜团……”
“太奇怪了,古斯丁,这个人,他到底是谁?记忆在我脑海里涌现,我们似乎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记忆越来越清晰,关于他的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但——为什么?我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模糊的——直到我都快要忘记我是水谁了,是了,我究竟是谁?修密尔吗?似乎是,而又似乎不是……
我说不清楚,而这也是萦绕在我心中解不开的谜团之一……”
……
笔记本一页页翻开,终于是翻到了最后一页。
“结束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命运是在谁的手上?那个人是谁?我又是谁?都应该有个答案了吧?”
声音消失,笔记本突然燃烧起来,一朵昏黄色是火焰将之包裹……
某个地方,这里埋葬着一位位被称之为罪人的坟,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藏在骨灰罐里的骨灰突然燃烧起来,它烧得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疯狂,下一刻,大火将这里笼罩,看守墓场的人见了,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无穷无尽的火舌舔舐着化为灰烬。
火焰舔舐着蔚蓝的天空,以大地为燃料,疯狂的燃烧着一切,世界被点燃,放眼望去,昏黄色的火焰成为点缀世界尽头的唯一色彩。
生灵发出哀嚎,在地上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有的跳进河里或海里,但——就连海水都在燃烧,生长了数十亿年的土地被灼烧成黑色,潜伏在地底的可怕熔浆汇聚在一起,从火山口里喷发出来,黑色的烟云眨眼便覆盖了方圆数十里的天空,“夜幕”在最短时间内笼罩了这颗星球……
黑暗的尽头,一颗宛如天痕的眼睛转动,伴随着它一次次的变化,一股无比可怕的意志在复苏。
另一边,昏黄色的火焰跳动,以世界为柴鑫,一种被暴力打散的意志汇聚,黑袍加身,一个男孩撕裂重重空间自死亡中复苏,在他的身后,一个个虚幻的人影惨叫着扑来,他回头,凝视着他们,接着在他的凝视之下,一个女人化为泡影,两个发了疯般的老人身体被撕裂……
做完这些,他看向罗拉之眼下放变得清晰的人影,那是一个男人,他的名字是古斯丁,此刻他冷冷注视着他,脸部变化起来,最后变成大祭司的模样。
“你——很不错。”大祭司开口,自罗拉之眼中那股可怕的意志如天河般倾覆而下,注入大祭司的身体。
图灵没有回应,只见所谓的世界虚幻起来,丰富的颜色变得单一,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这里成为了黑色的天堂。
图灵看着,身体化为一团阴影,阴影中,一双宛如深渊的眼睛看着罗拉之眼化为一条条细线,细线像河流般蜿蜒曲折,最后流入大祭司的体内。
自阴影里,魔力疯狂鼓动,一股绝强的力量在孕育,狂暴的力量泄露了一丝,卷动黑色空间,撕裂了一条细长的裂缝,裂缝外,三头怪物迎着漫天黄沙,发出可怕的声音,在他四周,有强大的生物与它对决!
眼睛变得越来越狭长,冰冷的声音蓦然传开,“神灵?不,你只是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