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西岐押粮队:西岐押粮 第四章 藏龙山
琉璃二姐纵横棋局几百年,对排兵布阵心得早已登峰造极。她看姜子牙的阵法就好像大人看小娃娃过家家一样,所谓“稀疏平常”已经是客气至极。
琉璃二姐心性单纯,不知她这“客气至极”的话相当得罪人。此言一出,立刻惹恼了军中先锋官武吉。他是姜子牙徒弟,受老师恩情,向来尊若神明,又对城门挨揍一事心怀记恨。
当即站出来道,“你这个精神分裂的黄毛丫头,怎敢妄议师父阵法。”
琉璃二姐还未开口,只见三魂女神情一转,大姐先开了口,她沉声道,“二妹历来不会说话,”众人都以为她要言和,谁知她顿了顿之后开口道,“她说稀疏平常其实就是惨不忍睹。”
三魂女哪里会把武吉放在眼里,自顾自聊了起来。她神情一转,却是琉璃小妹,她见姜子牙白须长袍,颇有些仙风道骨,忙道,“这个老爷爷好像大老爷,是仙人吗?我们要不要拜一拜?”
琉璃大姐道,“不拜,阵法不行,仙术肯定也不行。”
琉璃小妹道,“大姐,你怎么知道?你也懂阵法吗”
琉璃大姐道,“本宫对阵法一窍不通,但凡碰到敌阵一掌拍去就破阵了。不过你二姐说不行,肯定不行。”
护卫们见她疯疯癫癫,一会说姜子牙阵法稀疏平常,一会又说惨不忍睹,一会又说自己不懂阵法,口中不敢言,都在心里议论她疯言疯语。
杨戬上前朗声道,“琉璃是三魂一体,人很特别,心很善良,师叔切莫见怪。”
子牙微微一笑道,“不见怪,我还要听小友如何破解我十阵之法呢。”
琉璃二姐娓娓说道,“一字长蛇阵变化有三种:卷,咬,绞。其破解之法是用两队兵马阻止两头的运动,再用重兵对蛇腹发起强攻,称之为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即可攻破。
二龙出水阵,乃是主帅居中调度,指挥左右两侧强军出击。其破除之法需用出一队兵马绕后直袭主帅,左右两侧军队若不回防则主帅危矣,若回防再派前军压境,则全军危矣。”
三山月儿阵全军分为三部分,成三角支撑,前后相应左右相连,确实坚不可摧,不过只需派一队轻骑,先骚扰再诱敌,拉开一脚与其余二角的位置,阵脚自然大乱。其余的几阵不用说了吧。”
众人听她说起阵法头头是道,无不叹服。
子牙微微一愣,虽心知实际对战中没有嘴上说得这样容易,也不无佩服道,“小友确实聪慧,老夫佩服。”
武王爽朗一笑道,“姑娘果然很特别,既然是师兄的朋友,就是我西岐的客人。太公,不知军中还有何职可以给我师兄他们安置一番。”
子牙文掌相印,武坐帅椅,是西伯侯姬昌临终嘱托的相父太公望,武王将大小国事全交由子牙打理,连官职任命也不例外。
然而他刚刚金台拜将,建制都是满的,只有押粮营尚缺几个押粮官,心道,“虽然是大材小用,但是年轻人磨炼一番也不是坏事。”他自己七十岁前未有大用,也曾卖过笊篱卖过面,卖过牛羊开过店,无一成功,直到碰见姬昌才时来运转,因此他认为年轻人磨炼一下很是必要。
遂道,“军中尚有几个押粮官的职务,不知师侄可否屈尊?”
杨戬此番前来主要是奉了老师之命,并不在意官职,开口道,“但凭师叔吩咐。”
子牙道,“杨戬,吾命你为头运押粮官,督西部五县粮草。土行孙,我命你为二运押粮官,督南部三县粮草。”
土行孙开始有些不满,暗想,“本大爷一身本事,押粮岂不是大材小用。不过既然杨戬那小子也去押粮,我比他还少两个县要去,自然是要轻松些。”想到这又觉得没什么。
三个玉虚弟子只有哪吒没受封,大家都好奇哪吒会拜什么将。这时子牙道,“哪吒,我命你为正印先锋官,以后两军对阵前,你定当多出力杀敌,方显我西岐军本事。”
哪吒听杨戬、土行孙都去运粮了,心想自己多半也要去运粮,未曾想竟然是当了先锋官。喜道,“师叔,你真有眼光。先锋印交给我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哪吒肯定会为西岐立下大功!”
