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兆基和上次一样，当天就回去了，作为驻美公使，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梁启超一行，还要在纽约徘徊数日。原因是梁启超身体不适，中医的诊断是肾水亏空，也就是肾病。而纽约的医疗条件相对比华盛顿好一些。

    正常的历史轨道，梁启超将在明年动手术。传言医生手术割错了肾，导致梁启超术后不久离世。

    这是一个悲剧，也让梁启超在离世前，都对西医颇有诟病，好在历史因为吴斌的到来，发生了一丝改变，现在梁启超来到美国，吴斌自然不会让悲剧重演。

    第二天一早，吴斌开车带梁启超一行来到圣母玛丽医院，预约好专家。

    中医的检查手段是望闻问切，强调的是主观判断，而西医的检查项目相对复杂的多。

    梁思成的手里拿着一大叠的检查单，身后的梁启超对吴斌说：“小吴，你不和那个布……布恩部长还有事，就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吴斌笑道：“你的身体就是最大的事。”

    好不容易全部检查完，天色已经到中午，检查的结果不容乐观，在医生的建议下，梁启超在医院住下了，这时吴斌也起身告辞。

    “小吴谢谢你了，思成，你帮我送送吴斌。”

    林徽因也跟了出来，说道：“jake吴，能不能带上我，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连美利坚华府都感兴趣。”

    吴斌说道：“林小姐，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我是没问题的！”

    林徽因佯装怒道：“Jake吴，你一直叫我林小姐，我记得我们曾经约法三章，你叫我徽因，我叫你Jake吴的，难道我要改口教你吴先生吗？”

    吴斌早就忘了这一茬，现在想起来也是不合适，叫徽因感觉太暧昧，而且林徽因的身边站着的，是她未来的丈夫梁思成。

    吴斌看梁思成面色忧虑，想来也是为他的父亲担心。对刚刚林徽因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

    吴斌暗道，果然是纯粹的理工男，在情感上就是个白痴，换着其他人，早就打破了醋坛子，因为徽因这个称呼太容易让人误会。

    “吴兄弟，家父还在卧床，思成就不远送了，失礼之处还请担待。”

    “思成，你忙你的，林小……徽因你放心!”

    梁思成跟林徽因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转身回去。

    ……

    吴斌开车来到甲骨文，奇怪的是，门口干净了很多，前些日子跑来抗议的市民，现在全然没有踪影。

    布恩显然等的急了，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看到吴斌回来忙迎了上来。

    “Jake吴，你终于回来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等了你三个小时了。”

    布恩的话里有恼怒之意，吴斌暗笑，说道：“布恩先生，我们昨天约好的是今天，似乎没有约定时间吧，难道我爽约了？”

    布恩被怼的哑口无言，好在他也知道要干什么，上前对吴斌说：“Jake吴，我们还是先看看甲骨文的最新研究吧，你可能不清楚，总统先生对此也很关注。”

    ……

    甲骨文的磁带存储器虽然性能原始，不过已经进入实用阶段。

    工作人员在一旁介绍。

    “甲骨文cc001款磁带存储器，数据存储容量200k字节，最快存储速度为17k每分钟，输出速度为60k每分钟，整个磁带长度为13m，宽度0.7cm。”

    听着工作人员介绍，布恩及他身后的两名专家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布恩在心中暗自嘀咕：“上帝，为什么大华人总是走在我们前面，我们的科学家设计的打卡机，在这设备面前就是垃圾，20万字节，那是什么概念，需要多少纸带才可以存储这么多数据。”

    布恩身后的一名专家，咽了一口唾沫，指着存储装置旁边的打字机模样的东西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可以帮忙介绍一下吗？”

    甲骨文的工作人员笑着走近道：“这是我们甲骨文公司配套的研究成果，我们现在称呼它为键盘，阿斯卡编码，可以输入字母、数字和部分符号……”

    “我现在看我们的成果跟甲骨文相比，就是一个渣渣。”

    “不行，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向总统建议，让甲骨文参与电子计算机的研究，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过了。”

    布恩和他身后的专家，在一瞬间蹦出很多念头，不过看到工作人员后续的演示时，还是被震惊了一下。

    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将存储设备调节到输入状态，然后在键盘上不断敲击，布恩一行一头雾水。

    只见十分钟之后，女子站了起来。又将设备调节到输出状态，连接到打印机，嗯了一下打印按钮。

    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过后，一张打满字母的纸出现在布恩面前。

    布恩拿着纸张惊呼：“哦，上帝，这是美利坚独立宣言，上帝，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真是太神奇了。”

    相对于美利坚计算机科研团队目前还是用打卡机作为输入装置，纸带作为存储媒介，甲骨文的磁存储装置无疑是跨时代的产物。

    布恩可以预知，如果美利坚计算机研究团队有了这个装置，研究进程一定可以加快很多，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因为留学生这样的小事而拒绝甲骨文的加盟，现在看来，这绝对是华府最糟糕的决定。

    “Jake吴，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合作的事了!”

    吴斌摆摆手，说道：“布恩先生，还是再等一下吧，我想我们还有一项重大发明没有展示。”

    说完，吴斌示意工作人员进行演示。

    还是刚才的女性，拿着一张准备好的磁带放进磁带机，然后按下读取。

    咯吱咯吱……

    打印机上的文字提示：

    准备运算/

    读取程序/

    a加法，b减法，c乘法，……

    工作人员敲击了一下键盘上字母a。

    打印机咯吱咯吱的打出一行文字，

    准备加法运算，请输入数字a。

    工作人员敲进12，打印机继续打出一行字母

    请输入数字b。

    工作人员敲进25，打印机咯吱咯吱打出一行字

    请输入数字c，结束输入请按回车键。

    工作人员轻快的摁了一下回车键，就听到打印机咯吱咯吱的打印出文字。

    加法：12+25=37

    布恩拿着纸张，他的手有些颤抖，看着吴斌说道：“这……这，Jake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