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市很大。对于柳浪来说，可以玩的地方很多，不过他作为一个宅男，其实更喜欢跑刘强家里一起玩游戏。

    当然，这种机会很多，白灵难得来一次百川，柳浪作为本地土著，很负责的在告诉白灵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有好吃的。

    白灵似乎也听得出，柳浪是一个不怎么喜欢逛街的人，便提议一起去吃东西。

    百川与蜀都很近，这一片儿的食物多少都有些辛辣。

    原本想着白灵这么一个白净的女孩子应该是不怎么吃辣的，但白灵基本无辣不欢。

    “蜀都人哪有不吃辣的，火锅不接受鸳鸯锅，汤锅不接受微辣。”

    白灵便是这般说的。柳浪感觉非常对胃口。

    一路上，不管是吃，还是玩，或者单纯的两个人坐在公园的一角看着人来人往，白灵都一直能找到话题。也始终带着开心的笑容。

    和柳布丁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柳布丁并不困惑于无法被人记住，似乎人生里只要有吃的，有柳浪便好。但柳布丁很少露出笑容，她一脸平静呆漠，仿佛丢失过很重要的东西。

    白灵不一样，白灵的一切孤独与大多司狩无异，在接触到柳浪后，这种孤独感便已经消失。

    相比之下，白灵没有那么复杂神秘的过去，柳浪感觉自己与白灵在一块儿，就如同跟一个同龄人在一起一般自在。

    白灵的快乐，更像是这么多年来小心积攒的喜悦一次性的倒了出来。

    除了吃火锅吃各种小吃，看看风景，她也会拉着柳浪不断拍照。

    司狩的信息无法被保存，但前提是不被人类知晓。

    柳浪能够预见，白灵会很小心翼翼的将这些照片乃至经历珍藏起来。

    他同样很开心，也有些不曾有过的感觉。

    一个普通到极点的宅男，在两个月前偶然打开了这个世界最神秘的大门，一切就都变了。

    看着白灵欢欣雀跃的走在前头，柳浪露出笑容。

    只是笑容里，始终带着某种慌张。

    ……

    ……

    再晚些的时候，柳浪与白灵一起看了一场电影。

    新上映的《白蛇缘起》。

    这个过程里，原本很开心的白灵变得沉默，柳浪注意到，白灵在竭力克制着眼泪。与电影剧情无关，或者该是被勾起了某种心绪。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白灵明显有心事。

    “你怎么了？电影剧情看的压抑了？要不再看场喜剧？”

    “我没事啦。”稍微顿了顿，白灵说道：

    “人和妖的相恋，好像在任何题材里都是困难重重。为什么呢？”

    “毕竟不是一个世界，寿命也不一样，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妖不一样。我其实很难想象，永生者爱上了普通人类会怎样。也不太相信这样的东西。”柳浪说的是实话，电影很感人，可他始终找不到泪点。

    “为什么？”白灵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哀伤。

    “人类会老啊，一旦变老，很多想法，心态也都会改变，她始终是她，岁月难以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可她爱的那个人却不再是那个人，因为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他折磨他。”

    “如果她不在乎呢？如果真的存在一个永生者，喜欢上了人类呢？”白灵有些急切。

    柳浪认真的看着白灵。

    感觉到自己不该轻易的做出回答。

    冬夜的电影院外，有男男女女在热烈的亲吻相拥。柳浪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慌。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毕竟只发生在电影里。但我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无论她在乎不在乎，设定还是不会变，人类会死，她收获的是短暂的爱情和漫长的痛苦。我觉得有些不值得。”

    白灵愣了愣。沉默几秒后，露出笑容，说道：

    “你的想法怎么感觉总是跟别人不同？”

    “大概我比较怂吧。”

    白灵摇了摇头，这不是她以为会听到的答案。

    与柳浪并肩走了一会儿后，白灵开口道：

    “签订契约吧。”

    “嗯？”

    白灵的话音落下，柳浪便能在识海里收到了提示。

    这一切就好像一种账号绑定的感觉一样。

    柳浪很好奇别的造物主与司狩签订契约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到自己这里，看着就像是发起交易请求一样。

