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个崇祯有点萌:潜龙出渊 第二百九十三章 狼吞虎噬之惨(求收藏)
狱中有逻卒常偷偷佐方震孺饮酒,方震孺问之,逻卒曰:“小人有妻,乃辽东人氏,常在小人面前言公之精忠,手治以献者也。”逻卒辄报曰:“方震孺病重,濒死矣。”魏忠贤以是防益疏。
崇祯皇帝嗣位,释放方震孺,方震孺感恩,进言曰“至若驿递,夫只有此数,马只有此数,而自有东事以来,军情旁午,差官络绎,奚啻百倍于前。而欲其照旧支撑必无幸也。臣所经过,自通州次抵山海,见夫头、马户以及车户,无不泣下如雨,不忍见闻。而瘦马走死道旁者又不可胜计。”
崇祯皇帝欲大用,方震孺曰不可。自言与杨涟、左光斗入狱时,共十七人,今日惟有自己与惠世扬两人在,自骨再肉,华表重来,若再作宦海沉浮之想,便是冥顽不灵男子。自是息影杜门,日事禅诵,绝口不谈仕进事。
御史毛羽健上疏说:“兵部勘合有发出无缴入,士绅递相假,一纸洗补数四。差役之威如虎,小民之命如丝。”吴甡也附和道:“今天下驿递之疲惫极矣。……驿递非破家荡产以供,则鬻妻卖子以应。当此民穷财尽之秋,更罹狼吞虎噬之惨。”刘懋上书曰:“当今天下州县困于驿站的约十之七八,而驿站用于公务的仅十分之二,用于私事的占十分之八”,崇祯帝咨询韩爌,韩爌言:“汰兵止当清占冒及增设冗兵尔。冲地额兵不可汰也。”
韩爌又言:“祖宗设立驿站,所以笼络强有力之人,使之肓挑背负,耗其精力,销其岁月,糊其口腹,使不敢为非,原有妙用。天生此食力之民,往来道路,博分文以给朝夕。一旦无所施其力,不去为贼,将安所得乎?后有自秦,晋、中州来者,言所擒之贼,多系驿递夫役,其肩有痕,易辨也。”
刘懋言:“游滑不得料理里甲也,则怨;驿所官吏不得索长例也,则怨;各衙门承舍不得勒占马匹也,则怨;州县吏不得私折夫马也,则怨;道府厅不得擅用滥用也,则怨;即按抚与臣同事者不得私差多差也,则怨。所不怨者独里中农民耳!”。
崇祯皇帝谕阁臣曰:“朕览御史顾其国奏,骚扰累民,莫甚於驿递。朕思国家设立勘合、马牌,专为军兴及奉命使臣之用;近多徇情,以送亲故。供应之外,横索折乾;小民困极,甚者卖儿鬻妇以应之。卿等传示兵部:一仿旧例,出入文武诸臣有当用勘合或当用马牌,申敕内外;其余尽禁绝之,以清弊源”。
经过几件事后,崇祯皇帝觉得韩爌有些老迈了,需要补充几名阁员,命吏部草拟名单后,呈给自己过目;当时礼部侍郎钱谦益被人称为东林魅首,又是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的老臣,朝堂中让他入阁的呼声很高;钱谦益虑礼部尚书温体仁、侍郎周延儒两人深得皇上恩宠,怕他们名出己上,谋沮之,于是命门生瞿式耜等人前往吏部活动。
周延儒生于万历二十一年(公元一千五百九十三年),字玉绳,号挹斋,宜兴人。万历四十一年(公元一千六百一十三年),年仅二十岁的周延儒会试、殿试皆获第一。授修撰,周延儒美丽自喜,与同年生冯铨友善。天启中,迁右中允,掌司经局事。寻以少詹事掌南京翰林院事。
周延儒为人机巧,善于“见风使舵”,他虽是东林党大佬叶向高的弟子,然而魏忠贤执政时,虽然兴起一桩桩东林党案,然而并未与周延儒为难;崇祯皇帝即位后因清理阉党,造成朝堂官员严重缺员,崇祯皇帝一想南京不是还有一套行政部子么,可以拿来应急,于是他把南京的官员悉数调来北京任用,周延儒为了迎合崇祯皇帝,又摆出一付反对阉党的架势,被崇祯皇帝召为礼部右侍郎。
崇祯元年冬,锦州兵哗变,督师袁崇焕请给饷。崇祯皇帝御文华殿,召问诸大臣,皆请发内帑。周延儒揣崇祯皇帝意,独进曰:“关门昔防敌,今且防兵。宁远哗,饷之,锦州哗,复饷之,各边且效尤。”崇祯皇帝曰:“卿谓何如?”周延儒曰:“事迫,不得不发。但当求经久之策。”崇祯皇帝颔之,降旨责群臣。居数日,复召问,周延儒曰:“饷莫如粟,山海粟不缺,缺银耳。何故哗?哗必有隐情,安知非骄弁构煽以胁袁崇焕邪?”崇祯皇帝方疑边将要挟,闻周延儒言,大悦,由此属意周延儒。
吏部尚书王永光呈给崇祯皇帝的名单中有成基命、钱谦益、王永光、郑以伟、李腾芳、孙慎行、何如宠等人,将钱谦益列在第二位;温体仁揣崇祯皇帝意必疑,遂上疏讦钱谦益关节受贿,神奸结党,不当与阁臣选。先是,天启二年,钱谦益主试浙江,所取士钱千秋者,首场文用俚俗诗一句,分置七义结尾,盖奸人绐为之。为给事中顾其仁所摘,钱谦益亦自发其事。法司戍千秋及奸人,夺钱谦益俸,案久定矣。至是温体仁复理其事,崇祯皇帝心动。
次日,召对阁部科道诸臣于文华殿,命温体仁、钱谦益皆至。钱谦益不虞温体仁之劾己也,辞颇屈,而温体仁盛气诋钱谦益,言如泉涌,因进曰:“臣职非言官不可言,会推不与,宜避嫌不言,但阁臣身系宗社安危。钱谦益结党受贿,举朝无一人敢言者,臣不忍见皇上孤立于上,是以不得不言。”崇祯皇帝久疑廷臣植党,闻温体仁言,辄称善。
良久,崇祯皇帝曰:“温体仁所言钱谦益结党,谁也”?温体仁曰:“钱谦益党羽甚众,臣不敢尽言!”而执政皆言钱谦益无罪,吏科都给事中章允儒争尤力,且言:“温体仁热中觖望,如钱谦益当纠,何俟今日。”温体仁曰:“前此,钱谦益皆闲曹,今者纠之,正为朝廷慎用人耳。如章允儒言,乃真党也。”章允儒曰:“朋党之说,小人以陷君子,先朝可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