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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正文卷 第23章 艰难抉择

    看到他猴急的样子,赵怀心里好笑,正好也要培养他处事的能力,便细心的给他解释。

    那一日从焦府出来,赵怀带着吴氏兄弟两个,直接来到西城厢京华大街,找到明记客栈。

    并且找人打听了一下,是否威烈营副统制范天明的产业,这个将军为人如何?附近是否威烈军营?

    这么做,是为了验证对方说的是否是真话,可否信任?而不是谎言欺哄。

    别到最后巴巴的把鱼送过来,别人只是给你开个善意的玩笑,那可就糗大了。

    关键问题在于:

    届时,带那么多鱼到城里来,到时候没退路了,只能在汴京城里面任人宰割。

    没有实力带着贵重的财货,犹如三岁小儿,持金过市。

    在这个动荡混乱的王朝末世,其中蕴含的危险性,可想而知。

    随后,赵怀仔细查看了附近的地形,然后找房子产中介牙人了解了一下。

    借口家里的大官人,近日赴汴京城探亲访友,需要一座安静的宅院落脚,盘恒四五个月。

    需要占地一亩左右的三进宅院,安置女眷和仆役,提前打发贴身小厮前来了解情况。

    所说的房子,正合这一处宅院的情况,中介牙人自然乐得做这一笔生意。

    这一处房产,是一位将军的外宅,已经久不来看了,兴许都忘了这一座所在,或许中介短时间内可以白赚这一份钱。

    其实,赵怀早已经看好这一处宅院,看起来像多年没人居住,位置正好在明记客栈背后,只一墙之隔。

    从北河村运来的渔货,大部分要放在这里,只有少量的放在明记客栈售卖,也是谨慎之举,防止被人一锅端了,同时留一个后退之所,以防不测。

    这么做,就是要悄悄的发财,大张旗鼓的不要。

    吴石门听的脑袋都晕了,连声感叹:

    这果然不是自己这种脑子,可以干的大事儿,就这么走一圈,里面弯弯绕太多了。

    “公子,你没有付钱,那为什么人家愿意把宅院先交给你呢?”

    赵怀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双手一摊道:

    “我说,家里的公子明后天就要到了,宅院灰尘落这么多,面子上须不好看。

    需要提前晒扫干净才好,这是下人的本份,免得被公子责怪办事不力。

    我又送了两条鱼给他,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几百文钱总值的。

    我又许他今后一点好处,这个中介牙人如何不愿意呢?”

    吴石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搬出一把椅子擦干净,伺候赵怀坐下,拍了拍胸脯说。

    “公子,这些搬运鱼货的事情俺包了,等一会儿打扫庭院这些活计俺也都包了,您以后只管出主意就可以了,这些费力气的活,全由俺来干,您这样劳心费神的贵人就不要动手了。”

    说完,为了验证自己说话说话不虛,吴石门龙精虎猛的干了起来,确实雷厉风行,效率比平常提升了一倍也不止。

    赵怀说了半天算是白费口舌,忍不住失败的捂住脸,哀叹一声:

    这个夯货,要想把他调教出来,得费老鼻子劲。

    这一天,骡马大车来回跑了五趟,把大部分渔货送到将军宅院,老犟头一家也全部过来了。

    有了现在怀公子的大手笔生意,一家人跟着后面伺候就行,远比从前苦哈哈的卖豆腐强,一月也挣不了几个大子。

    赵怀下午找了个时间,拎着十几条鱼出去卖了,换回六贯多银钱。

    立马到城里的估衣铺买了许多衣服,给老犟头一家来了个大换装,一水儿八成以上新的衣裳,穿起来干净利落,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的样子。

    你还别说,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老犟头一身暗绿色卍字纹绸缎质地袍服,腰上系者丝绦,加上一个愁眉苦脸的形象,活脱脱是一个吝啬的管家。

    吴氏大娘看着老犟头穿这一身行头,眼睛都发着光,兴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顺眼,还不许他脱下来。

    反正,赵怀没有看出漂亮在哪里。

    老犟头一脸的不情愿,长这么大,没穿过如此好的衣服,觉得身上爬了个小虫子似的浑身都难受。

    走到哪里都小心翼翼的,做事也不得劲,生怕把衣服刮花了,自己再赔不起。

    赵怀强令之下,再三说这是做事需要,也是公子的脸面,必须要穿的。

    老犟头没奈何,只一迭声感谢:

    “托公子的福泽,给俺穿这么好的衣服,都是公子仁德。

    小老儿记在心里了,一定勤勉的做事,督促家里的小兔崽子,不让他们偷懒。”

    只是两天的功夫,老犟头称呼又降低了,从老汉变成小老儿,这也是没谁了!

    并且,老犟头自觉地把自己放在监工的位置上,准备狠狠压榨两个儿子的剩余价值。

    赵怀没法管这个事,只能对吴氏兄弟俩丢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回到房间休息了。

    房间里面锦被暖帐,红烛映照暖意融融,总算有一个像样的宅院,像样的房间落脚。

    兴许直到今天,赵怀才能轻轻松一口气,感觉丁点儿安慰。

    今天是公元1929年11月的最后一天,重生来到这个世界十余日来,每一天都像被鞭子抽着高速运转,感觉真有些疲惫了。

    这种疲惫更多的来自于精神层面,一道接一道的磨难,让赵怀在这个世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真的没有安全感。

    生怕哪天睡醒眼睛一睁,四周围满了杀气腾腾的士兵,或者是被扔到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一切皆有可能!

    这里与前世完全不一样,没有律法约束,只有强权,明抢掠夺,血腥屠杀。

    在这里没有实力,一切东西都不是自己的,包括生命和自由,更遑论财产。

    自己之前的考虑还是天真了:

    通过几天来的了解,赵怀深刻的认识到,想做一个安稳的富家翁,纯粹是痴心妄想。

    没有强大的实力傍身,什么东西都是浮云,别人随时可以拿走。

    我身怀徽钦二宗直系的血脉,限制了在仕途上的发展。

    不管是在金国,还是在以后的元朝乃至于南宋,在仕途上都没有出路。

    就以南宋为例:

    如果去南宋发展,临安府金銮宝殿上那个人,不会容许我这样一个北方的宗族子弟活着。

    北宋亡国的“靖康之耻”

    是南宋朝廷极为忌讳的一个深重伤疤,血淋淋的,一点都不能触及。

    返回南宋的宗族贵人遭遇,明明白白的告诉赵怀,如果胆敢去南宋地界,会遭遇到什么样的结果?

    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宋金议和后,宋徽宗早在16年前,己在五国城龙驭殡天,灵位获准返回南宋奉祭。

    皇妃韦氏乃宋高宗赵构生母,获金国准许扶灵返回南宋,出行在即,

    临行前,宋钦宗痛哭着抱着马车轮,恳求韦太后转告自己的弟弟,南宋高宗皇帝赵构把自己接回去。

    “只求一道观,度此余生”。

    结果自然是渺无音讯,至死都没有接到南宋朝廷的消息。

    由此可见,南宋朝廷对北地流落到北地的皇室子嗣态度如何。

    宋高宗赵构的妻子邢秉懿被金国掳掠到北地16年,放回南宋不久就死了。

    南宋帝王对待母亲和妻子尚是如此,对其他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