    白灵的手心多了一个纹案，方才看电影时的忧愁一扫而空，她有些得意的像柳浪展示这个纹案，仿佛一个小女孩在炫耀自己心爱的洋娃娃一样。

    柳浪依旧只是微笑。

    “柳浪，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其他造物主永远无法通过网络监控到你。只要我还在一天。”

    “不要说得这么沉重啊，总感觉，是在单方面亏欠你。”

    “并没有哦，我乐意。”白灵笑的灿烂，仿佛元旦夜里的烟火，仿佛来错了季节的月季

    “你住哪？要不要去见见阿卡司他们？”柳浪问道。

    “诶？倒是很有趣，你有告诉管家他们我的存在和真实身份吗？”白灵好奇的问道。

    “没有。总感觉你还是要神秘一点比较好。”

    “那我以什么身份去？其实我还有很多马甲的。”

    柳浪苦笑，白灵的身份非常多，这一点他完全不怀疑。

    不过白灵迟疑了片刻说道：“柳浪，无法无天之日里，在商业街打败了百余名司狩的那个女司狩，也是你的人吗？”

    柳布丁？

    柳浪点点头。

    “她是我……呃……”

    柳浪忽然找不到词形容柳布丁与自己的关系。

    对其他人他便说是自己妹妹，但是对白灵，似乎这么说会让某个正在走歪的东西越来越歪……

    “嗯？”

    “她叫柳布丁，从我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是原罪之一，但比其他原罪复杂。与我……很亲密。”

    很亲密三个字柳浪说的有些小声，白灵的神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

    “你们一直住在一起吗？”白灵问道。

    “这……是的。”

    不仅住在一个屋檐下，还同睡一张床。柳浪实在觉得有些无法开口，关于如何在一个很有可能喜欢自己的女孩子面前讲述自己与另一个女孩子同居同床的事情。

    白灵的问题让柳浪感觉有些尖锐。

    好在白灵也没有继续再问。

    “算啦，我想了想，我还是不去添乱了。虽然很想见见你的伙伴……不对，应该也是我的伙伴。”

    “那你……”

    “我住酒店，后天就回去了。我能帮你的事情，即便在蜀都也一样可以做到，所以我不需要在你身边，不过我想你的时候，能不能来找你？”

    “当然可以。”

    “好，那就这么说定。有麻烦一定要找我，我虽然不像你的其他伙伴一样强大，但在获取信息的领域，我很有用的。”

    柳浪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一直不对，白灵的敏锐或许已经让她发现了些端倪。

    这个女孩子没有捣乱，也许想法很单纯，只是想着尽可能的不给自己添麻烦才选择不去安全屋的吧？

    ……

    ……

    柳浪将白灵送去了百川酒店后便与白灵告别。

    回去的一路上，柳浪都感觉自己怎么今天这么怂？

    冷风吹拂下，他慢慢也想明白了。

    是因为柳布丁。

    柳浪始终不敢接受白灵的热情，源于柳布丁。

    “生活真狗血，我这样的人，居然也会遇到这种问题？”

    回到安全屋的时候，柳布丁已经回来多时，与往日一样，和花小兮一起在玩游戏。

    《真三国无双8》不久前新更新了同屏联机补丁。

    这也符合柳浪对两个原罪的看法，她们二人面对其他司狩，真心就如同割草一样。

    摇了摇头，柳浪决定暂时将感情上的种种先放一边儿。

    原本柳浪打算给白灵发短信，弄一个安全的私人账户，但想了想，柳浪最终将这个麻烦抛给了林森。

    “没问题，交给在下吧，此前的七号也是在下负责。安全问题上您放心。看起来，您是要收到第一桶金了？”

    “我前边儿赚的钱难道不叫第一桶金吗？”

    “这次，您帮助蒋华拿下了一个里程碑级别的职位，他会给您不少好处吧？”

    “应该是，他很聪明，也不深究我怎么搞定种种麻烦的，只是单方面结交我，我估计他认定我能带给他的好处不止这些，所以他的承诺也很慷慨。”