旁边土行孙一听可不服气了,他向来不是能屈忍的人,上前就要理论,杨戬使了老大的劲才拉住,拽了回来。
他一肚子窝火没出发,只能发泄在工作上。往后运粮常常往车上一趟,一睡睡一天,运多少粮他都不管,任由兵士将自己拉来拉去。
杨戬、土行孙二人的押粮官职务就此定下了,直至商周大战结束,整整运了五年的粮。
所以当下一个一千五百年杀劫来临,一个神通广大的猴子被任命弼马温时,才有晓事的人议论,“猴子放马,杨戬押粮,如出一辙。”
在距离商朝朝歌城东南两百里的地方,有一个少女正赶着马车在林间小道上驰骋。
秋日的午后还有些闷热,少女一手扬鞭,一手驾马,额头上渗出微微的汗水。
这马肥膘体壮,一身棕色皮毛油光发亮,马腿健壮有力,跑起来只听四蹄“嗒嗒”撞地之声。道路两旁的枫树很快往后退去,高大的枝干洒下片片黄叶,飘落一地。
那马跑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三岔路口停了下来。那两条岔路一条通往山上,一条通往山下。
少女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走那条路好。她擦了擦香汗,从怀里掏出一块铜贝往天上一抛,铜贝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又落在她小巧的手里。
她看了一眼铜贝,点了点头,笃定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然后驾马往左边那条路上山路奔去。
此女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生得娉婷多姿,却不爱梳妆打扮,虽玉手青葱,却不喜掂针拿线。自幼喜欢舞刀弄枪,后上山得高人传授,学得独门秘术。此人正是邓九公之女邓婵玉。
那日朝歌城外,受父亲邓九公之命,驾马车带着杨任一路奔逃。
“能受父亲如此重视的人一定有不凡之处,也不知他哪里特别了。”她一边驾车一边想,父亲的话又浮现在耳边,“……此人乃我朝原上大夫杨任,是父亲十分敬佩的忠义之士。因大王命崇侯虎督建鹿台,忠言直谏,惹恼了大王,被挖去双目,斩了全家一十五口……”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一路无事,开口对着杨任这个“哑巴”抱怨道,“大王要建鹿台就让他建呗,你又何必拦着他,现在好了吧,自己性命不保,害我也回不了家。”
邓婵玉年纪小,哪里了解这其中关节,也正因为此,更加深了她对杨任的好奇。
“驾”!
她一扬鞭,马儿跑出几里远。
这一路也经过不少县城乡镇,邓婵玉都不敢去,怕人认出了杨任,只能走小道一路狂奔,翻了两座大山之后,才到了这个岔路口。
她少女心性,做事不够周全,一路驾着马狂奔,也不考虑马车中躺着的伤号感受。
杨任受了极重的伤,修为被人抽尽,经脉尽断,口不能言。几次颠簸振开伤口,几次痛醒过来又痛晕过去。
好在,瞎子总是嗅觉要灵敏一些,一路上他一直闻见一股少女的清香,沁人心扉,给他伤残之躯带来些许的安慰。
邓婵玉驾着马车上了山。早被藏在树林中的两个人看见。他二人抄着近道急急上了山,向山大王报告情况。
这伙山贼原是朝歌城的一伙朴刀士兵,吃了败仗不敢回城,拉了附近的毛贼,混成百十来号人占山为王。
为首的隐了真名,绰号山鹰,他为此山命名为藏龙山,带着众兄弟藏在山中为寇。
这年头八百诸侯国全反了,谁有空管的他们。这伙人人烧杀抢掠,刀口上营生,也混得酒足饭饱。
所谓饥寒出道心,饱暖思**。山鹰大王山鸡吃的饱了,就想找个娘们玩玩。
这日他坐在虎皮大椅上正和二当家山狼和三当家山狗商议,到山下哪个村子去抢个压寨夫人。就见探哨的两个山贼拎着朴刀,爪爪哇哇地跑了上来。
他二人往地上一跪,刀摔在两边,左边一个口里只喊,“大王大王!喜事,喜事啊!”
山狼喝道,“瞧你两个慌慌张张地,有甚么喜事?”此人四十多岁,额头扎了一个黄色头戴,这颜色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跪在右边的山贼答道,“我二人今日在山下巡山,看见一个姑娘,拉着马车往山上来了!”
山狗喜得两眼冒光,道,“甚么模样的姑娘?长得美不美?”这人三十多岁,长了一个狗鼻子,鼻子两边都是雀斑。
山狼道,“哎呀,兄弟!大半年没见着女人,你还管她俊不俊,是个女的就行。再不来个妞,老子就不管他是男是女了!”
右边那个山贼答道,“美!美得冒花!那小脸白净的,能拧出水来,就是……”他停了一下。
山狼道,“就是什么?!”
右边那个山贼答道,“就是年龄有些小,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他知道山鹰是军人出身,不知老大会不会讲些原则,不碰这小女孩。
山狼刚想说,“这有什么打紧,小了才好!”
山鹰猛然站起来,两眼放出鹰一样锐力的光,道,“叫所有兄弟操家伙,哪个要是叫她跑了,老子非剁了他不可!”此人上身衣袍敞露,露出一个鹰头的纹身。
山狼山狗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正符合老大口味!”
只见藏龙山百十来号山贼,携刀提枪,跨上乌棕马,从山寨里杀了出来。
山贼们听到“山上上来个美人”的消息,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他们知道虽然女人肯定是老大的,不过表现好的话也可以得到“赏赐”。个个干净十足眼冒精光,吆喝撕扯,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山贼一路飞奔,绕着一条贴着悬崖的山道下山,那山道极窄,只有一丈宽。马蹄踏在悬崖上,踩落几颗细碎的石子,沿着悬崖掉了半天才落地。
远远地,山贼们看见山道上一个十三四的少女正赶着一辆马车上来。那女子白净的皮肤在夕阳的映射下晶莹剔透,年纪虽小,也美如春花初绽,跟仙子下凡一样。
山狼山狗一见,早已经按奈不住,蠢蠢欲动,一拍马就要上前。山鹰抬手拦住他们,下令道,“不要伤了她!”
众人一听便明白了,山狼山狗率先丢下朴刀冲了过去,众山贼稀里哗啦全把刀丢了,毕竟一百对人对付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何必用刀呢!……