    林森点点头，没有问细节，转而提起了王原。

    “这些天，王原的表现很不错，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内，他或许就能给您带来收益。只是我很好奇，到时候您会如何问王原要这笔钱？”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了想，打算给王原的手机里镶嵌一个商城界面进去，商品为各种数据，比如0.1cm身高，百分之一弹跳力，或者百分之一臂力，体重增减，等等数据。价格的话，我还没有想好。”

    林森讶然。

    “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柳浪笑道：“这个法子需要顶尖黑客的技术支持。我得确保其他人无法通过这个商城系统来追踪到我的账户，所以这个账户，一定得是安全级别最高的。”

    林森点点头：“您放心。”

    “总之，先以王原为试验，成功的话，就可以量化了，以此为一个固定模板。当然了，不同行业不同数据，演艺圈我也打算涉猎。售卖颜值，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的各种微调，一次改动收费多少之类的。”

    “您还真是有商业头脑。”

    “所以你看我这么有钱途，能否把借我的三千万，改成个人投资呢？”

    “您真幽默。当然不行。”

    “……算了，我就知道，笑面虎，守财奴。”

    林森摇头道：“在下也很穷啊，几任七号投资失败，也算是有心里阴影了，希望您能带来好运。”

    “王原那边，不是还在职业联赛边缘墨迹着吗？你怎么确信他这么快就能为我赚到钱？”

    柳浪现在很需要钱，第一想法是凑齐两千万，把家园系统里的经济建筑造出来。

    这个玩意儿给柳浪的直觉便是生钱的机器。

    “虽然他现在名气还不大，但表现出的实力已经是顶级球星的实力，只是缺乏大比赛的经验和名气传播。不过王原的运气很好。昨日的一场比赛里，著名的体育用品大品牌，迪阿达斯的人与他接触了。”

    林森推了推眼镜，露出奸商的笑容。

    “您知道的，这些体育用品的大厂，都有着顶级球探一般的眼光，他们看人才很准，王原的能力征服了他们，认定了王原将来可以成为巨星。所以想要趁早将合约谈好。”

    柳浪说道：“那肯定得磨一磨。”

    林森点点头：“在下亦是这么认为，所以明日，还需要您给王原一些提示，让他拒绝掉迪阿达斯的代言合同。他们给出的价格，会在第二次时，至少翻个倍。”

    柳浪笑了。

    “啧啧，老林啊，你可真是……全能型人才啊。”

    林森继续说道：“迪阿达斯来找王原的消息，还需要您扩散出去，到时候奈克，乔丹，锐步，彪马等等品牌都会找他合作。各种运动型功能饮料也会如此。这些种种代言费，对于王原这种球痴来说，他至少愿意花一半来改造自己的身体。”

    柳浪点点头说道：“王原的身份搞定了么？”

    林森说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他的年龄也减了两岁，即便身体改造，也可以解释为合理的成长。”

    “那我就放心了，王原等于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顾客。可得认真对待。”

    “您就等着收钱好了。”

    ……

    ……

    次日上午，柳浪醒来后将林森给予的账户号码告诉了蒋华。

    中午的时候，柳浪发现账户里居然多了两百万元。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以后会很有钱，但柳浪还是对着这笔钱乐呵呵的傻笑了几分钟。

    柳浪也算是见过更多钱的负翁了，但这次比上次见到林森的三千万更激动。

    “借来的钱，终究不是挣来的钱。”

    “这只是一个开始。蒋华的终点可不是一个分管副总，我的利益也绝对不止这两百万。”

    事业开始慢慢步入轨道，柳浪倒是没有飘，基本每个晚上，入睡前，都会仔仔细细的想各种计划的漏洞与可行性。

    “接下来，该是准备年会了。”

    年会对于柳浪来说，是一个替自己和好友刘强长脸的机会。和职场的大多数人都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但柳浪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俗人。

    最重要的，年会或许能接触到比蒋华身位更高的人。

    只有不断往上接触，才有可能真正的摸到五号造物主的客户。

    不过在年会之前……柳浪还得处理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

    （两更并作一更吧，半夜失眠，起来更了一章，周一事情会多，估计就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